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子也是在監督手塚治療的過程中才知道,原來手塚受傷的事情隻有他們的教練以及那個叫大石秀一郎的副部長了解情況,就連那天跟蹤她的不二周助都隻是有所猜測。
就因為這,奈奈子還陰陽怪氣了手塚一番,誇他保密工作相當到位之類的。
畢竟沒有暴露手臂有傷的事情就說明手塚在訓練時是如常使用左手的,顯然是完全沒有顧及自己的傷勢,這給奉行“天大地大,健康為大”的奈奈子氣的不輕,尤其那會兒她已經把手塚當朋友了。
就是到了現在,說起這個事情時奈奈子都還有點不高興,忍不住瞪了手塚一眼。
在奈奈子麵前總是莫名理虧的手塚默默移開視線。
“嗯,既幫手塚複健,又幫青學揚名,還能彰顯一下立海大陪練的實力,一箭三雕,很不錯的主意,也很用心。”
柳蓮二頓了頓,意有所指。
“真田知道你為了實現他的心願如此費心應當會很感動。”
“當然,我這個旁觀者也很感激不儘。”
換句話說就是,得到一個收集手塚資料的好機會。
但這話聽得奈奈子莫名有點心虛,感覺蓮二好像在抱怨她對自家網球部沒這麼用心一樣,然後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個意思的奈奈子趕緊豎起兩指做發誓狀:
“蒼天為證,日月可鑒,我對立海大網球部的小夥伴們絕對是真愛,不管是陪練還是拍照那是相當用心,外麵的手塚再帥,景吾哥再可愛,我也堅定立海大絕不動搖!”
柳:……
見柳蓮二不說話,奈奈子又補了一句:“生是立海大的陪練,死是立海大的死鬼!為立海大網球部癡,為立海大網球部狂,為我的小夥伴哐哐撞大牆!”
柳沉默片刻,忍住想要捂臉的衝動:“看起來不太聰明。”
奈奈子:“……”很好,毀滅吧。
手塚看了看維持對天發誓模樣卻一臉無語的奈奈子,又看看閉著眼麵色平淡的柳蓮二,斟酌兩秒,開啟新話題:“那就麻煩奈奈子了。”
這是同意奈奈子建議的意思。
奈奈子自然高興。
手塚的傷她掛念了大半年,雖然初衷是為了真田哥能打一場全力以赴不留遺憾的比賽,但相處這麼久,她早把手塚當成朋友(也可能是兄長),所以才會儘心為他打算。
而且今天這場比賽,說白了就是場練習賽,甚至再不客氣一點說,是一場改進零式削球的實驗,而奈奈子就是一個喂球工具人。
所以,輸贏方麵,奈奈子不在乎,手塚也就更沒什麼好在乎的。
奈奈子從柳蓮二那裡拿回自己網球包的動作有點凶,同時還不忘瞪柳蓮二一眼——剛剛就像媚眼拋給瞎子看,衷心白表了!
奈奈子著實氣惱。
跟著手塚進了球場後,奈奈子掃了一圈,指了網球中央的一處網球場,力求這場比賽能搞出最大的聲勢。
手塚順著奈奈子的指尖看去,見她選了那處球場,大概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心裡感激的同時又有些想笑,覺得奈奈子果然是孩子心性。
不過既然奈奈子願意做出這番“犧牲”,他當然也不會駁了她的好意。
兩人無言卻默契地走向網球場,各自進行熱身活動。
……
奈奈子背著網球包進入球場後明顯引起了一番討論,大多是在說“那個女生是誰”“為什麼進了網球部”“進來要做什麼”的疑問,等到她和手塚選了個球場,熱身結束拿出球拍後,討論聲就變成了震驚。
“她要和部長比賽?”
“外校來踢館的?女生哎?”
“這麼囂張,應該實力很強吧?”
“會輸的很慘也說不定,那可是手塚部長!”
“球場外邊還有一個穿同樣製服的男生,沒認錯是立海大的吧?”
“立海大的過來乾嘛?”
“之前有傳言說手塚部長受傷了,現在比賽在即,立海大的人不會是想來打比賽,好加重部長傷勢吧?”
“傳言的事真假都不知道呢,也許是手塚部長厲害,他們忌憚呢?”
各種討論傳入耳朵裡,柳蓮二頂著其他人打量的目光麵色不變,在看著奈奈子已經脫外套挽袖子的動作後,直接找了個最佳觀賞位,做好記錄比賽的準備。
乾貞治也是這時才注意到柳蓮二存在。
他和柳蓮二是兒時的夥伴,一起當過雙打搭檔,在街頭網球場也算是打遍同齡人無敵手,隻是後來柳蓮二轉學去了神奈川,他們就沒再一起打過網球了。直到去年在網球賽場上遇到他,兩人的聯係才又密切起來,平時也會交換資料。
但今天……
乾貞治移步到柳蓮二附近,雙手環胸倚靠著鐵絲網,右手食指抵著眼鏡中梁,語氣深沉地同他交流:“教授,你可沒說你今天會來。”
柳蓮二維持著左手捧筆記本右手握筆的姿勢不變,從容的表情也不變:“這也算是給你個驚喜吧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