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幼晶和李株赫收工時已經是巴黎的下午,按照與韓國的時差來算,邊柏賢那裡已經是深夜了。
所以當東幼晶收到男友回複時,她覺得有點驚訝。
“柏賢哥還沒有睡嗎?”
“我們剛下班,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邊柏賢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駕駛位上的經紀人,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舉動。
他安心地繼續編輯消息,“你今天拍攝順利嗎?我看到你拍的照片了,很美。”
“順利。”東幼晶回答完之後,發了個可愛的表情過去。
“我今天還在拍攝現場碰到了認識的人,歐巴要不要猜猜看是誰?”
他們戀愛之後因為兩個人工作學習都很忙,所以很少能見麵,於是就養成了互相在手機上分享生活的習慣。
邊柏賢也知道自家女朋友向來都不會瞞著自己,隻要她覺得有趣的事情都會和他說起,即使隻是一件小事。
對此,他一點也不覺得厭煩,反而甘之如飴。
“我猜不到,幼晶告訴我吧。”
“是株赫哥。之前在頒獎典禮上,和我做過搭檔的那位。”
邊柏賢看到這句話後微微皺起眉頭,他記得那天和東幼晶一起頒獎的男人,網上很多人說他們相配。
他不會懷疑東幼晶,因為如果她有其他心思,就不會這麼坦然地告訴自己了。恐怕在她看來對方隻是個認識的人罷了。但女孩總是對旁人的愛慕有些遲鈍,她很可能看不出對方是否對她抱有彆的想法。
一想到對方會和東幼晶一起拍攝,一起在巴黎呆上好幾天,邊柏賢心裡就泛起了酸意。
他也是會吃醋的。
然而雖然吃醋,他還要掩飾下來,以免影響女孩的心情,“啊,那很好啊。”
“我們待會兒準備去坐塞納河上的觀光船了,柏賢哥回家之後好好休息。”東幼晶發來了一條很長的消息,從她的語氣中都能看出她在巴黎玩得很是開心。
女孩最後發了一個小兔子道晚安的表情包,邊柏賢盯著看了很久,忽然後知後覺……
她說“我們”……?
因為東幼晶剛剛提到了李株赫,邊柏賢看到這個詞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和李株赫現在在一起。
“柏賢、柏賢?該下車了。”樸璨烈下了車後發現自家親故(朋友)還在車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對方拿著的手機,柏賢估計應該是在和女朋友聊天吧。
‘都說了讓他收斂一點了。’
“哦。”邊柏賢回過神來,把手機往口袋裡一塞。
在回宿舍的路上,他漸漸冷靜下來了。幼晶這次去巴黎有經紀人陪同,而她的經紀人絕對不可能放她和李株赫單獨出去遊玩。他的擔心應該是多餘的。
邊柏賢回到宿舍,把東幼晶發給他的照片全都存了下來。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明媚地站在鐵塔前,長發被風吹動,有發絲落在了她的臉上,卻絲毫無損她的美麗。
邊柏賢目光忍不住變得柔軟起來。
他的指尖滑動屏幕,直到他看見了一張東幼晶和經紀人李茂仁的合照。
如果之前的照片都是經紀人拍的,那麼這張呢?
*
李株赫陪著東幼晶和李茂仁坐上了觀光船,其實他也是第一次坐船遊覽塞納河。
東幼晶朝著河岸兩邊張望,他們坐在上層,夕陽暖融融地照在她的身上,給她烏黑的長發都染上了一層金橘色。
女孩剛想抬起胳膊,就見到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已經替她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她愣了一下,看向李株赫,“謝謝株赫哥。”
李茂仁本來是想盯著李株赫的,然而因為陽光太溫暖,他這幾天又一直很忙碌,船飄著飄著他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於是錯過了這一幕。
不過李株赫並沒有做出什麼過分親昵的舉動,他對待東幼晶時很有分寸,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善意,又沒有引起她的警覺與反感。
李株赫對她的照顧不是出於什麼其他想法,隻是下意識地就這樣做了。
塞納河的河麵波光粼粼,倒映著天空的景象,東幼晶走到護欄邊,任由微風穿過她的發絲,將柔順的發尾吹亂。
“好美啊。”
巴黎總是出現在各種各樣的文學作品和影視作品裡麵,好像擁有一種特彆的氛圍。提起巴黎,人們就會想到靜靜流淌的塞納河、河畔溫柔依偎的情人、盧浮宮前廣場上落下的鴿子、巴黎聖母院鐘樓上的怪人……
人們懷抱著期待來到這座城市,有人感到失望,也有人一次又一次地愛上它。
東幼晶扶著欄杆,欣賞著這一刻的寧靜。
“的確很美。”李株赫走到她旁邊,用同樣的姿勢半靠在船側的護欄上。
也不知道他是在說景色,還是眼前的人。
東幼晶笑了笑,“小時候覺得水原的那片湖就很大了,後來在拍戲的時候去了海邊,才發現海麵原來這麼廣闊。”
“從水原到首爾,開車的話不到一個小時,而我從仁川飛到這裡就用了將近十個小時。”女孩將碎發彆到耳後,“世界真大啊。”
和從小就被母親帶著飛來飛去的李株赫不同,東幼晶的童年過得很是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