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貝爾想了想,“大概快兩個月,戒指的工期有點長,不然一個月前我就該提了,隻是沒想到後來發現懷蛋了。”
“嘖,好吧。”顧庭的視線落在了坎貝爾的小腹上,此刻還看不出來什麼起伏變化,隻是每當他一想到這裡已經存在了一個小生命後,心裡便會湧現出一種怪異的感覺——有些溫暖、驚喜,也有意外和茫然。
但總歸他很開心。
坎貝爾:“都說完了,現在可以繼續接吻了吧?”
沒有被滿足的銀發雌蟲拉回了顧庭的注意力,隻是在坎貝爾剛剛低頭準備碰上雄蟲的唇時,卻被對方給捏住了後頸,在一寸左右的距離下半途停止。
坎貝爾不解,“又怎麼了?”
“今天禁止親親了。”顧庭一臉嚴肅地扶著坎貝爾的腰坐起來。
此刻黑發雄性盤腿坐在地毯上,而同樣被拉起來的坎貝爾則彎著膝蓋坐在顧庭的身側,神色中夾著一絲忽然被拒絕的委屈。
當然一向沉穩可靠的首領大人自然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更多的還是來源於顧庭的想象。
顧庭揪了揪自己的衣服的下擺,“你現在剛懷蛋沒幾天,還是要注意點的,要是再親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
“忍不住?”坎貝爾餘光自雄蟲的衣擺下側看了過去,立馬又被顧庭捏著下巴、抬起了頭。
顧庭:“彆看,緩緩就好,等等去醫療室。”
坎貝爾:?
“去醫療室乾嘛?”
“檢查身體啊!”顧庭看雌蟲那一副不怎麼在意自己身體的樣子就頭疼,“你都懷蛋了,還不去看看情況?”
“不用,到時間直接生下來就行。”
坎貝爾不理解顧庭的小心翼翼,同樣顧庭也不理解坎貝爾的隨意無畏。
深知可能是因為時代問題而產生代溝的顧庭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有關於“事後清理”的事情,於是他主動問道:“雌蟲有蟲蛋以後都這麼……隨意的嗎?”
“嗯。”坎貝爾點頭,“有蟲蛋後繼續領兵打仗的不在少數,雌蟲的身體很強健,普通的勞累不會對蟲蛋產生任何影響。”
在坎貝爾小時候——他雌父還在的時候,他曾見過自己雄父的其他雌蟲在懷了蟲蛋後上戰場、加班工作,可能直到即將生產的前一天才會稍微休息一下,等蟲蛋出來後便將其交給保溫箱,至於剛剛當了雌父的雌蟲則要繼續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他們那一代一向以來都是這樣的生活習慣,而從小生在這種家庭中的坎貝爾也在某種程度上被潛移默化。況且不隻是他,絕大多數的雌蟲有著和他一樣的想法,以至於認為孕期應該好好保養的顧庭倒是成了異類。
當然,這種“異類”是被坎貝爾所珍惜且偷偷私藏的。
“那我不管,其他蟲是其他蟲,
你是你,反正有我在的一天,你都不可以懷著蟲蛋去乾一些危險的事情,至於每天早晨的對練……”
顧庭感覺自己又在坎貝爾的眼裡看到了可憐的光,當然這也可能是他的臆想。硬下心腸的黑發雄蟲嚴肅道:“必須我盯著才能進行。”
坎貝爾嘗試為自己爭取權利,“可你要睡懶覺。”
“那就不睡了。”顧庭擺了擺手,他站起來又把坎貝爾也拉了起來,“反正懷蛋期間你要聽我的,所以現在走吧。”
“走哪兒?”
“去醫療室,等喬安給你做了檢查我才放心。”
黑發雄蟲扣著坎貝爾的手往醫療室走,一邊走忍不住一邊數落道:“真是的,昨天晚上你還一個勁兒地勾我,萬一——我是說萬一出問題了怎麼辦?平常你自己吃了一半都說脹,怎麼有了蟲蛋反而對自己的容納力有了不清醒的認知?總之最近我看必須要禁止一下了……”
被拉著訓的坎貝爾一直悄悄聽著,時不時在顧庭“說教”的空隙裡聽話地應一聲,看起來像是顧庭說什麼他就聽什麼的樣子,當然這僅限於此刻以及某一段短暫的未來,等肚子裡的蟲蛋月份大了後,倒是叫顧庭有功夫好生領教什麼叫做雌蟲的“叛逆期”。
……
醫療室裡,再一次被抓壯丁的喬安抵著眼鏡看了坎貝爾的身體數據,他道:“沒什麼問題,這個蟲蛋也就剛懷上不到一周——確切說來現在還是卵的狀態,據現在預測大概三個月後會逐漸發育為帶有蛋白質軟殼的蟲蛋,等五個月後進入生育階段,軟殼發展為微硬質殼,屆時需要看蟲蛋的具體情況才預測需要在保溫箱裡呆多久。”
正準備應聲然後結束檢查的坎貝爾被黑發雄蟲一手按住了肩膀,滿眼放光、幾乎要拿個本子記筆記的顧·準爸爸·庭立馬問道:“懷蛋期間可以進行劇烈運動嗎?比如格鬥什麼的?”
喬安道:“一般情況下雌蟲身體狀況強健,他們自己也認為劇烈活動不會對蟲蛋有什麼影響,雖然說多數情況也確實如此,但就我看來,懷蛋的雌蟲最需要的還是好好休息,畢竟你們也不是生完這一個蛋就沒有下一個了吧?好好保養的身體才能反饋給你更好的結果。”
說著喬安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喏,之前就想過首領可能懷蛋的事情,所以提前做了一個禁忌事項的記錄,回去參考這個就行,有什麼問題隨時找我就好。”
“好,謝謝。”
“客氣什麼。”
目送顧庭和坎貝爾離開後,喬安便繼續低頭處理自己的事情,順便又看了看蟲母和尤坦的身體數據,見他們的各項指標都在正常回升,喬安滿意地點了點頭,隻是剛過提筆寫了幾個字,他忽然揉了揉腦袋,低聲道:“好像忘記說什麼了……”
喬安低頭在抽屜裡找了一陣,在深處翻出了一張被壓下去的紙,上麵零星寫著幾行字,內容大約是一部分雌蟲在懷蛋後可能泌ru,但又被黑色的記號筆全部劃了去,似乎是因為記錄出了錯誤。
“唔,”喬安摸了摸下巴,視線掃過被自己親手劃黑的字跡,自言自語道:“隻是小一部分的特例,應該不至於也落到首領身上,不說也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