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葭思緒飛快回轉,韓一雯告訴她全程時……那時候的蘇葭是信的,隻是現在她沒辦法做到全然相信誰。
尤其這種懷疑下,還包含著宋晏容突然想起那晚的事,宋晏容說——她親眼看見了撞她的人以及那個人戴著紅色圍脖。
這世上不會有那麼巧合的事。
恰好那個人也有一條紅色圍脖。
所以她才會直接找來質問。
韓一雯再三發誓沒做過,蘇葭才勉強鬆口氣。
她不禁思考,她聽宋家的人和宋晏容說過,車禍那晚附
近的監控都出了故障,也沒有一個目擊者。而韓一雯那輛車也消失的很奇怪,後來韓一雯去租車公司,那裡的人竟然說已經有人付了全款將車買下。()
但是那輛車卻從此消失,再也沒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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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韓一雯的說法,宋晏容的車禍跟她沒關係,可為什麼有人要故意把韓一雯的車藏起來?
如果韓一雯說的是真話,那麼這個藏車的人,就是撞倒宋晏容的真正凶手。
蘇葭並沒回答,而是另問:“在車禍前,你有沒有接觸過宋家其他的人?”
“沒有。”韓一雯道:“認識宋琪,也是之後的事……”
出了國,除了偶爾從馮輕蕊那裡打聽蘇葭的事,就幾乎沒有再接觸過國內。
那輛車的消失,以及那晚的事,給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陰影,那幾乎成了這些年的夢魘,那是她人性最陰暗懦弱的時刻——這也是她後來出國的原因之一,因為這件事太過蹊蹺。
雖然當時並不重視酒駕,但總是名聲難聽,事後她也沒敢去報警。
蘇葭也是因為這點以及她那險些犯罪的心思,而對她疏遠。
她也自知再也配不上蘇葭……
直到聽說蘇葭要嫁給宋晏容,她才回國。
是宋晏容那殘廢根本不配,也是為著擔心蘇葭。
宋晏容車禍的事看來,背後想要害宋晏容的人實力背景絕非常人,她怕蘇葭也收到牽連。
不打招呼去醫院看蘇葭,同樣是怕蘇葭陷入危險,如果兩次三番直接出現,而蘇葭沒有異樣,她才能放心現在的蘇葭並不是受到威脅才同意結婚。
當然,她證明了這點。
也從蘇葭的態度與言辭證明了這點——蘇葭並未受到威脅,蘇葭是自願的。
每每念及,韓一雯便覺心臟刺痛難耐,像砸到地麵後,四分五裂。
蘇葭聽完,神色凝重。
的確,撞宋晏容的人不是韓一雯這件事,的確值得慶幸,可是同樣也意味著宋晏容身邊有一個暗處的敵人。
為心底生出的莫名擔心與憤怒,蘇葭一頓。
韓一雯又開口:“葭葭,我想問你一句,你這麼生氣的找來,是因為擔心我跟這件事扯上關係,還是因為怕宋晏容知道我和你曾經有關係?”
蘇葭從深思中緩緩看向她,啞聲說:“都有吧。”
“是怕宋晏容想起當初曾見過我,又找不到嫌疑人,最後牽連到身上是麼?葭葭,你是擔心我的是麼?所以不願我見她,所以為了我跟她撒謊。”
那天在影視基地門口,她自然也看到了宋晏容,聽到蘇葭對宋晏容說的話,才讓她的心有死灰複燃的欲|望。
這欲望也表現在她的話裡。
說完,她聽見女人熟悉又陌生的哼笑。
風吹來,不知帶來哪兒的茉莉香,她深深吸兩口,熟悉的氣息仿佛將宋晏容第一次吻來的畫麵勾到眼前來。
蘇葭眼眸遠眺,不知在昏暗的夜尋找什麼:“我
() 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自己。”
韓一雯看著蘇葭,那神色淡漠的仿佛她從未認識過眼前的人。
…
韓一雯在新區,蘇葭要回南坪灣,還得半個多小時。
坐在回程的出租車上,腦海中不斷過著這兩天的事,最多的是宋晏容對她的陌生態度。
韓一雯那句‘為了我對宋晏容撒謊’,仿佛某種柔軟的刺,紮在她血管上,讓宋晏容曾經每一個碰過的地方……又刺又疼又燙。
最後化作臨近深夜的濕冷。
她深深思考著。
像被戳破的氣球,一點點打著補丁,重新吹起來。
她得確不完全為了韓一雯。
所有過去有關的,可能牽連她的事,都讓她心生警惕。尤其那天晚上,她和韓一雯也在一起。
從知道韓一雯回來那天起,她就提醒過韓一雯,不要出現在宋晏容麵前。因此接二連三的隱瞞也成了條件反射。
她不想宋晏容想起什麼,更不想到時候查到韓一雯身上,讓宋晏容或者宋家怪罪在她身上,雖然她偏向韓一雯說的是真話,然而什麼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她怕宋晏容不信她,更不信韓一雯。
到時候節外生枝,那麼她這段時間的心神就白費了。
不如就當從沒發生過,反正和韓一雯交好也是年少時的事,反正宋晏容也不記得車禍那晚的事。
蘇葭的頭輕靠在車窗,相比起宋晏容對她的好,她的想法是如此的卑劣。想起馮輕蕊說的那些話,她對宋晏容的傷害是實打實的……
霓虹燈在她眼底變幻,她的心很可笑的憐惜起宋晏容,明明是她自己騙個人家,這麼想,她情緒又開始沉下來……
她不希望撞宋晏容的這個人是韓一雯的原因,她急著找來的原因,還有一點……為著年少時韓一雯對她的一段恩情,她內心深處對韓一雯是有情誼在的。
不多,但有。
很快蘇葭似乎又遇到了難題,她來時的憤怒似乎不隻是這些,還有——還有想到宋晏容如今因為這雙腿受的那些罪。
所以她對宋晏容呢?
是什麼樣的感情?
被宋晏容看破的她,謊言被戳破的她,又要不要脫出實情?
如果冒險她失敗了呢?
如果宋晏容不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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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多,南城的夜晚是很少有夜生活的,更彆說在這個地理位置。
外頭霧蒙蒙的天還未散去,倒是比前兩天更加涼快,如果不是日曆上還寫著‘九月’,大抵會以為已正式進入秋時。
陽台的簾子完全拉開,玻璃上印著宋晏容坐在床上的影子。
平板上的郵件是下午助理給她發的——關於韓一雯的資料。一直到這個點,她才想起來看。
倒不是故意查蘇葭身邊的人,而是韓一雯對她的態度顯然是敵非友,而且她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讓她很難不在意,查一查她心有有數些。
她看著中間一段的記錄,微微眯起眼,丹鳳眼彼時的弧度透出主人的喜怒。
蘇葭說少時被蘇慧敏養的那條黑狗咬傷,是隔壁的阿姨看不下去帶她去打的針。
可實際上,帶蘇葭去的人不是隔壁阿姨,而是韓一雯。
蘇葭從那時候就沒過說實話了。
她以為自己能輕易平靜下來,但結果還是需要一些力氣,每次揣摩蘇葭瞞她前經過的心理,都讓她胸腔聚起一團冰冷的火。
草草過了一遍資料,她沒什麼情緒分析,將平板合上丟到桌上。
然後聽見撞擊聲,她看了眼桌麵的木盒。
宋晏容默了默,最後拿起那個裝著小葉紫檀佛珠的木盒,拉開抽屜,再緊緊扣上。
‘砰——’一聲,屋內再度恢複死一樣的寂靜。
然後,又被手機震動擊碎。
好像世上的一切都是這樣,沒有什麼是能永遠維持的,你以為能持續那一刻,就會被旁的什麼打破。
宋晏容疲累地拿起手機。
看到趙雯劈頭發來一張照片。
她點開,公寓樓下相對而站的雙人照片。
趙雯:【你老婆跟深更半夜跟女人見麵,這事兒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