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045.摸摸(2 / 2)

顧庭:!

“可以嗎?”

說都說出口了,再拒絕似乎又有些打臉,坎貝爾掩飾性地輕咳一聲,點頭的動作幾乎微不可查,“可以。”

顧庭也沒客氣,他眼饞坎貝爾的胸肌腹肌很久了,以前一起睡著的時候倒是沒怎麼注意,等他現在開始注重自己的身材個頭以後,眼神便總是落在那幾塊格外漂亮的皮肉上挪不開,大抵雄性骨子裡還是根植著視覺動物的基因,就顧庭的眼光來看,坎貝爾真的很絕。

黑色的作戰服與細白的指尖成了最鮮明的對比,明明隔著一層布料,卻又格外真實。坎貝爾忍住了胸膛上的戰栗,他甚至誇張地能夠感受到來自雄蟲指腹間微涼的溫度,似乎穿透皮肉與心臟接觸。

脊背發癢,那從不安分的猩紅色蟲紋自肩胛骨開始移動,它們像是被美酒喂地酩酊大醉般,纏纏繞繞竟是爬到了雌蟲的尾椎,借由著作戰服的遮擋,就那麼行跡猖狂地環繞至腿根臀間。

坎貝爾腰眼一麻,抬手狠狠地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下,速度快到身前摸著他肌肉的雄蟲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顧庭:“怎麼了?”

“沒事,頭發落下來了。”

坎貝爾看向了顧庭的腰腹,那裡一派平坦,隱約可見幾道並不過分明顯的起伏,連那凸起的線條都像是被比著尺子精雕細琢後的珍寶。

——那樣的寬窄,似乎很適合夾在腿間,若是俯身去看,似乎能被徹底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坎貝爾為自己不合時宜的變.態想法而心驚,明明他今年的發情期在兩個月前剛結束,怎麼現在瞧著雄蟲就心神不定呢?難不成真的像是他們說得憋久了?

有些自我懷疑的坎貝爾頻頻出神,隻是即使他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其他事情,可臉麵上依舊維持著一副沉穩冷淡的神態,發絲飛揚,在與顧庭過招的瞬息片刻有著些許遲疑,倒是正好被雄蟲抓到了破綻。

隻見銀白色的發絲卷著旋在空中蕩了一蕩,又隨著重力往下落,至於那眼眸裡閃過驚訝的雌蟲卻是在仰麵對上那雙湛藍的瞳孔後再一次失神,被雄蟲絆著小腿、抵著胸膛落在了地上。

——砰!

這一下落地還挺實,顧庭完完全全沒有料到坎貝爾竟然沒躲過去,甚至還任由自己欺身而上,就剛才那“砰”地一聲,落在顧庭自己的身上絕對摔地腰背發麻,渾身最翹的屁股定是要遭殃。

一愣神的功夫,年輕的雄蟲就已經半曲著膝蓋騎在了銀發雌蟲的身上,身子微弓、手臂嚴嚴實實地撐在了雌蟲的胸膛之上,掌下柔軟,那居高臨下的姿態能夠非常完整地將對方的神情收入眼中。

巧克力色肌膚的雌蟲也一臉意外,紅色的眼瞳裡罕見地流露出呆滯。

在某一瞬間,坎貝爾感覺自己的呼吸都窒住了——來自雄蟲血液中的、因為剛剛成年而沒那麼穩定的信息素席卷了他的全身,被雨水淋濕的森林中爬升出了層層藤蔓,它們像是無形的手纏繞在他的身上。

勾纏著、緊貼著、鑽蹭著。

一圈又一圈,從修長的指尖開始卷著旋兒一路束縛到指根,又橫衝直撞地蹭著貼身的作戰服一路進擊,像是個什麼都不懂卻又著急難耐的毛頭小子,火火熱熱、黏黏糊糊,帶著年輕家夥特有的衝動勁兒。

——怎麼、怎麼就那麼欠呢……

雌蟲皺了皺眉頭,他看向了那毫無所覺的雄蟲。

顧庭還是一副在狀況之外的樣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對著身下的雌蟲做了什麼流氓事,那種隱秘的小動作甚至逃脫了主人的注意力,唯有承受者才能清晰地感受到藏在作戰服下的身體被它引來了怎麼樣的戰栗。

藍眼睛的雄蟲笑了笑,眼尾、鼻尖帶著運動後冒汗的潮紅,鬢角尖尖發濕,一張臉倒是白得多了些健康的好氣色。他悄悄移開了撐在雌蟲胸膛上的手掌,藏在身後的空隙裡忍不住搓了搓指尖,那是種發麻的觸感。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打倒你吧?”

說著,顧庭小心撐著手臂,試圖從雌蟲的身上起來。

坎貝爾眼底發沉,他抬手扶了雄蟲一把,順勢支著自己的身子起來。他沒有承認自己失神,而是讚同道:“嗯,進步了。”

頭一次因為這種事情而說假話的坎貝爾覺得耳尖發燙,好在有頭發擋著,再者他皮膚夠黑,瞧不出來太明顯的變化。

他盯著彎了嘴角的雄蟲,沒忍住道:“這幾天,你……”

“怎麼了?”顧庭問了下去,好奇坎貝爾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

難以被整理成句的詞彙在雌蟲的嘴裡繞了好幾圈,甚至舌尖都差點兒打結,也沒能讓他成功說出來,隻得草草了事,“沒事。”

——很奇怪的感覺,雄蟲的信息素何時能有這麼強的存在感?可若是往彆的地方想,也絲毫說不通啊?難不成是他出現了幻覺?

巧克力色的修長手指勾了勾褲縫,那活躍著的信息素依舊跳騰地厲害,它們在這具肌肉流暢的身軀上肆意妄為、自由遊走,當雌蟲每每被挑著火多了什麼新鮮情緒時,他卻隻能對上雄蟲那張一無所知的臉,便隻好強忍著歇了某些古怪的、他自己也搞不清的念頭。

“坎貝爾……”

——到底怎麼回事?是因為剛成年不久所以不受控製嗎?

“坎貝爾?”

——又纏上來了,怎、怎麼還往其他地方亂鑽?

“坎貝爾!”

“嗯?”

銀發黑皮的雌蟲堪堪回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庭感覺自己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抹波光粼粼的水色。

“坎貝爾,你這兩天是沒休息好嗎?”

顧庭有些擔憂地望了過去,今天似乎從見了坎貝爾開始對方就不太對勁兒,連一向擅長的格鬥竟然也能被他掀翻,哪怕進步神速顧庭也不覺得自己有能力打倒坎貝爾,所以一定是身體不舒服吧?

“……沒事。”坎貝爾能說什麼呢?他總不能說是你信息素亂蹭的吧。

他心下糾結,隻匆匆留下一句“我先離開了”就消失在訓練室裡。

原地,顧庭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看著坎貝爾的身影快速消失,一頭霧水地喃喃:“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庭不知道怎麼回事,坎貝爾弄不清怎麼回事,倒是大白天好不容易補了個覺的喬伊被從床上揪起來,隻能苦兮兮地給某位雌蟲大佬檢查身體。

“等等——您說您最近什麼症狀?”剛聽了幾句話的喬伊感覺自己可能沒睡醒。

坎貝爾冷冷瞧了他一眼,重複道:“有些燥,偶爾身體會發軟,後麵也不對勁。”

“呃,一般都是什麼時候有這種情況的?”

“……”坎貝爾眉毛一壓,俊美的臉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但還是回答道:“靠近雄蟲的時候。”

至於這個雄蟲具體是誰,那便有待琢磨了。

喬伊臉上有一瞬間的空白,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樂嗬嗬道:“老大,說真的,你該找個伴兒了,翡冷翠上那麼多雄蟲,恢複自由身裡的雄蟲我看也有不少好的,你不如找一個試一試?不然一直這樣總不是個事兒吧?”

坎貝爾試圖回憶自己見過的其他雄蟲,卻發現沒有在大腦裡留下任何印象,於是匆匆而來的他丟下一句“彆說出去”又急急離開,就像是屁股後麵有什麼在追著似的。

“怪了,怎麼一個兩個都不願意找伴兒呢……”

至於剩下那些個不願意找伴的,也均是這烏比斯聯盟的原班蟲馬,喬伊就想不明白了,這群蟲到底在活守著什麼?單身有意思嗎?他怎麼沒看出來!

……

赫爾狄克星的外圍,這裡是異獸群最初的巢穴,它們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枷鎖困在了這裡,一個個沒頭沒腦地撞著身邊的同伴,黏稠的黑色液體滴落在地,不多時便發出了劇烈的腐蝕性地“刺啦”聲,刺得蟲耳道發麻,恨不得立馬捂住以隔絕那些噪音。

一艘早就被設置好目的地的無蟲星艦緩緩落在了異獸巢穴之中,特殊的金屬材料阻止了黑色黏液的腐蝕,而那群異獸卻在頃刻間開始躁動,它們緩緩支起了細長的四肢,口涎滴答,像是聽到了什麼命令,開始自發地向星艦靠攏。

——哢嚓。

空無一蟲的星艦自動打開了門,成群結隊的異獸一個個走了上去,很快就裝滿了整艘星艦,若是細細數,足足有小一百隻異獸。

在門關閉後,自動駕駛的星艦緩緩起飛,紅色的信號燈閃了閃,很快就消失在了層層疊疊的雲端。

當異獸巢穴再一次重回安靜後,不遠處的土丘後麵冒出一個腦袋,純粹的黑色發絲,以及一雙橙黃色的眼睛,他目光冷沉,盯著星艦的消失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隻是在片刻停頓後,這蟲拉起圍巾遮擋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動作格外靈活地在沙丘之間穿行。

他的身形極快,任憑砂礫起伏,也絲毫不影響他腳下的動作,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便已經在沙丘之間徹底失去了蹤跡,就好像從未有蟲光顧過似的,就連地上的腳印也很快被風拂過,毫無痕跡。

要是顧庭在此,一定可以認出來——對方的容顏,與他在夢中無數次見到的“蟲母”一般無一。

隻是前者冷然自持,後者脆弱無依;前者是完完全全的人形、可以自由得奔跑在原野之上,而後者卻拖著臃腫的蟲腹,隻能忍著紅潮在蟲巢中進行毫無感情的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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