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 知府府中發出震天的怒吼, 可是再生氣也無濟於事。
當天,知府廖大人和夫人朱氏雙雙病倒, 氣的躺在床上□□。
廖府的下人被嚇的禁若寒蟬,氣氛緊張到極點, 沒人敢偷懶也沒有人敢觸主子的黴頭。
很長一段時間,廖知府很是小心,不敢斂財, 沒辦法那賬薄被偷走, 他得小心。
隻是街麵上巡查的更嚴, 隻要是陌生人, 都會被再度盤查。
從那天晚上開始, 隔上幾天, 就有官員家裡失竊。每次盜賊還給每家留點過日子的銀錢,其餘的全拿走。
全城的官員恨的牙根癢癢,可又抓不到, 最後沒有辦法隻能全城戒嚴。
沈清和偷的都是貪官, 那些本來就窮的小吏, 還有不願意同流合汙的官員, 他從不去偷。
他偷幾次,就做一次好事,萊城外的百姓,也得到不少好處,沈清和奔波在黑夜中。
雖然累, 卻很高興。能幫助到他們,內心愉悅的。
在反複被偷中,萊城大部分官員,迎來了乾旱後的第一場大雨。
距離沈清和穿越而來已經一年多。
坐在窗欞邊,聽著快速“滴滴答答”的雨聲,耳邊還傳來不少人在雨中的歡吼。
“下雨嘍,下雨嘍!”
耳邊的都是歇斯底裡的歡吼,太渴望雨水了,兩年來,所有人被逼的快活不下去。
無數的老人婦人幼女在這場天災中失去生病。這種事,沈清和沒有辦法製止,也無法一下子給普羅大眾洗腦。
曆來重男輕女,老人為兒孫著想節省吃的給兒孫們,自願餓死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不用買水,因為知府大人有收斂,保護費訂的也低了許多,沈家的家業算是保住了。
全萊城百姓富商鄉紳上交的保護費,大半都進了沈清和的空間,一小半給日夜巡邏維護次序的軍士們。
沈清和也沒有趕儘殺絕,這些官員雖是斂財,但也做對了一件事,就是組織駐紮在城外的軍士維護了萊城的穩定。
最後兩個月的保護費,他就放過了。功是功,過是過。
少年在人前依然是憨憨的,有些孩子氣。這不,從私塾回家,就帶著堂妹梨花瘋玩。小姑娘被他帶著到處竄巷子,尋摸好吃的。
“小哥,今兒要去吃什麼?”沈梨花跟在身邊,每天循例一問。
“咱去街市口,有好些好吃的。”帶著小廝常金,妹妹梨花,三人邁著整齊的步伐一致朝街市口出發。
街市口是萊城買菜還有賣各種特產皮貨的地方,這裡也是百姓們以物易物的地方,是四條街交彙的地方。
這裡的小吃很多,各種平民美食都能在這裡找到。
“好叭,小哥,等我哥回來,知道你帶著我到處跑,會不會說你啊?”沈梨花小姑娘還是很擔心小堂哥。
兩家人的關係如今相處的更加緊密。
“不會的,根哥除了你就最疼我,肯定不會說我。”沈清和信心滿滿,一點也不知道過幾天回來的某人,狠狠教訓了他。
兄妹倆在玩的高興,一個小吃攤吃一點,到處吃,很快就把小肚子吃的飽飽的。
這樣歡樂的時光,也就是小時候,少不更事時能有。
五年後的十八歲的沈清和,聽從家裡的安排娶了前世的元配妻子汪氏。
而沈保根早在三年前已經娶妻,那位嫂子關氏,也是後來的關皇後,一位賢良淑德的好女子。
如今的沈保根已經走上艱辛但希望無限的大道。
當朝皇帝昏庸,官員不作為瘋狂斂財,各地百姓舉旗造反。
沈保根在幾年前就成為一名軍士,家裡的父母妹妹還有妻兒全部托付給沈清和。
沈家的家業有一半是沈清和在打理,世道亂了,考科舉什麼的。沈父已經不在嘮叨。考上了又如何,還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有命做官,到處烽煙四起,亂的不行。
沈父可不敢讓唯一的兒子出事,沈清和已經是舉人。也算是圓了沈父改換門庭的一半夢想。
如今沈三爺一家就住在沈清和家隔壁是一處四進的宅子,原來的宅子已經賣給彆人,才買下的這處宅子。
有沈清和給的做泡菜和鹵菜的方子,沈三爺一家的家境日益好了起來。
一早上關氏親自到大鹵房查看,她是舉人之女,家裡不是大富大貴但也不差,進沈家門三天後就開始接掌沈家的內務。
“可以出鍋了,小心一些 ,很燙。”
“是。”鹵房的幾位,早已經掌握了秘方還有火候各種細節,做出來的鹵味,味道極好。
彆的不敢說,至少在萊城還有附近幾城是無人能超越的。
一身淺藍色衣裙的關氏,在鹵房靜靜看著鹵菜出鍋 ,家中的下人一樣樣的運到鋪子去售賣。手中的小本本已經記下每一樣鹵菜的斤兩。
每日一例的泡菜院也要查視,馬上就要入冬,院裡正在加緊做泡菜。
家中瑣事都是她操勞,婆婆多年前傷了身子,後來調養好了,可是公公和相公心疼婆婆,不讓她操心管事。
“少夫人,歇歇,大早上的就忙活著。”丫鬟春香端來一杯熱茶,給剛回屋的關氏。
“好,大寶醒了沒有?”
“沒有,估計還得睡會兒,聽秋香說,小公子昨晚起夜了,還鬨了一會兒才睡。”
“這孩子,估計是做夢了。”說到兒子,關氏的臉上揚起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