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子這話聽起來不太給人麵子,但也算不上不禮貌。從現實角度來說,頂多是在麵對一個陌生人時選擇了實話實說罷了,隻是陌生人·橘杏感到了些許尷尬。
因為橘杏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回答,她看著這個模樣好看的小女生舉著相機拍她們不動峰的選手,想當然以為她是來看不動峰比賽的呢,平白搞了個烏龍出來,橘杏也覺得有點丟臉。
她乾笑幾聲,不好意思道:“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了。”
奈奈子點點頭,麵色有些冷淡。
奈奈子跟五條悟一樣,都是發色銀白,連眼睫都是羽毛一樣乾淨的白色,再加上那雙不似凡人的六眼,當他們兩人精致的臉上冷冷淡淡沒有表情的時候,看上去會有種不近人情的冷漠,以及和世間格格不入的非人感。
橘杏有點被奈奈子身上的這種疏離感嚇到,多瞄了奈奈子兩眼後自動收回了目光,離奈奈子遠了一些。
奈奈子注意到了橘杏的小動作,心中滿意。
要讓奈奈子和橘杏愉快的交朋友,目前來看是不可能的。但也因為現在不像原著那樣,一切都還沒有發生,所以奈奈子也不可能一上來就對著橘杏撒氣,所以保持距離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打定主意的奈奈子在心中譴責了自己一句[果然,背叛冰帝的小夥伴跑到對手陣營看比賽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然後默默挪到了球場正中間,也就是選手入場的位置。
就這個位置還有不少冰帝的學生呢,奈奈子站得也屬實艱難。
好在冰帝正選的到來解救了奈奈子。
冰帝和立海大一樣,都是有些傲嬌的習慣在身上的。比如立海大無論對手是那所學校永遠踩點到,冰帝也是如此,沒有到踩點的程度,但也差不了太多。
不動峰對冰帝來說算不得特彆值得重視的對手,所以冰帝來的比較晚,一出現就是冰帝啦啦隊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驚得奈奈子差點沒跳起來。
但真正讓奈奈子意外的是冰帝這一次竟然是正選上場,這一點是真的出乎意料,要知道她是真的隻拔除了那隻讓冰帝倒黴的咒靈,多餘的事情她可是一概沒做。
正震驚著,向日眼尖地發現了奈奈子的存在,立刻衝奈奈子揮了揮手,另一隻胳膊肘捅咕了身邊的忍足一下:
“奈奈子來看我們比賽了哎!”
忍足的神色看起來有些許冷淡,聽見向日的話之後倒是抬眼掃了一圈,但奈奈子這會兒已經淹沒在了人群中,忍足這一掃莫說是人影,連根頭發上都沒看見。
“人太多了,跟跡部說一聲好了。”
忍足的想法倒也簡單,立海大的陪練大人來看他們比賽,怎麼著也不能怠慢了不是?至少也得讓人家得到一個vvip的觀看席位。
可惜,忍足並沒有跟跡部說這個事兒的機會。
要論私底下的交情,跡部和奈奈子的聯係可比忍足頻繁多了,畢竟跡部和奈奈子是加班小夥伴,哪怕奈奈子現在不需要天天加班了,也還是天天跑跡部家裡蹭吃蹭喝,所以跡部早在前一天晚上就知道奈奈子會在今天來看冰帝比賽了。
有了心理準備的跡部一眼就注意到了奈奈子,並在奈奈子被人群淹沒時喊了聲樺地,然後樺地就兢兢業業走到人群中,大掌一伸就把奈奈子提溜起來了,並帶著她跟在跡部身後,一起進了球場。
其實隻是讓樺地把奈奈子帶到冰帝這邊,並沒有要他提溜人家的意思的跡部:……
但事已至此,麵對奈奈子憤恨窘迫的瞪視,跡部也隻好故作鎮定地摸摸淚痣,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地坐到教練椅上。
然而奈奈子可不能當成什麼都沒發生,當著那麼多圍觀群眾的麵兒被提溜起來,她神無奈奈子不要麵子的嗎
?再說了,她好歹也是立海大網球部的陪練,讓人注意到了,她多尷尬啊。
隻是想想就已經足夠社死了。
幸好奈奈子穿的是私服,而且因為被樺地提溜起來的時候頭發自然滑落遮住了她的臉,旁人估計也認不出來。
就是說話時不免有點咬牙切齒:“跡部景吾君,巧啊。”
跡部移開視線,不看奈奈子的表情,實話實說,懟她:“不巧,你昨晚提過要來看冰帝的比賽,本大爺特地讓樺地接你。”
“你管這叫接?!”
跡部這次是真的聽出來了奈奈子的惱怒,看了她一眼,發現奈奈子還被樺地提著衣領懸在半空,略微尷尬地咳了一聲,樺地這才想起要把奈奈子放下。
終於穩穩踩在地上的奈奈子:“……樺地你其實是天然黑吧?”
樺地眼神木訥,表情呆滯,毫無反應,但奈奈子莫名就從樺地身上看出了愉悅的情緒來,心中愈發肯定樺地就是天然黑。
她氣哼哼瞪了樺地一眼,然後一點兒不客氣地抱胸坐在跡部身邊。
跡部覷了身邊的奈奈子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收回了視線——要是不打算讓奈奈子坐在這兒,他也不會讓樺地把她帶進場了。
兩人就這麼並排坐在教練椅上,誰也沒跟誰說話,但姿勢倒是出奇的一致。
跡部雙手環胸,右腿架在左腿上,表情倨傲;奈奈子同樣雙手環胸,左腿架在右腿上,表情冷淡。
雖說身量差了些,但兩人的五官都一樣精致好看,乍然一看還有三分相似。
忍足見狀笑著調侃:“你們兩人現在倒真有點兒像兄妹了。”
奈奈子剛丟了麵子,哪會承認這一點,又瞪了跡部一眼,用足以讓周圍的正選都聽見的音量“哼”了一聲,然後轉過臉不看跡部。
高傲如跡部大爺,對奈奈子的幼稚伎倆完全不放在心上,輕嗤了一聲,站起身,理了下隊服的衣擺,對著正選們沉聲開口:“準備上場吧。”
遭到冷遇的奈奈子更大聲地哼了一聲,然後“小聲”嘟囔:“虧得本小姐還特地來看冰帝的比賽,竟然就這麼對本小姐,下次若是再想讓本小姐來看比賽,那是不可能了!”
跡部都要被奈奈子這幾句話逗笑了,但他麵上依然是那副高傲模樣,隻是在邁步之前將手伸進了隊服的外套口袋,掏出什麼朝後一扔,看落點是奈奈子的腦袋沒錯了。不過奈奈子身手敏捷,一把就抓住了跡部扔過來的東西。
不需要細看,東西剛扔出來的時候奈奈子就知道是什麼了——一塊有奈奈子半個掌心大的巧克力。
“這還差不多……”奈奈子一邊嘀嘀咕咕一邊拆巧克力包裝紙。
不是她不想矜持一下,實在是跡部給的太多了。
這塊巧克力乍看平平無奇,其實是進口牌子,市麵上可沒那麼容易買到,而且價格也不便宜,也就跡部才能這麼隨意地用來哄奈奈子了。
不過巧克力都準備了,要說跡部不是故意讓樺地把奈奈子提溜起來的,估計奈奈子是徹底不信了。
軟硬不吃就吃甜的奈奈子決定大方地放過跡部一次。
冰帝與不動峰在各自隊長的帶領下上場握手,表示友好,然後又各自退場,準備比賽。跡部這次坐到奈奈子身邊時受到了某個沒良心的白毛熱烈的歡迎,甚至還頗有幾分殷勤,引得跡部冷笑一聲。
看在巧克力的份兒上,奈奈子忍了。她也知道跡部的脾氣,雖然大多時候沒什麼惡意,就是一張臉還有某些時候的態度欠兒欠兒的,但也是真的讓人很想敲他的腦殼。
所以奈奈子及時開了個話題,轉移注意力:“你之前不是說你們都大賽都會派二軍上場嗎,今天怎麼是正選?”
奈奈子可不認為是
自己說了要來看比賽的緣故,她知道自己還沒那麼大臉,能影響到冰帝的比賽人員安排。
跡部當然也不是考慮奈奈子,他實話實說:“不要小看了冰帝的軍師,他收集資料的能力也不見的比你們立海大的柳蓮二要差。”
說到這裡奈奈子自然也就明白了,估計是忍足調查了不動峰的資料,知道禁賽一年的不動峰雖然好像沒什麼聲名,但實力不弱,所以告知了跡部,跡部才安排了正選出戰。
那就直接說忍足調查了不動峰的資料唄,非得拐彎抹角的乾什麼?你們傲嬌都是這麼說話的嗎?
奈奈子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問忍足怎麼會想到收集不動峰的資料。
倒是忍足的反應有些驚訝,他聽到奈奈子的詢問後表情哭笑不得:“賽前收集資料難道不是正常的嗎?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被稱為冰帝的軍師?”
奈奈子心虛了一下,她當然不能說原著裡冰帝就因為輕敵沒派正選上場所以輸了,隻是嘻嘻哈哈地開忍足的玩笑:
“我以為是因為你在球場上太狡猾了,所以才會被成為軍師,而且軍師這個稱呼給人的感覺往往就是智多近妖,狡黠如狐嘛。”
“不過啊——”奈奈子拖著長腔,麵上作出思考的樣子,“忍足你倒是真的不太像軍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