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tony,準備飛機,直接飛回了C國,來到了B市,約了路景雲。
她約路景雲在本市市中心一處繁華商業大樓的咖啡廳裡見麵。
當路景雲趕到的時候,顧萬萬在喝著一杯白開水。
路景雲挑眉,嘲諷地笑了下:“蕭置最喜歡喝的就是白開水,而你最喜歡喝的難道不是果汁嗎?”
顧萬萬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白開水。
是的,她當然不喜歡白開水,白開水無滋無味,她怎麼會喜歡?她就喜歡各種清甜的果汁。
可是現在,蕭置不在了,她竟然想嘗一嘗,坐在咖啡廳裡喝白開水是什麼滋味。
他為什麼喝白開水,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不願意嘗試各種飲料嗎?
顧萬萬癡癡地坐在那裡,品著白開水的滋味,滿腦子都是蕭置。
路景雲一句話扔出去,隻見顧萬萬連個回話都沒有,一雙迷惘的眼睛仿佛籠罩了一層淺淡的霧。
他愣了下,之後明白了,明白後心痛交加。
他大踏步走過去,冷冷地道:“怎麼,你是因為蕭置昏迷不醒而難過嗎?”
顧萬萬聽到這話,從剛才的迷思中醒來,她抬眼,望向路景雲。
路景雲長得算是比較帥的,要不然她當初也不至於看中路景雲。
隻不過路景雲以前的帥是那種任性放縱的毫無顧忌的,出身良好自小無憂無慮的路景雲愛笑,單純坦率,笑起來也陽光。
現在的路景雲,卻和以前很不一樣了。
臉依然是那張臉,但是褪去青澀,變成熟了,變凝重了,也隱隱有了一種陰險冷狠的感覺。
簡單一句話,他黑化了。
顧萬萬笑了下:“是,我因為他而難過,他生病了,我好難過,難過的吃什麼喝什麼都沒有了滋味。”
好像白開水是最合適的了,隻有白開水的味道是她能品出來的。
路景雲聽到這話,眼眸中閃過一絲陰暗:“萬萬,你竟然為了蕭置這麼難過?你知道蕭置做了什麼嗎?你知道他是怎麼害你,怎麼害顧家的嗎?你又知道我現在做這些都是為了誰嗎?”
說到最後,他激動起來:“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知道傻傻地為蕭置難過是嗎?他是怎麼對你的,他強迫你,他逼著你用你的身體來換取你們顧家的家族事業,這些你都忘記了嗎?你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症了是嗎?”
顧萬萬沉默地看著幾乎跳起來的路景雲,很久後,她淡淡地道:“我不關心蕭置做了什麼,他無論做什麼,我相信他都沒有傷害我的意思,我隻需要和最初的目的和最終的結果好了。他的目的是為了我,他的結果是我和他訂婚了,顧家一切都好,路家現在也一切順利,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我不想去追究那些無用的細節。”
路景雲盯著顧萬萬,咬牙切齒,狠狠地道:“可我不甘心,我從來不甘心,憑什麼蕭置有錢就能搶到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妻子!是他從我手裡把你搶走的,我一定能打敗他,把你搶回來!”
顧萬萬:“景雲,你好像有些誤會了,我從來不屬於你,也不屬於任何人。我既然從來不屬於你,又怎麼可以說是蕭置搶走我?是,如果不是蕭置,如果不是出了這麼多事情,我也許會和你結婚,但那也隻是也許而已,難道你忘了,我結交過那麼多男朋友,每一個都是誠心抱著結婚去的,可是每一個都無疾而終了,為什麼你有信心會成為最後一個的終結者呢?”
路景雲聽著這一番話,顯然是大受打擊的。
其實顧萬萬說的這些他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可是他依然會做夢,會自我沉浸在他和顧萬萬相愛的假想中,他認為隻要自己努力,顧萬萬一定會嫁給自己的。
都怪蕭置,怪蕭置把顧萬萬從自己手中搶走了。
路景雲踉蹌地後退一步,盯著顧萬萬,不敢相信:“萬萬,你隻是一時被他騙了,他病了,你同情他,你覺得自己對不起他,所以才這麼想是不是?傻萬萬,你根本不愛他,你知道嗎?你不愛他,你隻是一時迷惑了!”
傻萬萬?
顧萬萬想起來,蕭置也會說她是傻萬萬。
當他這麼說的時候,他會用輕輕揉著她的腦袋。
可是她傻嗎?也許是傻。
隻是再傻,她也清楚地明白自己要做什麼,自己需要什麼。
從未有一刻比現在更明白。
顧萬萬清澈猶如泉水一般的眼眸望向路景雲,清晰而堅定地道:“不,景雲,我愛他,我一直都愛,愛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