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運動會以來,學校裡開始有了東幼晶與南注赫交往的傳聞,但兩位當事人都沒有予以澄清。
南注赫每天頂著許多人嫉妒的眼神上下學,心裡卻有些微微泛甜。他也會患得患失,擔心東幼晶會站出來說他們隻是朋友,但不知道她是不知道還是不想理會這些傳言,一直都沒有這樣做。
東幼晶上課時聽著係統中零零碎碎的愛慕值進賬,托著下巴走了下神。
從南注赫貢獻給她的愛慕值來看,他如今的感情已經遠遠超過了淺薄的心動,到達了深刻的喜歡。有幾次兩人相處時,東幼晶都以為他會告白,但不知為什麼南注赫還是忍住了衝動。
有時候東幼晶看到他對待自己小心翼翼的樣子,會想起福利院附近的那隻流浪犬,它之前不知從哪叼來了一隻小貓,也是這樣小心翼翼地將小貓放進她們為它搭的小木窩裡。
如果東幼晶有健全的情感,或許她也會被這種笨拙的溫柔打動。說實話,如果是上輩子的她,現在大概已經完全淪陷了。
沒怎麼得到過愛的人隻要一點點的關懷就會傻傻地把心捧上去給人踐踏,東幼晶做過這樣的傻事,最終也得到了教訓。
當然,南注赫也並不會看上上輩子的她。
東幼晶把得到的愛慕值加到了外貌上,她的五官有了極為細微的變化,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但見到東幼晶的人都覺得她似乎又變得好看了一些。
真是羨慕南注赫那家夥啊。
大家都這麼暗暗想著。
如果得到東幼晶青睞的是他們就好了。
“今天好像會下雨,幼晶帶傘了嗎?”東幼晶的同桌探頭看了看窗外的雲,問道。
東幼晶點點頭,“天氣預報說今天下雨,我哥哥一直叮囑我要記得帶傘。”
在上輩子的時候,東幼晶很討厭下雨的日子。福利院裡是有傘的,但沒有她的份。車浩言寧願在書包裡裝兩把傘也不願意留給她一把,所以東幼晶每一次都會被淋得渾身濕透,狼狽得像隻落湯雞。
還是很醜的那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東幼晶每逢生理期都會痛得死去活來。
在所有的下雨天中,東幼晶對這一天的印象尤為深刻。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今天南注赫是沒有帶傘的。
東幼晶支著下巴看向窗外聚集的灰色烏雲,想著自己或許又能收割一些愛慕值了。
*
下午第一節課,烏雲終於承受不住水珠的重量,一滴滴的雨從天上墜了下來,砸到櫻花樹的樹梢,與粉白的櫻花一同落到地上。
雨滴敲打窗戶的聲音一開始還稀稀疏疏的,後來就變得密集了起來,就連站在講台上的老師都停頓了一下,望窗戶外瞥了一眼。
他叫了一位同學的名字,在對方心驚膽戰地站起來以為要回答什麼問題的時候,說道:“幫忙把燈開一下吧,屋裡有點暗。”
教室裡亮堂了起來,老師提高聲量繼續講了下去。
東幼晶認真地聽課記筆記,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她把書包收拾好,拿出了包裡的傘。
今天的最後一節課是化學實驗課,她們要到另外一棟樓上課。東幼晶的同桌轉過身來,期待地望著她,“幼晶,我能和你一組嗎?”
實驗小組是自由組隊,班裡的同學都想和東幼晶一組,但她的搭檔隻有一位。
東幼晶略帶歉意地說道,“抱歉,我已經答應智美了。”
東幼晶的同桌目露遺憾,“這樣啊,幼晶不用覺得抱歉,是我問得太晚了。”
其實她之前和朋友說好了一組,但如果能和幼晶一起的話,就算放對方鴿子也沒關係。同桌又可惜地看了一眼東幼晶手裡的傘,要是幼晶沒帶傘就好了,她們就可以同撐一把了。
東幼晶背上書包,撐著傘來到了實驗樓。實驗樓有兩道門,大概是因為下雨的緣故,兩道門中間鋪了一塊防滑墊,旁邊有一個塑料箱子用來放傘。
東幼晶盯著塑料箱看了一會兒,把自己的傘折好放了進去。
*
“幼晶,下一步要做什麼呀?”名叫智美的女孩頂著周圍人羨慕嫉妒的目光看向東幼晶。
“應該是要點酒精燈了。”東幼晶溫柔地說道,即使被追著問來問去也毫不厭煩。
她和搭檔是最先完成實驗的幾組,兩個人配合得還不錯,主要是對方很聽話,東幼晶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化學老師走過來檢查了她們的實驗成果和報告,誇獎道:“做得很好,如果沒事的話就可以回家了。”
東幼晶抬起頭問道:“那我可以留在這寫完作業嗎?”
老師詫異了一下,不過很快笑了,“當然可以。”
果然是好孩子啊,放學了也想著先完成作業,怪不得上次考試考了第一名。聰明又刻苦的學生沒有哪個老師會不喜歡。
東幼晶其實是想等到南注赫放學,她知道對方現在也在實驗樓上課,所以打算待會兒在門口等他。
東幼晶在下課前寫完了今天的作業,她把作業本裝好,跟著同學們一起走到樓下,卻拒絕了其他人一起走去車站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