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081.黏糊(1 / 2)

不論見過多少次,顧庭都忍不住會感慨造物主對於創造蟲族這一群體時所付出的審美以及辛勞。

全蟲化的雌蟲顧庭難以評價,但半蟲化的雌蟲一定是最有獨特魅力的存在,就好比此刻的坎貝爾——

本就殘破的衣服早已經變成了可憐的布條掛在四肢,線條漂亮的胸膛、腰腹露在外麵,那排列整齊的腹肌像是一連六塊的黑巧克力,上麵還染著汗液的光澤,一閃一閃;而自坎貝爾的人魚線之下不再是屬於人形的雙腿,而是黑亮飽滿的蟲腹。

怪異、冰冷、驚悚。

但同時也是一種扭曲的美麗與震撼。

非人的下半身為坎貝爾添加了滿滿的詭異感,但這樣的視覺對於顧庭來說又是性感的。

或許是因為在蟲族世界呆的久了,曾經有著人類靈魂的顧庭早已經轉變了自己的審美,他由衷喜歡著銀發黑皮的雌蟲,喜歡著他那四對靈活的蛛腿,也喜歡著那種摻雜了詭異美感的蟲腹與蟲紋。

於是此刻的場麵便顯得有些怪異,容貌精致、膚色白皙的青年任由銀白色的蛛絲纏繞,他小心地伸出幾乎被束縛的手臂,直到被徹底拉到了半人半蟲的坎貝爾身邊,才抬手撫摸上那圓潤,甚至可以說是豐腴的黑色蜘蛛腹。

上半身是健碩、性感的男性軀乾,下半身是渾圓、飽滿的蟲腹,是人類與非人類的結合,是存在於地球之外的幻想種。

——是蟲族特有的美。

這是一幅美妙卻也怪異的畫麵,如果有記錄者要為他們填上一個名字,大約應該是叫《被馴服的野獸》——半蟲化的坎貝爾幾乎是比野獸還要凶猛的存在,可偏偏此刻他卻依戀著青年的手掌,甚至每每感受對方的掌心微微遠離自己的蟲腹時,便會追著靠上去。

被摸的雌蟲發出舒服的喟歎,明明那麼大一隻,此刻卻半彎著腰將自己的腦袋蹭在顧庭的肩頭,銀白色的長發像是那落在陽光下的牛奶簾,柔軟細膩,宛若一道瀑布灑在了雄蟲的頸側、肩頭,或是被他夾在指尖把玩。

“寶寶……”

曾經羞於啟齒的稱呼在此刻變成了最適合的呢喃,坎貝爾半張著唇,用那略豐潤微厚的唇吐出黏黏糊糊的字眼,咬字並不是那麼地清晰,但一定叫顧庭聽得麵紅耳赤。

那種黏糊糊的感覺平常在坎貝爾的身上感受不到,於是隻有當發情期來臨時,才能肆意享受。

“我在。”顧庭的手掌還輕輕拍著坎貝爾的蟲腹,紅色的蟲紋忽明忽暗,像是一道流星在顧庭的手掌之下顫動。

坎貝爾低聲道:“吻……”不算大聲的嘀咕,但足以被狹窄石洞中貼近坎貝爾的顧庭聽到。

年輕的雄蟲也吻了過去,在經過數次“教學”、“實踐”後的吻技有了很大一截的提升,這個吻也像是顧庭所表露出的氣質一般,最初總是溫柔輕緩的,似乎是想要給坎貝爾更多的接受時間門。

隨著秒數的疊加,這個吻又會逐漸變得凶猛,開始染上伴侶之間門勢均力敵的對決,當然這樣的對決往往是顧庭先宣布中斷——因為他的氣息總是不如天生有優勢的雌蟲那樣綿長,於是獲勝者毫無疑問又是坎貝爾。

“彆急彆急,坎貝爾你該收著點兒牙……”顧庭無奈地掐住了銀發雌蟲的腮幫子,但轉念一想自己也愛在伴侶的身上留下印子,便又鬆了手指靠過去,“好吧,想咬就咬,但彆太狠了。”

發情期的坎貝爾總是不太清醒,或者說是瘋狂大於理智,那些漂亮的、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工藝品的黑色蟲肢緩慢地擺動著,因為它們都知道自己的主人此刻處於什麼樣兒的情態之中,於是宛若求偶的雌獸,輕輕地晃悠聳動,而那點綴在蟲腹上的猩紅色紋路也隨著其動作在黯淡的光線下舞動。

黑寡婦蜘蛛在交.配後有著吃伴侶的習慣,這是天性、是刻在DNA中無法磨滅的因子、是在燥熱中燃燒的口腹之欲,坎貝爾也不能免俗,不過比起腹中的欲.望,他更想加諸於顧庭身上的不是吞吃血肉的饑餓,而是融入骨髓的纏綿。

而顧庭也放心坎貝爾,他任由熾熱的吐息落在自己的頸側,即便脆弱的皮膚之下藏著是能夠牽動生命的大動脈,他也沒有絲毫防備。

或許在這些年的相處裡,他早就習慣了可能在發情期橫在自己頸側的獠牙,習慣了那牙尖戳著肌理卻又遲遲不刺破的戰栗,習慣了被齒尖磨蹭一會兒又轉而換做舌尖的舔舐。

總歸他知道,即使是神思迷蒙的坎貝爾,也一定不會傷他半分。

因為有顧庭的縱容,很快從他的下巴到側頸開始出現了粉紅的牙印,當然這都是坎貝爾壓抑過的結果,否則很有可能一個牙印一個血坑。

狹小山洞中的果香越發地濃鬱,就像是金秋後的果農摘了滿滿一籮筐的、幾乎到爛熟地步的漿果,那些果子皮薄肉厚、圓滾滾地像是孩童的拳頭,累累地被放在了製果醬的大盆裡,又被戴著乳白色橡膠手套的大手儘數揉碎,挑出果皮、狎弄果肉,任由其變成黏黏糊糊的甜漿,甚至心滿意足地用手指蘸著送到嘴裡。

那是舌尖滑過後忍不住反複吸吮、回味的滋味,是甜的,甜之中又有種說不清的香,尤其當這滋味再與清新的草木香結合,就是叫顧庭也欲罷不能。

雌蟲身上的果味兒與雄蟲身上森林的氣息相互融合,宛若工藝品的蟲肢搭在了黑發雄蟲的身上,銀發流光,成了整個山洞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尤其那微微上翹的蠍尾,也在緩慢地擺動著,像是一支迎風招搖的花。

……

[好餓,已經過去多久了?發情需要這麼長的時間門嗎?]

[你懂個屁,閉嘴!]

[我聞到了甜甜的味道,比剛才還甜!]

[那隻雌蟲身上全是雄蟲的味道誒,好濃好濃,我都快分辨不出來了。]

[這就是溢出來的程度嗎?]

[這是已經被泡進去了吧?]

水晶不知道自己腳邊的一團卵群在叨叨什麼,他隻是抱著手電和聯絡器百無聊賴地靠坐在石洞裡,嘴裡嘀嘀咕咕:“唉,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整個地下洞窟似乎都被一種潮濕的香氛籠罩,那些味道四散著,卻又淡到很難被其他蟲察覺,濕漉漉地籠罩在嶙峋的石塊之上,而在赫爾狄克星的另一側,屬於星盟的軍隊踏入了薔薇盟的領地,那些亞雌甚至都防備不及,一個個被按著壓在牆上,隻能狼狽投降。

對於此刻缺失領導者的薔薇盟來說,他們就像是一盤散沙,隻要些微動作,便會徹底淩亂、無法重聚,而來自星盟的動作隻大不小,至於占了格蘭位置的辛燭可沒那麼大的心勁兒管束薔薇盟,他隻在乎自己的目的,於是格蘭辛苦幾年的成果便在這一天徹底堙滅。

“嘖,看來薔薇盟做的準備還不少呢。”

圖因斯看到了一份鎖在辦公室裡的名單,估計是之前格蘭留下的,那是一份薔薇盟派到星盟中的亞雌名單,甚至好幾個名字是圖因斯眼熟的,不過當初在“傳聞”事件發酵後,葉萊便已經派蟲拔除了一波,還剩下的是當初表現不多、還沒起到作用的亞雌。

“咱們推翻了帝國,然後又有薔薇盟想推翻我們。”維笑了笑,“但是推翻我們也需要一個原因吧?”

“或許是想亞雌當權?”

恩格烈看到那些被辛燭堆在角落裡的文件,比起亞雌的名單,這些文件裡是已經暫時歸於薔薇盟的部分星盜團,隻是在格蘭被抓後,便缺乏中間門蟲聯係星盜,於是本就不服氣的星盜團自然四散,至於曾經隱隱將星盜統一的趨勢也倒退到了原點。

寸頭雌蟲扯了扯嘴角,“辛燭這家夥沒有推翻星盟的想法,甚至因為他自己的目的,幾乎要把格蘭手下的勢力掏空了……”

“所以這算是友軍了?”圖因斯一臉嫌惡,“辛燭就是有病。”

“先把手頭的東西處理掉吧,”維忽然想起了什麼,關心道:“那首領和顧庭閣下怎麼樣了?找到首領了嗎?”

這話一出,恩格烈的神色有些奇怪。

圖因斯看過去,“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

“他們……”恩格烈小心地整理措辭,試圖說得不那麼直白,“蟲倒是找到了,就是、嗯,就是……”

“你怎麼還吞吞吐吐的?”

大齡單身雌蟲恩格烈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耳朵,低聲道:“坎貝爾有點兒特殊情況。”

“什麼特殊情況,該不會是發情了吧?”維一語說中,他看了眼窗外的沙漠,“這個時機還真的選得……”

隻是頓了頓,維皺眉,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不對啊,我記得寇蛛類的蟲發情期不應該是在這個時間門吧?”

恩格烈:“這倒是,這一次似乎提前了……之前坎貝爾和小寶石住一起後,他的發情期基本正常了。”

在遇見顧庭之前,坎貝爾屬於常年沒有被雄蟲安撫過的、精神永遠處於緊繃邊緣的雌蟲,因此他的發情期紊亂,且在此期間門攻擊性極大,光周身的氣勢都叫其他蟲不敢靠近;但自從和顧庭接觸地多了以後,坎貝爾的發情期逐漸恢複正常,那種攻擊欲也被轉化成了養崽欲。

但此刻經維一提醒,恩格烈才忽然發現這一次坎貝爾的發情期似乎提前太多了。

圖因斯皺眉,“會不會有什麼影響?有些蟲種的發情期提前也會伴隨著一些其他情況,但具體還是得看種族。”

“啊,讓我想想,狼蛛一族如果發情期提前,那基本上是母體已經做好了受孕的準備,前提是雌蟲和雄蟲經常呆在一起,隻有相處的時間門足夠久,母體才能在雄蟲的影響之下生出品質極好的孕囊。”維不滿地輕嘖一聲,“要不是因為軍團裡的事務,這會兒我和安迪應該都已經有蟲蛋了。”

恩格烈有些遲疑,“黑寡婦蜘蛛也是這樣?”

“那我就不確定了。”維搖頭,“雖然我和首領都是蛛類蟲種,但狼蛛和黑寡婦的差彆很大,這點不能確定。”

圖因斯:“也可能是因為水土不服所以提前了,彆太緊張,就算首領真的可以受孕了,那也不錯,反正薔薇盟也算是拿下了,至於還沒抓住的格蘭,應該也不成氣候。”

維點頭,“這我讚同,或許明年的今天會有個‘小首領’也不錯。”

“養蟲蛋也費勁兒,現在需要自己教育,我大概隻會訓那群不聽話的兵蛋子。”圖因斯摸了摸下巴,他忽然有些難以想象自己有伴侶和蟲蛋的樣子。

維很讚同,“但是安迪很想要一個蟲蛋,當然其實我也很期待,安迪還想如果顧庭閣下以後有蟲蛋,或許可以訂個娃娃親之類的……嘶,不過那得提前注意性彆,安迪覺得他可能生出來的是雌蟲和亞雌的可能性大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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