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日複一日的過著,眼看著便要邁入二月,但冷意在身上,卻好像沒有儘頭。
傍晚六點半,宋晏容將車窗搖上,從公司樓下往住所開。
和南坪灣到YR的距離差不多,但和南坪灣是兩個不同的方向。
明天要去祁水視察,她難得下班早,上了車卻發現有種匆匆的茫然閃過心上,新的住所是趙雯給她找的,百來平米的精裝修平層,拎包入住,什麼都不用準備。
和第一次住進南坪灣的感覺一樣陌生。
卻和從前世界回家的感覺一樣熟悉。
空無一人,冰冷寂靜。
路上一路高峰,宋晏容麵上沒有任何急切的情緒,早一點晚一點,於她而言也都沒有區彆。
她隨意點開電台。
很巧合的是,又聽見那首粵語歌。
愛你同時亦要憎自己\\\\仿似懸崖上戀愛\\\\其實有多精彩\\\\全憑自欺欺騙我贏得到愛\\\\危牆下的愛\\\\承受太多悲哀\\\\我恨我應該躲開……
一首歌結束,傳來主持人舒緩的嗓音,說,明日全國大部分地區有雨。
宋晏容想著,不知道明日祁水會不會下雨?
如果下雨,恐怕視察還得耽擱兩天。
半小時後,宋晏容回到新住所,開門暖燈自動亮起。
她關門,撳滅燈光,脫了外套坐到沙發上,開了電視,才慢悠悠拿手機點餐。
屋內時而響起廣告裡的笑聲,點完餐,進盥洗室進行簡單洗漱。
這是一直以來保持的習慣,隻是中途有一段時間被打亂,但想要回到以前的日子居然也很快就能做到。
洗完澡套著一件寬鬆的睡袍出來,走到直飲機旁,忽而腳步一頓,隨即緩緩彎腰接了一杯水,靜靜聽著電視裡播放的新聞。
“……最後調查結果表明,A女士發生車禍的直接原因,是因為發情期時期A女士體內信息素沒有及時排解,而導致精神緊張躁動,加上A女士原有病症,在行車過程中失去意識,從而導致了這場慘劇。”
宋晏容喉嚨微動,咽下溫水。
而後不自覺抬眼,朝窗外的夜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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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天是昏沉的顏色,客廳裡充斥著濃鬱的玫瑰酒香,一道悶哼後,沙發旁睡袍散落的人影微微曲起雙腿。
抑製劑針管被丟到一邊,蘇葭疲憊無力地趴到地毯上,她甚至沒有力氣將腰下暴露的皮膚和長腿蓋住。
衣衫半褪,後腰往下的雪白飽滿上玫瑰今日萬分鮮明紅潤,是多次打針留下的紅痕,雙腿緊緊閉著,用力夾起。
推遲許久的發情期終於還是來了,可沒有宋晏容的標記和信息素,這個發情期她隻能靠強效抑製劑緩解,隻是作用甚微,維持的時間也很短暫。
白天拍戲的時候險些在人前暴出信息素來,好在她隨身帶著抑製劑。
蘇葭喘著氣,身體大汗淋漓
,仿佛在水中泡過一樣,整個人被霧籠罩過,哪兒都是濕漉漉的。
她望著地毯上的手機發呆,許久,蘇葭終於緩過神,她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最後又點開了錄音。
“宋晏容,我好想你。”
…
蘇葭是被敲門聲驚醒的,實際上她也隻眯了幾分鐘的時間。
她撫著沙發坐起身,浴袍半散來,露出圓潤白皙的肩膀,她拎著睡飽的衣領遮了遮,她的發情期還沒結束,現在任何人出現,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危險——除了宋晏容。
可宋晏容不可能會回來。
蘇葭不適的摸著脖子上的腺體,試圖壓下那股強烈的躁動。
這次門外有了男人的聲音:
“開門!我知道裡麵有人!趕緊開門!你個騷貨!”
蘇葭第二陣發情期來臨,迅猛的濕意衝擊而來,她癱軟下來,外頭的嘈雜和門的震動讓她下意識緊張的抱緊身體。
她眼底漸漸地露出些許恐懼……她想起那些追債的人衝進家門的場景,想到那些惡心的東西望著母親惡臭的眼神。
蘇葭突然一陣乾嘔,然而身體的躁動同時冒出來,她重新躺到地上卷曲起來,身體陣陣發著抖。
“開門!開門!你個發情期的騷貨!”
“等老子進去,看不弄死你!”
蘇葭用儘全力伸手拿起手機,她熟練撥出宋晏容的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
手機窩進懷裡,蘇葭一麵聽著外頭未知的恐懼,一麵聽著機械的女音,眼眶發紅。
她沒掛斷,好像這樣也能把那聲音當成宋晏容。
好像這樣也算是和宋晏容有了聯係,她的心起碼能安定一些。
宋律說的也對,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可是她現在就是忘不了放不下,她就是愛上了宋晏容,那她能怎麼辦呢?那又能怎麼樣呢?
她突然明白了宋晏容曾經一些小心翼翼,如今輪到她了。
她想找,想衝到宋晏容麵前,想脫乾淨衣服睡到宋晏容床上去,威逼也好,誘惑也罷,什麼手段都好,得到宋晏容……可她在膽怯,訕於聯係,她怕看再看到宋晏容眼裡的失望和憤怒。
門外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安靜下來,又不知熬了多久,蘇葭終於慢慢睡過去。
夢裡,她冷極了。
條件反射轉身想抱宋晏容,便立時驚醒,然後就是恍然——冷冷清清的房間,什麼也沒有。
已是六點多。
窗外是新的一天了,隻是陰沉沉,仿佛暴雨落下的預兆。
發情期勉強過去,隻是昨晚打了太多抑製劑的關係,她十分乏力,頭暈腿軟,一點精神也沒有。
小諾給她打電話來確定能出發的時間。
“蘇姐,我們今天得早點出發,一會兒雨下大了遇到早高峰去機場的路還得堵車。”
蘇葭望著鏡子裡雙眼無神的女人,厭煩地皺皺眉頭,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她不再喜歡照鏡子
了,她好像不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