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周純總算是從煉器室內走了出來。
此時的他,麵色依舊有些蒼白和疲倦,但眼神卻是非常明亮,內心滿是興奮之意。
雖然這次本命法寶的煉製,讓他元氣虧損不小。
但是期待已久的本命法寶終於煉製成功,還是讓他難以遏製的興奮。
還未結丹之前,他就為了煉製這件本命法寶而四處搜集材料了,結丹成功後,又經曆了長達近二十年的等待。
如今終於是成功將這件本命法寶煉製出來了。
而雖然還未試過威力,可是料想以他煉製此寶之時摻入的眾多珍稀材料,其威力絕對不會令人失望。
待他日後再好好培育一番,此寶威力必定能夠超過絕大多數金丹初期修士的本命法寶。
想到高興處,周純臉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然後他回到臥室裡麵倒頭就睡,美美睡了一個飽覺。
這一覺睡了足足三天三夜,醒來後周純的氣色明顯好了一些,臉上疲倦之色儘數消散。
現在除了逼出本命精血和持續維持丹火損失的元氣,他整個人的狀態都算恢複了正常。
至於說虧損的那些元氣,他身上還有一些能夠恢複元氣的丹藥,等回到家族後還可以通過和道侶蘇玉真雙修來加快恢複,想來三五年便能儘數恢複完整了,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此時周純內視己身,便見丹田裡麵兩口金色寶鼎相對而立,隱隱間似乎存在著某種奇妙的共振聯係。
已經煉化的其它幾件法寶,【月蟾寶珠】如明月高懸一樣,獨自占據一片區域,似乎不屑與其它寶物為伍。
【戊土金剛罩】和【熾焱手套】兩件法寶則是縮在角落,好像受冷落的小媳婦一樣。
話說經過周純長達近二十年的溫養後,【戊土金剛罩】這件法寶上麵的裂紋如今也幾乎儘數愈合了,再有一些年的溫養,想必就能夠恢複如初了。
而周純如今煉成了【萬化金鼎】,又有【乾元金霞】神通傍身,對於這件防禦法寶的需求倒是沒有那麼大了。
他打算等自己將其溫養到完整如初後,便移交給周明德。
那樣一來,憑借著【三陽真火壺】和【戊土金剛罩】這一攻一防兩件法寶的幫助,周明德就算功法神通不如那些修煉了頂級功法的金丹初期修士,也能和他們交手不落下風了。
“屈指一算,我這次出來已經過去了四載有餘,如今本命法寶煉成,等為那位曾道友怯除體內頑疾,便可以返回家族了!”
周純思及此處,當下便離開洞府,前往了城內駱青霓掛單的店鋪。
讓他有些失望的是,駱青霓依舊還未出關,他之前留下的書信都還留在店鋪那裡。
於是隻能又留下一封新的書信後,轉道去了一趟天知樓。
此時去天知樓,周純自然是奔著餘景華而去。
在自己的本命法寶煉製成功後,他已經有一定把握可以鏟除這個周家叛徒了。
雙方數百年的恩怨,也到了該了結的時候了!
而讓周純有些高興的是,按照天知樓的消息來看,餘景華如今應該是放鬆警惕了,最近幾年已經離開過禦靈門的山門幾次。
當然了,這也不排除對方是故意在釣魚,想要以身做餌,將對他有敵意的人引出來。
但不管怎麼說,既然餘景華已經開始出來,就是個好現象。
再等上幾年,其警惕必定就會鬆懈下來了。
於是在開心的支付了情報購買費用後,周純就前往了天寶閣通知孫元景,讓其傳訊那個曾姓修士過來接受治療。
很顯然,在治愈自身頑疾上麵,曾姓修士比誰都上心。
周純通過孫元景傳訊後,隻是等了半個月不到,對方便趕到了天淵仙城。
隻是這次對方不僅帶上了兩位侍妾,還帶上了一位金丹初期修為的紅袍青年。
“這位是曾某的師弟楊驍,他會在張道友為曾某治療的時候為我等護法!”
見麵的時候,曾姓修士也介紹了一下紅袍青年身份和帶對方過來用意。
周純知道,所謂的護法,無非是監視自己罷了。
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朝著那紅袍青年楊驍輕輕一點頭道:“楊道友有禮了,在下張良。”
紅袍青年楊驍見此,也忙客氣回了一禮道:“楊某見過張道友,曾師兄的頑疾就拜托張道友了。”
這樣幾人見過麵後,急著治療的曾姓修士,很快就帶著周純前往了城內某座洞府。
到了洞府裡麵,二人再度商議了一番治療過程的細節,三位金丹期修士就一同進入了洞府內的閉關密室。
而在治療之前,周純也是一臉鄭重的看著曾姓修士說道:“該注意的事項,張某已經告知曾道友了,還請道友千萬謹記張某的話語,莫要反抗張某法寶釋放的神通!”
“張道友放心吧,曾某一定會全力配合道友的。”
曾姓修士麵具下的雙眼中也露出了一抹堅定之色,語氣嘶啞的做出了回應。
隨後便見周純微微一張口,一道金光便洞射而出,落在他身前化作了一口高有七尺的金色寶鼎。
此鼎一出現,便吸引了曾姓修士和那楊驍的目光。
但見二人盯著金色寶鼎看了一會兒後,眼中都很快露出了驚訝之色,似乎看出了什麼門道。
隻是二人也謹守身份,沒有貿然出言詢問周純關於金色寶鼎的事情。
而周純此時則是兩手一掐法訣,一股金色霞光便自鼎內升騰而起,在他操控下化作一道金色光柱向著曾姓修士胸腹之間某處湧去。
曾姓修士見此,雖是心神一緊,卻選擇了相信周純,沒有動用任何法力護身,反而是全力將法力拘束在丹田之中。
但見金色光柱落於曾姓修士身上後,竟是如清風拂麵,未傷其分毫,又如水潤萬物,徑直沿著他身上毛孔沒入了體內。
隨後讓曾姓修行感到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他胸腹位置殘留的金行法力在那金色靈光衝擊下,竟然如雪遇驕陽一般,瞬間被消融一空。
是的,是消融!
就好像金色靈光不是金屬性,而是腐蝕性極強的某種水屬性力量一樣!
不僅是他的法力如此,就連他肝經內那股充滿破壞性的金屬性靈力,也在那金光的消融下迅速散去!
隨後那金光的力量便在周純操控下留在了他肝經裡麵,不斷消融著試圖吸收他法力在裡麵重新滋生的破壞性金屬性靈力。
“好了,現在曾道友肝經裡麵的那股失控力量已經怯除了,張某會繼續維持現在這種狀態一個月,至於一個月後曾道友能否徹底阻止那股力量死而複生,就不是張某能夠處理的了!”
周純看了一眼滿眼震驚的曾姓修士,語氣低沉的說出了結果。
“那就有勞張道友了!”
曾姓修士輕輕一點頭,隨後便盤坐於地,兩手掐訣結印,似乎修煉起了某種秘術。
周純無意探究他人隱秘,故而明明有機會查看對方體內法力變化,卻是並未逾越半點,隻是一直小心維持著那道金色光柱的力量,防止力量失控傷及到曾姓修士。
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一個月的約定時間很快就要到了。
隻見這日,一直苦修某種秘術的曾姓修士忽然取出了一把銀白色細針,然後以奇特的手法將這些銀色細針紮進了自己肝經附近一些竅穴當中。
等到所有銀色細針都紮進他體內竅穴後,他忽的對著周純嘶聲說道:“張道友可以收了神通了。”
聽到他此言,周純毫不遲疑的馬上將自身法寶之力從他體內儘數收回。
不久後,曾姓修士睜開了雙眼,眼中露出了一抹欣喜之色。
隻見他很快站起身來,對著周純嘶聲言道:“張道友的辦法果然有效,曾某如今通過秘術暫時封印了自身肺經周圍經脈,已經阻止了那股金屬性靈力重新滋生,接下來隻要再將肺經內的火屬性靈力如法炮製怯除,便能想辦法徹底治愈頑疾了!”
周純聞言,頓時便笑著恭賀道:“那張某就提前恭喜曾道友了,祝道友早日怯除頑疾,恢複健康。”
聽得他此言,曾姓修士也露出了笑容,不禁朝他一拱手:“還要多謝張道友的治療,這是張道友當初抵押的靈物,還請道友收好。”
說完就把周純此前抵押的千年寶藥鳳血藤拿出來歸還給了他。
見此情形,周純也是滿臉帶笑的接過了靈物,而後朝其拱手回了一禮道:“曾道友果然是信人,那張某就先不打擾道友了,先行告辭了。”
見他主動告辭,曾姓修士倒也沒有挽留,隻是點了點頭道:“張道友好走,我讓楊師弟送你。”
隨後便讓紅袍青年楊驍送周純離開了洞府。
等到周純二人儘皆離開密室後,曾姓修士麵色一下陰沉了下來。
“此人究竟是何來曆?所修煉的是何功法?其法寶之力,竟然隱隱有著克製其它金行法寶和神通的威能,能夠直接化去其他人的金行法力和靈力,簡直聞所未聞!”
想到先前自己體內法力被輕易消融的情景,曾姓修士便有些不寒而栗。
他也是大派出身,修煉的功法也是非常不凡,卻還是第一次聽聞和見識到這種詭異玄妙的力量。
簡直就像是他這種修煉金行功法修士的克星!
他心中已有決定,回頭便讓宗門情報人員和天知樓那邊全力調查這個叫張良的家夥,一定要弄清楚其真實來曆。
另一邊,還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上的周純,回到洞府後隻是休息了幾日,便直接退掉洞府返回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