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魔教的瘦高中年人為什麼非要置自己於死地,這確實是周純心中難解的疑惑。
按理說對方堂堂豐國第一大勢力的紫府期修士,就算不在乎門派的名聲,就算是一時起意想要打個秋風。
在見到他放出火神豺後,也應該懂得收手才是。
畢竟無論是火神豺本身的實力,還是一頭三階中品妖獸靈寵背後代表的勢力,都不是好對付的。
完全沒有必要為了區區一個築基中期修士的身家而冒此風險。
可是瘦高中年人現在的做法,卻是讓他看不懂了。
因此他才會忍不住出言質問。
當然了,嘴上的話語,並未對他本人手上的行動有任何影響。
在質問著瘦高中年人的同時,他也是迅速掐訣結印,為銀電雷蟒白白施展起了《先祖複蘇》秘術。
他心裡很清楚,在紫府期修士麵前,隻憑自己本身那點修為實力,隻怕是走不過三招兩式就要授首。
隻有銀電雷蟒白白化作雷蛟後,才能稍稍起到一些作用。
而瘦高中年人一開始也並未對周純的疑問給予回答。
隻是在看見雷蛟白白出現後,才眼神一冷,沉聲說道:“如此就更留不得你了!”
話音落下,就忽的禦使著那根棺材釘法器打向了雷蛟白白。
有著先前金色狸貓被一擊打殺的先例在前,周純怎敢讓白白硬接這件三階法器的攻擊。
他心念一動,白白就直接發動了“雷光電閃”法術,身體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身影再度出現之時,卻是出現在了火神豺和煉屍的戰場附近。
然後隻見電光閃耀,一連數道銀色閃電從天而降,準確轟在了煉屍身上。
雷電辟邪,哪怕白白的修為不到三階,這閃電轟擊在煉屍身上後,產生的效果也不比一般三階法術差了。
並且出於本能的畏懼,煉屍遭遇雷擊後,便對後麵接連轟落過來的雷電產生了極大畏懼之意,幾次都做出了躲避的動作。
以雷電的速度,躲自然是躲不開的,這樣做其實隻是徒勞。
可它一旦本能的躲避,火神豺這邊就可以騰出部分精力對瘦高中年人發動攻擊了。
於是戰場上的情況就變成了這樣。
瘦高中年人禦使著煉屍拖住火神豺,讓火神豺無法全力對付自己。
而雷蛟白白則是全力轟炸煉屍,讓煉屍沒法儘力拖住火神豺。
這種情況下,瘦高中年人甚至需要施展出一些提升煉屍戰鬥力的屍魔教秘術,才能讓其繼續和火神豺對抗。
並且他無論是攻擊周純,還是攻擊雷蛟白白,都無法使出全部力氣,必須要分出部分心神來防備火神豺對自己的突然攻擊。
同時他還要努力壓製煉屍本能意識上麵對於雷電的畏懼逃避心理,讓其繼續全力拖住火神豺。
這就給了周純更多的喘息之機。
在周純的手中,又多出了一張三階防禦法符和一張三階攻擊法符。
這些年來,周家得到的三階法符,除了給周道泉留了一張防禦法符外,其餘的基本上都被分配到了周純手上。
因為無論是周明德還是周道頤,都有著三階妖獸靈寵,本身安全還是有保障。
而周純身為周家族長,本身卻隻是築基中期修為,確實是需要這種更高階的法符來防身保命。
隻是以築基期的修為使用三階法符,法力消耗會很大。
以周純如今的法力,頂多使用四張就會抽空自身全部法力。
他必須要將每一張三階法符都用到關鍵點上。
當瘦高男子多番攻擊,終於打破第一張防禦法符形成的護罩後,周純馬上又補上了第二張防禦法符。
伴隨著一團金光升起,一個形似銅鐘的金鐘虛影將周純罩在了其中,瘦高中年人的攻擊落到那金鐘虛影上麵,隻是令其顏色稍微變淡了一絲,根本無法真正破防。
周純見此,又是高聲喝道:“我勸前輩還是早些離去的好,否則萬一有和屍魔教結過仇的前輩經過,看見前輩連晚輩一個築基修士都無法拿下,說不定便會上來斬妖除魔,報仇雪恨!”
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對紫府期修士造成任何威脅,所以也就不浪費法力做其它事情了,乾脆隻逞口舌之利來乾擾對方心神。
至於這樣做到底能否有效果,也隻能看天意了,總之做了總比不做好。
而麵對著周純的言語乾擾,瘦高中年人卻沒有任何表示。
他也不對周純做任何回應,隻是神色陰冷的不斷尋找機會攻擊周純或是雷蛟白白。
如此這般戰鬥交手了差不多兩刻鐘後,周純第二張防禦法符看起來也即將耗儘威能,同時雷蛟白白那裡也即將退出蛟龍形態,進入虛弱期。
這等情況也是讓周純心中焦急不已。
他手中的三階法符雖然多,可防禦法符也隻有兩張。
等到第二張防禦法符威能耗儘的話,隻靠他自身的實力,隻怕是難在瘦高中年人手下走過三招。
而且一旦白白無法再維持蛟龍形態,對於那頭三階煉屍也將失去威脅能力,瘦高中年人也將可以集中更多力量對他發動攻擊。
形勢對他而言,可謂是非常不利。
“火神豺,你能快點解決掉那頭煉屍嗎?我快要撐不住了!”
心中各種念頭閃過都想不出好辦法後,周純還是隻能把希望放在火神豺的身上,大聲對其出聲催促了起來。
一般情況下,周純不會對火神豺下達任何戰鬥命令,其實也難以命令到它。
但是現在生死麵前,周純被逼急了的情況下,也隻能破例了。
而火神豺身為一頭三階中品妖獸,且陪伴在周明德這位主人身邊一百多年,自然是聽得懂人言。
它聽見周純的話語後,也分心瞅了一眼周純身外那快要淡若不見的金鐘虛影。
然後狼目當中便湧現出了人性化的思索之色。
周明德將它交給周純攜帶的時候,肯定是交代過它要保護好周純。
不過周純並非周明德,想要讓它像保護周明德那樣不畏生死的保護周純,顯然是不可能。
因此它這時候出現遲疑,其實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