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亮光在漆黑甬道裡麵升起。
周明德身旁一塊“日輝石”靜靜漂浮著,隨他移動。
而他目光兩邊掃射,很容易就將甬道兩側石壁上的壁畫儘收眼底。
壁畫以正門進入處為起始,講述著一個普通凡人孩童被發現身懷靈根資質後,一路修煉成長的故事。
讓周明德感到有些驚訝和期待的是,壁畫上麵出現過多種妖蟲和妖獸的畫麵,看情況是墓主人生前在驅使著這些妖蟲和妖獸與敵戰鬥。
從這方麵來看,墓主人似乎同時精通禦獸驅蟲之術。
這個信息對於周明德而言,無疑是非常令他感到振奮。
周家便是以禦獸之術聞名,若是能夠得到墓主人所留下的禦獸驅蟲之術傳承,周家的禦獸之術必定會更加強大,同時也能再為家族增添一門驅蟲之術傳承。
尤其是這驅蟲之術,說不定就對如今肆虐煬國、榮國的蟲災有著克製效果。
顯然,想到這一點的並不隻有周明德。
沉博榮和阮紅妝也在觀看甬道兩側壁畫的時候,意識到了這一點。
二人眼中也隱隱有著期待之色浮現。
但是甬道並非筆直向前的,而是有著一個直角轉彎,壁畫也就無法一眼望儘。
卡在轉彎處的壁畫,看起來剛好刻畫到墓主人修為停留在紫府後期境界之時。
周明德見此,隻能頂著層層防護,向著那轉彎處緩步行了過去。
沒多久過去,正在前行的周明德忽然心神一緊,似乎有所感應一般,急忙晃動手中握著的黃色玉如意法器釋放出濃鬱黃光護住自身。
也就是在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他兩側石壁忽然裂開,道道紅芒從中飛射而出,眨眼間便將他所在處填滿了。
仔細看去,那紅芒竟然不是什麼法器,而是一隻隻指甲蓋一般大小的紅色飛蚊。
這些飛蚊通體赤紅如火,隻有眼睛是黑色。
它們身上的氣息看起來都不強,也就和一階妖蟲相當。
但是當周明德被它們淹沒包裹住後,卻是很快發現了它們的可怕。
隻見那些飛蚊將周明德團團包裹住,好像赤紅色的火焰依附在周明德身上燃燒一樣。
而周明德所布置的種種防護,卻是在它們的汲取下迅速開始衰落退散。
是的,汲取!
這些赤紅飛蚊的口器紮在護罩上麵,就像蚊子吸血一樣在汲取著護罩的靈力。
哪怕單獨一隻飛蚊汲取的靈力毫不起眼,可數千數萬隻飛蚊一起汲取的話,就連周明德這樣的紫府期修士也吃不消。
在發現這點後,周明德急忙讓火神豺噴吐妖火焚燒那些飛蚊。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火神豺那連二階法器都能熔化的妖火,竟然對那些飛蚊不起半點作用!
這些飛蚊好像擁有豁免火焰焚燒的能力一樣,任是妖火如何灼燒,也不見它們出現半點不適。
如此情況,也是看得周明德震驚萬分。
當即的,他也顧不得什麼麵子不麵子了,急忙對著沉博榮和阮紅妝大聲呼喊道:“還請二位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這種時候,沉博榮和阮紅妝倒是也沒有掉鏈子。
他們心裡都清楚,現在連寶物都還沒有看見,三人之間的合作還有必要繼續維持。
何況周明德也未必真的是沒有其它辦法了,很可能是在借此試探他們。
因此當周明德出聲呼救後,他們二人當即便出手相助了起來。
此前火神豺的動作,二人都看在眼裡。
這時候一出手,二人並未動用那些火行法術神通,而是選擇了其它屬性的法術。
但見沉博榮手中法訣掐動,一道藍白色水柱便朝著那團紅芒激射而去。
阮紅妝則是揮袖祭出了一個墨綠色葫蘆法器,法訣催動下,一股墨綠色毒霧便自葫蘆內噴湧而出,翻卷著朝那些飛蚊一湧而去。
果然,紅色飛蚊隻是對火屬性攻擊擁有著極強抗性,對於其它攻擊手段卻是沒有多少抵抗力。
沉博榮催動的水柱輕易便將它們衝刷到了地上,緊接著墨綠色毒霧湧來,很容易就將它們腐蝕成了毒水。
而無論是水柱,還是墨綠色毒霧,攻擊力度都不到三階,反而對周明德和火神豺都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多謝二位道友相助。”
脫身後的周明德,當即向著沉博榮和阮紅妝拱了拱手以示感謝。
然後他看著兩側那裂開的石壁,眼中也是閃過一抹後怕之色。
剛才的情況確實是非常凶險,得虧他不是一個人在此,不然說不定真有可能被那些飛蚊傷到。
而此時他將目光望向那裂開的石壁,隻見裡麵各有一間不大的石室,石室內還存放著兩具打開的火紅色石棺,似乎那些紅色飛蚊先前就在石棺內休眠。
“也不知道這些紅色飛蚊究竟是什麼妖蟲,竟然能夠在這陵墓內不吃不喝休眠那麼多年!”
沉博榮也看見了石室內的情況,見此情形後不禁驚歎出聲。
周明德卻是沒有說話。
周家以禦獸之術傳家,他雖然也不認得那些紅色飛蚊來曆,可也知道一些可以在特殊環境下休眠千年的妖蟲。
紅色飛蚊應該也是那一類妖蟲,而火紅色石棺無疑就是專為其休眠所準備的特殊器物。
他目光望著兩具火紅色石棺打量一陣後,便低聲說道:“那石棺似乎是火精源石所打造,用那麼大兩塊火精源石打造這樣兩具石棺,墓主還真是舍得下本錢啊!”
他口中的火精源石,乃是地火岩漿當中曆經萬年都不變化的一種石材。
這種石材有著極強的耐火性,同時也蘊含著濃鬱精純的地火靈力,那些大勢力在修建地火室的時候,出火口附近都要用這種石材來鋪填封堵,因此價值也非常不菲。
這時候聽到他的話語,沉博榮也是有些躍躍欲試的說道:“看樣子這兩具石棺還能用,咱們要不要先將其收了?”
“這個不急吧,現在還未抵達主墓室,這些東西最好還是先彆擅動,以免觸發什麼機關。”
周明德微微搖頭,否決了沉博榮這個有些冒失的提議。
阮紅妝也很快跟著點頭讚同道:“周道友說得對,隻是兩具火精源石棺材罷了,縱然有些價值,也不值得我等為之冒險。”
聽他二人都這樣說,沉博榮也隻好打消了想法。
於是在稍事休整後,周明德又繼續上前探路了起來。
這回他走過了直角轉彎的彎道,很快就看見了數十丈外的甬道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