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幼晶的《釜山行》也是從四月份一直拍到了八月。
四個月的時間,崔宇值就像黏人的狗狗一樣幾乎寸步不離,直到她習慣了身邊有他的存在。
青年看起來很傻,但卻誤打誤撞走了一條對的路。
東幼晶沒有愛情,可她也會有習慣,就像其他人一樣。
在這四個月之間,東幼晶在有假期時會和自己的朋友們出去玩,但等到假期結束,她還是要回到片場,繼續電影的拍攝。
在殺青的那一天,她終於體驗了一把自己好奇了很久的喪屍妝。
電影裡,高中生們的結局都不太好。
榮國和珍熙的隊友們在車站就變成了喪屍,而他們兩人,也在最後被感染。
珍熙被人所害,她感染後,榮國沒有逃跑,而是抱著她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這是他們的最後一場戲。
在彩排時,東幼晶靠在崔宇值懷裡,抬起頭看向他緊繃的下頜線,笑著說道:“歐巴不用這麼緊張,我又不會真的咬你。”
崔宇值擔心的當然不是被她咬,他擔心的是自己不由自主加速的心跳被她聽見。
“這是最後一場戲了……”他低聲說道。
青年長了一張娃娃臉,聲音壓低時卻很好聽。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這麼久,崔宇值必須承認,他舍不得了。
東幼晶摸了摸他的頭,“好啦,打起精神來。”
最後一場戲,也要全力以赴演好才行。
前幾次彩排時崔宇值的表現有些問題,或許是他頭腦裡想著其他東西,所以沒能完全投入。
東幼晶很耐心,她一點點幫他解讀劇本裡角色的情感,幫他進入狀態。
“宇值哥不用把角色分開,就把我當做珍熙,如果是我死在你的懷裡,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崔宇值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我沒法想象。”
隻要腦海中浮現那個畫麵,他的心臟就開始抽疼起來。
雖然崔宇值沒有給出答案,可之後的彩排他的表現卻肉眼可見地變好了。導演延向昊覺得差不多了,於是給其他工作人員下了指令,準備正式開拍。
……
導演一說出“開始”兩個字,東幼晶就立刻進入了狀態。
她旁觀過很多次群演們變成喪屍的過程,自己也拋下了時時刻刻都要漂亮的包袱,將感染病毒的痛苦樣子演得十分真實。
因為東幼晶演得比彩排時更加投入,崔宇值捧著她的臉,也更快地入了戲。
他想起之前東幼晶問過自己的話:如果他是榮國,會怎麼做?
此時的他好像真的變成了電影裡的那個高中生,絕望地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變成另一副模樣。
青年語帶哭腔地說道:“怎麼辦?”
他把她抱在了懷裡,在這一瞬間,他可以選擇帶著她的希望一起走下去,可是他已經累了。
為了保護她,他才有支撐下去的勇氣,而現在那口氣散了。於是他放棄了離開,抱緊了懷裡的女孩。
已經異變的女孩最終還是咬上了他的脖子,但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有鬆開抱著她的手。
導演看著監視器裡的畫麵,滿意地點點頭。
本以為這場戲要折騰很久,沒想到第一條就很完美。
延向昊喊了“卡”,但崔宇值卻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當中,東幼晶回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宇值哥演得很好。”
工作人員看著他們相擁的樣子,沒有立馬過去打擾。演員入戲這種事他們見得多了,也不會覺得奇怪。
崔宇值想用手背擦擦眼睛,東幼晶卻製止了他,“你手上還有血漿,彆弄到眼睛裡。”
她摸了下棒球服的口袋,劇組的服裝裡自然不會放著紙巾,於是女孩轉過頭,看向攝像師,“哥哥可以借我一張紙巾嗎?”
“閉上眼睛。”她從對方手裡接過乾淨的紙巾,仔細地幫崔宇值擦去眼角的水跡。
兩個人的臉離得很近,崔宇值閉著眼一動不動,甚至不敢喘氣。
他看不到東幼晶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她清淺的呼吸,於是愈發地緊張起來。
東幼晶笑了笑,“你再抱這麼緊的話,我的腰就要折了。”
延向昊認真看完監視器裡的回放,打斷他們的對話:“好了小情侶們,再補幾個鏡頭,你們就殺青了。”
崔宇值連忙把自己腦袋裡的各種想法清空,“我知道了。”
他們按照導演的指示補了幾個特寫鏡頭,最後一個正是榮國被珍熙咬的那一幕,延向昊想要多拍一組全景。
東幼晶背對著鏡頭,隻要做出動作就可以了。
她也沒有敷衍,很快拍出了延向昊想要的畫麵。
“好,卡,收工!”延向昊高興地一拍手。
崔宇值卻忽然僵住了。
因為東幼晶在抬起埋在他側頸的頭時,無意間嘴唇輕輕地擦過他的皮膚。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看到有人說狗狗的臉很像被蜜蜂蟄過的小狗,有種又可憐又可愛又好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