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網球場很快就到了,不知是不是臨近開學,網球場裡並沒有人,於是一行人倒也省了排隊的功夫,直接進了球場。
奈奈子放下網球包的同時順口問:“我和蓮二打球,你們有人要做裁判麼?”
雖然對於他們來說有沒有裁判無所謂,但有人幫忙計分總是省些心力的。
幸村對奈奈子的網球有些期待,更想好好觀察一下,於是目光瞥了眼裁判椅,輕聲“提議”道:“弦一郎去吧。”
真田弦一郎壓了壓帽子,被遮擋住的視線稍稍往好友身上瞟了一眼,結果正對上好友含笑的目光。
——是不能拒絕的意思。
看似淡定實則慌亂地轉開視線,真田像是心虛一樣地又壓了壓帽子,然後把網球包交給最近的胡狼桑原,朝裁判席走去。
柳蓮二和奈奈子算是了解彼此習慣的老對手了,所以不需要爭什麼發球權,奈奈子掏出網球拍後就直接走向一邊場地,柳蓮二也習以為常地走向另一邊。
“老規矩,我先發球,給你時間熟悉一下我現在的數據。”奈奈子左手朝地麵上彈動著網球,一直緊閉的雙眼睜開了,目光灼灼的望著對麵,就是這話聽著毫不客氣。
柳蓮二也沒生氣,他知道,在網球方麵,奈奈子是有驕傲的資本的,而且互相試探根本沒意義,倒不如直接表明目的,讓這場比賽更痛快一些。
於是柳蓮二擺出回擊的姿勢,輕輕跳躍了兩下,麵色沉穩,但不難看出他的嚴肅:“好,彆太快。”
奈奈子明白這是要用前幾球熱身的意思,點點頭。
目前為止毫無存在感的裁判·真田弦一郎:“……”
索性也不說那些大家都知道的話,直接開始。
“一局定勝負,神無奈奈子發球。”
奈奈子在真田話音落下的瞬間就調整好了重心,立刻拋球,起跳。
奈奈子學網球的時候其實很簡單,握住球拍後,她所想的就是怎麼把球打到對方接不到的位置,所以她偏愛壓線球和觸網球,前者容易使對手誤判,後者則是出其不意,除此之外奈奈子對網球的理解就是,要麼打出對方接不到的球,要麼打出對方打不回來的球。
這兩種理解乍一看相同,但意義完全不一樣。接不到的是ace球,對速度、力量和角度的要求很高;打不回來的是技術球,速度、力量、角度、旋轉都要考慮在內,尤其旋轉要足夠複雜,這樣才能成為對方接的到但無法打回來的球。
奈奈子本人偏愛ace球,在她看來ace球隻要速度夠快力量夠強角度夠刁鑽,那就是最簡單的球——不用加旋轉的球最簡單,但如果要在正式開始前熱身,那ace球就要往後放放,而且和男生相比,她的體力和力量都是短板,隻能從技巧著手。
這樣想著,奈奈子打了一個快速的斜線球。
[熱身的話,先跑起來吧。]
柳蓮二迅速跑到擊球點,揮拍的瞬間感受到球的力度,不免有些驚訝。
[兩年不見力量增長這麼多麼?]
將球同樣打回奈奈子的斜線,柳蓮二默默將奈奈子的難纏程度提高了20%。
這一球打了十幾個回合,在柳蓮二終於用了第一個切球把球打回去的時候,真正的比賽才剛剛開始。
[0-15]
“熱身終於結束了,直球看的我都要睡著了。”文太單手搭著桑原的肩膀,吹著泡泡含糊不清道。
“彆這麼說,參謀和神無桑都需要熱身……”桑原是個實誠孩子,認真替剛剛那一球做出解釋。
但文太能不知道麼?他就是想吐槽一下。
“嘛,我有預感,精彩的來了。”仁王雅治站直了身體,目光鎖定在奈奈子的眼睛上。
一種莫名的直覺,他覺得神無奈奈子或許會帶來不一樣的驚喜,而且她的那雙眼睛,總覺得看起來就不簡單——雖然毫無依據。
奈奈子左手來回朝地麵拍打著網球,目光落在對麵柳蓮二的身上。
[身高太高,手長腳長,優勢,轉為劣勢的話……腳邊球或反身球。]
拋球,起跳,奈奈子打出了一個瞄準柳蓮二左腳邊的高速上旋球,球與地麵碰撞,然後朝著柳蓮二的耳後彈起,已經做好接球動作的柳蓮二有些驚訝:
“我以為是外旋發球。”起手式很像。
“啊?”奈奈子愣了下,然後想到那個被稱為武士的越前南次郎,“那個嗎?應該差不多吧,隻不過它是往臉上打,我瞄準的是你的耳後?”
柳蓮二靜默,這兩者應該是差很多才對吧?對旋轉的控製可要非常精準才能想要什麼效果有什麼效果,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這是奈奈子曾經抱怨過的“最難打也最麻煩的一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