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大石,是平局了嗎?”菊丸小聲的疑問打破了安靜的局麵,“他們兩個是打一局比賽還是七球製呀?網球不見了。”
大石愣愣地看著球場上靜立的兩人,搖了搖頭,沒說話,因為他也不清楚。他們一過來比賽就開始了,還真不知道詳細的比賽規則,而且平等院和奈奈子兩人的每一球都拉鋸戰一般,拖得時間很長,到現在為止也隻是打了六球而已。
——還是他們來到之後看到的六球,他們來之前兩人有沒有已經開始比賽,他們也不清楚。
菊丸的疑問在安靜的觀眾席上迅速傳播開來,眾人的思緒也因此陷入思考,飄忽起來,隻是還不等他們想出點什麼,球場那邊突然傳出了掌聲——教練們的掌聲。
這似乎意味著比賽結束?
下意識跟著鼓起掌來,眾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球場上的兩個人。
而被注視的兩個人也都不輕鬆。
平等院剛剛為了掙脫奈奈子同時使出的冰之世界和造夢,“召喚”出了異次元的海盜船長,消耗巨大,身體各處還有被網球攻擊造成的擦傷和撞傷,骨頭沒事,但是是真**的痛!
奈奈子也有些累,體力與咒力同時消耗,以致於不管身體還是精神都感覺到一絲疲憊的那種累,哪怕已經使用了反轉術式,那種疲憊的感覺都還無法立刻從大腦中消失,總有種隱隱約約的疲憊感。
奈奈子垂著頭,細細的喘著氣,儘量平複自己起伏不定發胸口。
事實上,這次的消耗奈奈子也是意料之外的。
平等院到底是個強大的對手,是國內青少年中的網球no.1,他的網球絕對不是“不好對付”四個字就能概括的,他的海盜船長在之前的訓練中也很少有今天這樣“全力以赴”的機會,所以奈奈子應對的勉強了些。
幸村的造夢一直都是用咒力加持而創造出的幻境,對奈奈子來說並不困難;冰之世界是絕對洞察力的死角捕捉,對六眼而言也是易如反掌;但將兩者結合起來,卻不簡單。
前者的基礎是滅五感,對球的精準回擊和巨大的精神壓力給對手造成五感消失的假象——在造夢中隻是簡單地欺騙對手五感,為“夢”的形成做鋪墊;後者要求針對對手的死角攻擊,使得對手產生回球凝滯或是漏球的失誤。
兩者都能給對手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但同時也對使用者的要求極高,尤其是對手是平等院的前提下,一直尋找平等院的弱點並精準進攻,絕不是一件易事。
因此,奈奈子的消耗很嚴重,精神力和咒力的消耗都很嚴重,哪怕不停使用反轉術式,這種力量消耗的疲憊感依舊讓她的大腦形成了記憶。
海盜船長屬於平等院所使用的正麵力量凝成的守護靈,而奈奈子則是以咒力與正麵力量進行了一次正麵對抗,這種對抗無形但又危險,就連網球都在兩人最後一球的極致推拉中被吞噬了。
或許是世界的掣肘與製衡,讓她這個咒術最強也不能在球場上過分囂張,奈奈子明顯感覺到,在比賽過程中,她的消耗要比全國大賽前更迅速,反轉術式的恢複時間也延長了。
奈奈子不能肯定這個猜測,但心中卻是覺得自己想的跟真相應該相差不遠。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是最強就是了,畢竟,她還年輕呢。
“哼,”輕笑一聲,奈奈子抬頭打量了一下對麵狼狽站立的平等院,“凰哥,疼嗎?”
“不嘶——”話沒說完,平等院就感受到了因他想要站直身體而肌肉拉扯的疼痛,讓他完全無法違心地說出“不痛”這個回答。
奈奈子像是對平等院的反應很滿意一樣,哈哈哈朗笑起來,不見絲毫狼狽,反倒有點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疼就對了!”
“就是要讓你也感受一下,球打在身上會疼,疼痛會限製你的行動,就算要磨煉意誌或者其他什麼,也不該以攻擊同伴的身體為代價,比賽前傷養好也就罷了,如果沒好,那你的攻擊就隻是無用的內耗,懂我意思嗎?”
奈奈子尾音上揚,神明般的眼睛裡是嚴肅與鄭重,看得平等院一時無言,微微低垂著眼睫,不知是在思索還是在反省。
緊接著奈奈子眨了眨眼,鄭重的神情瞬間消失,眉眼間反倒帶了點張揚,話語間是藏不住的得意。
“咳咳咳,說一下剛剛的比賽——雖然從目前的結果來看,咱倆是3-3平局,但從你我的健康狀況而言,我贏了!”
“我贏了”被奈奈子說的極為輕巧,帶了些驕矜意味,聽得平等院很想罵人,但一看她笑嘻嘻的小臉又忍住了——她說的也沒錯。
而且這丫頭打人是真有技巧,目前來看,平等院覺得自己可能暫時無法繼續這場七球製比賽,真要計較結果,也是他不得不棄權,將勝利拱手相送。
所以這樣想想,平等院就很平靜了,點了點頭,沒做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