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葭低頭看了眼,宋晏容摸著右手那串小葉紫檀,不知在想什麼。
回答倒是很快,煞有其事:“你沒錯,況且我被人罵是正常的。”
蘇葭:“……”真是真誠啊。
宋晏容起初沒放心上,反而她不高興的點,都在後半部分。
原身也好,她把蘇葭帶走也好,的確都是值得詬病。
可那一句句詆毀蘇葭的話,無一不在表述一句話——受害者有罪論。
蘇葭在她身後,不知為何沒接話,她也不方便去看蘇葭的表情。
隻低聲說:“彆放心上,這種人的話不值得你去多想。”
蘇葭幽沉的神色一頓,默了兩秒,淺笑:“好。”
到了房間門口。
蘇葭有的東西收拾起來可能她也不方便在,所以宋晏容沒此停留很久。
她自己憑著原身留下的部分記憶,朝曾經的房間去。
三樓,推開房門。
宋晏容就感受到一陣沉悶,就像開始進入彆墅的一瞬間。即便這間朝南的房間,寬闊透亮,光線充足。
她觀察了一圈,或許因為有人幫襯,這屋裡日用品倒是充足,隻是使用痕跡少。
旁的倒也沒什麼值得看了。
輪椅靠近桌麵,桌上有幾本書,還有鋼筆,宋晏容望著中間抽屜頓了一下。
她拉開抽屜。
裡麵有煙和打火機,還有幾把車鑰匙以及一張藍色UV名片。
宋晏容指尖夾起那張名片,譚琦。
律師。
她在腦中搜尋了記憶,卻沒有找到這個人任何的信息。宋晏容思忖幾秒,留了個心眼,將名片收到身上。
在房間繞了一圈,最後輪椅來到陽台。
觀景度極高,加上周圍綠植覆蓋較多,視野中的景色非常好。
她的目光垂下去,才發現這間房和二樓的蘇葭錯開一間,從這裡能看到蘇葭房間的陽台。
可她並不知道,此時的蘇葭並不在房裡。
…
二樓的安全樓梯,通向一樓後院,這裡一般隻有工作的傭人才會走。
剛才打掃二樓房間的兩個傭人,剛才說話最難聽的婦人,正坐在一樓梯台中間抹眼淚。
“丟了這份工作,我拿什麼養孩子啊?我在宋家做了這麼久,就那殘廢一句話,就……”
另一個稍年輕的安慰:“好了,聲音小點,開除是小,彆再被她聽見要報複咱們。大不了換一家再做就是了。”
“可是誰出錢能有宋家大方?”
二人都沉默了。
一聲譏笑將靜謐的空氣折碎。
高跟鞋踩上石板地的清脆聲,在樓梯間格外刺耳,蘇葭緩步從二樓往下走。
“拿上碗吃飯,放下筷子罵娘?”蘇葭的手搭著樓梯扶手,走得極慢:“真有意思啊。”
二人從樓梯站起身,看到人後從驚慌中回了回神,還以為是宋晏容,都出了一身冷汗,發現是蘇葭,那口氣稍微鬆下來。
隻是蘇葭現在和宋晏容有瓜葛,也不敢太放肆,婦人道:“蘇小姐,您在二樓住著的時候,我們也是照顧過您的……您不必跟我們這些小人物為難吧?”
蘇葭沒說話,筆直地盯著說話的女人,直盯得人發毛。
她走下樓,那兩人離一樓還有四層台階的距離,她站在第五層。
停下。
毫無預兆朝婦人扇了一巴掌。
婦人尖叫一聲,捂著刺痛火辣的臉震驚看去:“你……”
這還是之前在二樓住的那個蘇葭麼?果然她都是裝的!
可惜她如今根本不敢得罪,而且瞧著蘇葭的表情,她往底下縮了縮。
蘇葭不甚在意地勾起唇,看向另一人稍年輕的女人。
“我,我什麼也沒說。”女人緊張道。
蘇葭摸了下眼尾:“是麼?宋晏容是克星,是廢物,你沒說?”
話音落下,沒等對方回答,她抬起腳高跟鞋尖兒抵著女人小腿骨,輕悠悠用勁兒。
“啊——”
女人沒防備,整個身體失重,直接從四層台階摔下。
下方雖有地毯,但這一聲也比剛才那巴掌還要慘烈。
蘇葭抱著胸,白色連衣裙因穿堂的風微微卷起,她站在五層樓梯上。
聲色慵懶的建議道:“告狀去吧。”
二人驚怒交加,誰敢去告狀呢?
宋晏容不會放過她們的。
是的。
蘇葭也深知這一點,她笑了笑,那姿容純潔明豔又溫柔,簡直像天使。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