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博榮的儲物袋裡麵東西並不多。
這也很正常。
畢竟他們來到煬國,本身就是一場冒險,除了一些必帶的東西外,不可能帶上太多靈幣和一些用不上的珍貴之物。
不過周明德已經在金丹期修士的遺物當中有了巨大收獲,對此倒是不甚在意。
他在儲物袋裡麵翻找一番後,很快便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那是一個玉盒,是此前沉博榮用來裝符寶的玉盒。
這時候將玉盒打開後,裡麵的情況卻是讓得周明德微微一愣。
隻見玉盒裡麵並沒有他料想當中的符寶,隻是一個空盒子。
說是空盒子也不準確,因為裡麵還有一點點灰儘。
那灰儘是怎麼來的,周明德心裡當然一清二楚。
畢竟他也曾經用過符寶,清楚知道符寶威能耗儘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而此時回想起沉博榮當時匆匆將符寶收進玉盒的情況,似乎也能側麵證實這一點。
隻是這個結果,無疑是和周明德事先預料的情況相差甚遠。
他原本以為裡麵應該是有著符寶的!
當初他見到沉博榮展現出符寶的強大威能後,又不肯繼續再接再厲動用符寶鎮殺青麵僵屍,便懷疑對方是有意留著符寶等後麵和他翻臉之時使用。
所以在對付青麵僵屍的時候,自覺實力已經不及沉博榮和阮紅妝的他,才會選擇先下手為強,先出手偷襲沉博榮。
然而現在看來,沉博榮當時的做法,完全是虛張聲勢。
其之所以會匆匆將威能耗儘的符寶收進玉盒裡麵,隻怕完全是想借助這件符寶的虎皮,在後麵分寶的時候為自身爭取更多利益!
想明白這一切後,周明德也是麵色複雜的一聲歎息道:“如此說來,倒是老夫做了一回小人了!”
沉博榮或許算不得君子。
但以事實來講,他這次偷襲沉博榮的行為,無疑是真正的小人行徑。
要說他心中沒有自責,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如今事情做都做了,哪怕現在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也隻能這樣了。
在一番短暫的自責過後,周明德就麵色平靜的將所有東西都收好,走出了密室。
他修行快三百年時間了,大風大浪也見識過不少次了,常人眼裡的壞事也做過不止一次。
早已沒有那種做了壞事後,就滿心內疚無法原諒自己的情況。
在他眼裡,隻要利益夠大,便是殺人放火的事情,也儘可去做。
這也是修仙界大多數修士的想法。
像周純那種堅守原則的人,在修仙界反而是極其少見的異類。
此時離開密室後,周明德也是很快將周純叫到了靜室裡麵,然後回答起了周純此前的疑問。
隻是回答周純的時候,他並沒有一切都實話實說。
雖然同樣說了自己僅憑揣測就偷襲沉博榮的事情,但對於後麵未曾發現符寶的事情,卻是閉口不談。
他畢竟是周純的長輩,就算做了壞事,也不想讓周純知道的太清楚。
而且他了解周純的性格,若是實話實說的話,隻怕此事會讓周純有些難以接受。
實際上,就算是他所說的事情,也已經讓周純眉頭緊皺了。
“太上長老您這種做法,晚輩有些難以苟同!”
猶豫良久,周純還是看著周明德說出了心中所想。
僅靠自身揣測臆想,便主動出手偷襲一同並肩作戰的隊友,這種事情周純是絕對做不來的。
他就算心裡有著同樣的揣測,也頂多是提前退出隊伍,或者是做好相關防備,等到對方真的付諸行動後再後發製人。
在這種事情上麵,主動害人和被動自衛,完全是兩個概念。
前者是標準的作惡,後者則是誰也挑不出毛病的天公地道之舉。
而麵對著周純的反對,周明德也不生氣,隻是神色平靜的望著他說道:“正純你有你的想法,這很正常,老夫也不一定要你認同老夫的做法,一定要學老夫。”
他這話說得很是輕鬆平澹,好像自己並沒有做錯事一樣。
這讓周純聽了後,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也許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殘酷之處吧!
做壞事的人,做錯事的人,絕大多數時候都不會有人來懲罰他們,審判他們。
所以才會很多人對於做壞事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心理負擔,做了就做了。
“晚輩知道了!”
心中一聲歎息,周純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他是不可能和周明德學的,但是也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周明德身上。
而也許是看出了周純的心情不佳,周明德也沒有馬上和他說起收獲的事情,隻是讓他也先回去休息。
然後自身卻是整理起了那些得到的典籍,閱讀起了墓主人留下的禦獸驅蟲之術。
在整理典籍的過程當中,周明德很快有了驚人的發現。
原來他在典籍裡麵找到了一本墓主人的自傳。
根據墓主人在自傳裡麵的說法,其人本姓韓,單名一個淵字。
這位名叫韓淵的墓主人,本身並非煬國的人,乃是邸國之人,出身於邸國一個名為千靈門的門派。
那千靈門就是以驅蟲之術聞名於邸國,宗門裡麵號稱有千種靈蟲。
隻是千靈門在邸國雖然名氣不小,可是並沒有出過元嬰期修士,一直以來都隻是一個和三絕門差不多大小的中等門派。
韓淵當初本來是千靈門的副門主,不出意外的話,千靈門日後將會由他來執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