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111.洇濕(1 / 2)

長胖是循序漸進的事情,懷蛋也是。

在坎貝爾肚子裡有蛋的第三個月,他腰腹部原有的肌肉線條基本上已經消失了百分之八十,隻有從胸膛以下延伸的線條還隱約能看到原本的痕跡,再向下則是一個很明顯的凸起。

雌蟲孕育蟲蛋的發育過程與人類懷孕生子相同卻又不同,相較於人類的十月懷胎,蟲族們的懷蛋周期幾乎少了一半,僅有五個月,前三個月基本都處於一種看不太出來的情況,但等三月之期一到、腹中的小蟲崽從軟膜的卵形態發育為微硬質的殼狀後,這種變化就逐漸明顯起來。

就好比現在的坎貝爾,凸起的腰腹讓他無法再穿緊束著腰身的軍裝,甚至原本合體的襯衣在係上扣子後都顯得有些緊繃,於是坎貝爾的常服徹底被開襟式長袍代替,布料柔軟,腰腹間門拴著一截帶子,方便穿脫。

此刻正是午後,兩個彼此在婚禮想認定了對方的伴侶正膩在一起看著投影在光屏上的電影。

很無聊甚至有些老套的愛情電影,依舊是英俊的雄蟲與不善言辭的雌蟲之間門的愛情,他們是竹馬竹馬的關係,從小便是鄰居,相互拉著手去上學,直到青春期開始在意彼此的性彆,總是在不經意間門閃躲,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與對方相處。

青澀、小心,帶著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就像是在夏日的球場上打開了一瓶橘子味兒的汽水,當喉嚨被浸透的瞬間門,那股清涼蔓延,同時也叫手裡捏著瓶子的雌蟲情不自禁地注意到站在球場外看著自己的小雄蟲。

顧庭看著看著,忍不住道“這種竹馬竹馬的感情也挺好的。”

隻是他說了話卻半天沒聽到身側伴侶的回應,等黑發雄蟲一轉頭,便看到一截靠在抱枕上、歪著腦袋睡著的坎貝爾。

“啊……”顧庭小聲吸了口氣,他按著遙控將電影關了,而沉睡中的雌蟲隻是微微動了動腦袋,根本沒有察覺到原先響在耳邊的唯美背景音被一片安靜所代替。

“是因為懷蛋嗎?感覺最近越來越嗜睡了。”

顧庭幾乎無聲地自言自語,他半撐起身子將搭載扶手上的小薄毯拿了過來,準備蓋在銀發雌蟲的身上。

自從坎貝爾進入懷蛋的第三個月後,不止肚子猛然長脹了起來,就是每天的瞌睡都大幅度提升,原本前段時間門還纏著顧庭要這要那,但自進入這個階段,要的倒是基本沒有了,隻恨不得天天睡在床上,有時候晚上正和顧庭靠在一起說話的時候都能睡著。

這些天,顧庭已經習慣了時不時說話時,忽然沒有了回應的坎貝爾。

將輕薄的小毯子拉著蓋在了銀發雌蟲的肩頭後,顧庭才注意到壓在下麵的領子有些翻起來了,他怕等等坎貝爾醒來在皮膚上壓出褶子,便又小心翼翼地伸手打算把領口翻下去,隻是下一刻——

“嗯?”

年輕的黑發雄蟲以為可能是自己眼花了,他收了手揉了揉眼睛,又把視線落了上去。

視角的大概範圍維持在了銀發雌蟲肩膀到小腹以上的位置,那裡衣服有些被蹭起來的褶皺,再加上坎貝爾今日穿著一身黑藍色的軟質地長袍,於是導致某些洇濕的痕跡格外顯眼,甚至將那一塊布料上的兩處褶皺給洇成了更加接近於黑色的程度。

——是剛才喝水的時候沾到的嗎?

這是顧庭的第一想法。

他扭頭看向小桌子上擺著的兩杯水,他自己的倒是已經喝了一大半,但屬於坎貝爾的那杯卻絲毫沒被動過。

所以應該不是撒上去的水……

顧庭的視線又挪了回去——

側靠在抱枕上的坎貝爾睡得很沉,銀白色的長發幾乎灑滿了整個沙發的靠背,從他後頸開始一路蜿蜒,很多零碎的、許久未曾修剪的頭發被掖在了衣服褶皺中,連帶著鎖骨的小窩裡還藏著幾縷碎發。

窗簾是半拉著的,細碎的光斑正巧落在了銀發雌蟲的下巴上,一路蜿蜒到了胸口的布料,便襯得那洇濕的痕跡愈發明顯,似乎下一刻就會因為光影的交錯而擴散出更大的痕跡。

顧庭的腦子忽然轉了轉,他猛然間門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不、不應該吧……”

黑發雄蟲的喃語被坎貝爾細碎的呼吸聲吞沒,沉睡著的銀發雌蟲顯然並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變化,於是這正好方便了顧庭悄悄摸摸地研究“真相”。

他摸出聯絡器打開搜索引擎,在心裡雀躍著某種情緒時輸入了自己好奇的內容,接下來光屏上出現的內容便足以叫某個沒見識的“地球人”發出驚歎——

“原來真的可以那個啊……隻有少部分雌蟲,那這還是特例了,坎貝爾也算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了。”

“等等,會有那麼多?”

“誒?等蟲蛋出生就沒有了?蟲蛋出生後就會進入保溫箱,等孵化出來以後可以直接用營養劑喂養……那這些又是給誰喝的?”

顧庭一臉懵,原諒他對於雌蟲生理教育課程的缺失,於是在磕磕絆絆的搜索中,這才終於夠他大概拚湊出該現象發生的具體情況——

在蟲族族群中,雌蟲、亞雌承擔了孕育蟲蛋的責任,其中隻有少部分的雌蟲或是亞雌會在懷蛋期間門發生某些不定的連鎖反應,泌ru隻是其中的某一個小反應例子,基本上是激素改變引起的。這種現象會在母體進入懷蛋的第三個月時開始出現,直到結束生產時症狀停止,整個發生的過程與喂養蟲崽沒有任何關係。

且對於蟲蛋來說,當它們脫離母體後便需要在保溫箱中度過未來的五個月,而等五個月過去後,蟲蛋會直接以人形蟲崽的形式孵化,從那時起他們便可以和成年蟲一般接受營養劑的供養,當然雄蟲幼崽相對而言會更加嬌嫩,還需要注意營養劑的配料,不過整體來說,孵化後的蟲崽並不需要母體喂養。

顧庭摸著下巴按滅了聯絡器,誰知道一扭頭就對上了正靜靜看著他的銀發雌蟲。

“坎、坎貝爾……”

顧庭一愣,發絲下的耳廓又因為主人的薄臉皮而微微發紅。他有些心虛,也不知道坎貝爾有沒有看到……

“看到了。”

“嗯?我已經問出來了嗎?”

“你臉上的表情已經代表一切了。”

坎貝爾懶洋洋地伸了個腰,自從進入懷蛋的第三個月以後,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變化,不過關於胸膛上的一些小問題還是今天才發現的。

他道:“寶寶,有什麼可以直接問我?”

“我那不是有點兒不好意思嗎?”顧庭笑眯眯地靠過去,忽然低頭往銀發雌蟲的懷裡蹭了一下。

短暫又柔軟,帶著一股淡淡的、摻雜了漿果與奶味的香,可惜某隻小雄蟲隻感受到了一瞬間門,就被坎貝爾捏著後頸給揪了出來。

坎貝爾無奈,“你這叫不好意思?”

“怎麼不叫。”

越是相處,坎貝爾便越是發現顧庭身上多多少少帶著了點兒小色鬼的屬性,當然這種屬性也隻會對坎貝爾一個蟲發作。

顧庭問道:“那所以呢?這個症狀……蟲崽也喝不上,豈不是浪費了?”

坎貝爾警惕,“你想乾什麼?”

“沒想乾什麼。”

黑發雄蟲露出一個格外乖巧的笑容,但隻有坎貝爾知道在這個笑容的背後藏了多少的小算計。

此時此刻、陽光正好、窗簾半拉,顧庭確實沒打算乾什麼,畢竟他的小算盤一般習慣在晚上打。而看著顧庭的坎貝爾隻忽然覺得背後微微發涼,似乎有種不詳的預感,可偏偏他又無處捕捉。

不過這點兒“不詳”,在當天晚上就立馬應驗了。

“等等——顧庭,你乾嘛?”這一刻,坎貝爾連“寶寶”都顧不上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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