進家門前, 沈清和從兜裡掏出來幾張紙幣,遞給胡一山,“先拿著,等發了工資分月還給我。”
不等胡一山說話,他已經推門走進新買的宅院。
買新宅子花了四百多大洋,可謂是高價,一樣的宅子要是此時換成在申市, 房價可能高很很多倍。
沈清和就是說借錢買, 估計也不敢買。
踏著夜色進家門,新婚妻子羅芬已經做好晚飯,等在堂屋。
“回來了, 洗洗手吃飯。”昏暗的燈光下, 兩菜一湯,兩碗糙米飯。就是二人的晚餐。
“好,我先把肉放進廚房。”沈清和進廚房,把肉放在碗櫃內。
等會兒妻子就會把肉醃製起來,明天吃剛好。他是菜市快收市時買的便宜肉,收市時的菜不管是魚,肉, 蔬菜都比早上中午便宜很多。
吃飯時, 羅芬說, “明天溫鍋,隻有肉不夠吧?”
沈家,羅家要開兩桌, 光是肉沒有彆的葷菜,不是很好看。
“早上,你早點去買兩條魚,收市的時候我去菜場沒有看到魚,沒買。”
糙米飯他一樣吃的開心,他已經適應吃各種食物,精細的,粗糙的,都能吃。
“行,有肉,有魚,席麵已經過得去了,不管是我家還是你家都挑不出來錯。”羅芬想起小家背負的四百八十五塊的債就愁,溫鍋又不能小氣,可能一輩子就一次溫鍋,席麵肯定要過得去。
“過得去就行,咱家還欠債,之後三四年都得還債。”沈清和不打算告訴羅芬家裡不差錢,欠債也是障眼法。
隔壁大雜院內,顧父吧嗒抽著煙,心思重重,從老三欠債買宅子開始,就開始愁,死孩子敢隻有兩個月工資存款的情況下,借錢買隔壁的西院,真是翅膀硬了。
坐在炕頭唉聲歎氣的顧母也有些埋怨老頭子,不該那麼早分家,要不老三也不會借那麼些錢買宅子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完。
“老頭子,咱真不給老三一些錢?”
“不給,給了一碗水能端平嗎?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一直埋怨咱倆讓老二讀書,造光了家裡的錢,再給錢,家裡不得吵翻天。”
顧父有小心思,他思想傳統看中長子嫡孫,老大沈清明是他第一個孩子,是在他的期盼中到來的兒子,投入的感情自然比後麵的幾個孩子多。
沈清明成親以後,他又期盼著長孫,也如了顧父的心願,長媳成親第一年,就給他生了長孫。
一切都很順利,一切都是在顧父的期盼中到來,他知道分家時,自己委屈了老三,可是那又怎樣。
他是老子,家裡的一切都是他賺來的,他想咋分就咋分。
隻是他忘記了,三個兒子都給家裡做過貢獻,就是最小的三兒子,兩年前就開始做事,他的工錢不低,兩年來每個月他隻拿一塊錢零花,偶爾有人情往來,也是再找娘要,其餘全給了家裡。
他賺的錢,也夠他這些年讀書的花銷。
顧母撇撇嘴:一碗水端平,你端平了嗎?家裡存的錢,他說了實話嗎,老二好歹還得了兩間房,老三簡直就是淨身出戶,除了他原來的物件還有兒媳的嫁妝,啥也沒有。
“行,你公平,一碗水端平,我不說行了吧?睡覺。”
顧母也偏心大兒子,可是多少知道不能太過,都是她兒子,隻是她在分家這樣的事情上,一直沒有多少決定權與發言權。
“你個死婆娘,嚷啥嚷,我不是為了咱以後著想嗎?
顧父也不是不明白自己做的太過,隻是他已經習慣了這麼做這麼想。好像偏心大兒子,已經成了習慣,他自己也控製不住。
沈二夫妻倆躺在炕上夜話,“孩子他爹,老三買宅子的錢真是全借的嗎?咱爹沒有悄悄給老三錢?”
老二沈清偉想起偏心的爹,撇撇嘴回道,“放心吧,咱爹有錢也不會借。老三虧大咯!”
“那咱爹也是夠狠心的,分家時,老三一毛錢都沒有分到。”
“那就是咱爹,咱家好待還有兩間屋,老三雖說讀了十年書,可是他學校畢業以後,做了兩年的事,工錢大部分都歸了家裡,自個兒真的沒存下啥錢,除了每個月一塊錢的零花,其餘時候他的人情往來都要找咱娘要,不說出一二三來,咱娘也不會給他錢。
分家的時候,我都替咱爹臉紅,不好分房子,多少給老三一些錢,租房子也好,讓他再湊點錢買個單間也好,總好過讓他光著屁股淨身出戶的強,看著吧,老三記在心裡了。”
沈老二很明白,親爹手裡肯定攢了不少錢,一些是給老大攢的,一些是給他們自己二老攢的。
“好了,那不關咱家的事,你爹好歹給咱倆分了兩間房。咱一家大小,暫時是有房子住。”
沈二媳婦秦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隻是想知道老三買宅子公婆有沒有悄悄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