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向縈否定的回答。
宋晏容拿起麵前的文件,仿佛沒有將剛才的內容放在心上,她道:“沒事,你先去忙吧,一會兒再叫你。”
向縈應是,隨即道:“宋總,剛才蘇小姐發了一條微博。”
宋晏容隨口‘嗯‘一聲,似是不在意了。
向縈默了默,忽而想起重要的事,從桌上幾份壓著文件下,拿出一份燙金色的邀請函:“南城盛宴的邀請函,說想請您去做開場的嘉賓。”
宋晏容沒抬頭:“宴會去,開場就算了。”
宋晏容其實很少參加宴會,但這是南城一年一度的盛宴,說簡單點就是南城眾多權貴的年會。每年還會邀請有名氣和身價不菲的明星或演員暖場。
年年不同。
既然確定行程,向縈也就順口多問了一句:“那禮服您是去店裡試,還是我挑選幾件送您家裡?”
宋晏容說:“送吧。”
“明白。”
之後一周,宋晏容也沒有再提起過任何關於蘇葭的事。
好像她和蘇葭之間用來沒有開始過,她們也從來沒有在彼此的世界出現過。
這世上,人與人之間總是如此。
曾經親密無間死也甘願,過後寥寥分手再無關聯,這樣的事總是會發生。
臨近年節,這幾日的天氣倒是好了很多,若不是行人裹緊衣裳,櫥窗玻璃滿是霧氣,街麵上倒有一種晚風習習的感覺。
可惜一開窗便冷得要死,風快要把人吃了。
晚上七點。
宋晏容開車往新的住所回,路上打開了最近常聽的電台。
準時的,電台播放了一首《5минут》。
…
Ещепятьминутиярасстанусьстобой
我將與你分彆,五分鐘後
Янезнаю,чтомнеделать
該怎麼辦,我不清楚
Незнаю,чтомнеделать
不知所措,無所適從
Ещепятьминут,поговорюстобой
與你交談過後,剩五分鐘
…
Помнишьмойзапах
你記得我的味道
Ятвоегоникогданезабуду
你的香氣我也
不會忘掉
…
一首歌結束,主持人清透的嗓音娓娓道來。
“今天我們收到一封由‘妖精’發來的電子信,下麵我們來聽聽她的故事。”
宋晏容的車行駛在寬闊的柏油路上,她聽著電台的信讀出來。
“A小姐,我今天很累,很累,想跟你說今明兩天氣溫低,你明天記得多穿一點。公司今天忙得腳不沾地,重要的事非常多,好希望快點結束,我也好早些休息。看了你幾次,見你沒精神。我很擔心,會影響你的身體,忍不住想去關心你。知道你不是很想見我,道理我的心都明白,它會明白的。死之前一定會明白。”
宋晏容等著紅燈,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
和主持人的反應一樣,她覺得這封信雖然說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感受到了寫信人對A小姐的愛。
她換了一首相對輕快的歌。
大抵這樣,能讓她沉沉的心臟好受一些。
車很快開到小區樓下,下了車,往小區電梯走去。
也不知怎的,宋晏容忽而回頭看了眼,視線落在不遠處一輛白色小轎上。
她看了幾秒鐘,隨即收回視線,然後上樓。
…
宋晏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樓道,某一層的燈完全亮起,又隔了五分鐘,白色汽車的車燈亮起,調頭,往小區外駛離了。
白色汽車一路疾馳,很快開進南坪灣。
十三樓的門打開。
蘇葭疲憊地將高跟鞋踢在門口,因為拍戲她經常早出晚歸,最近也沒怎麼在南坪灣住,也就沒有提前開暖氣的習慣。
一進門便是寒氣陣陣,仿佛這房子多久沒住人似得。
她沒開燈,也沒卸妝,走到冰箱前打開,從裡頭拿了宋晏容之前留下的烏蘇酒,而後走到落地窗前盤腿坐下。
她望著窗外的夜燈,遠遠能看到運江的橋。
沒多久,酒空了。
蘇葭側倒下去,她是不太會喝酒,每次在宋晏容麵前都會醉,但是酒有一個好處,能讓她很快睡過去。
喝一瓶,能在噩夢裡睡四五個小時。
不喝,就完全睡不了。
迷迷糊糊的,門外響起激烈的敲門聲,這聲有些熟悉,連同外頭男人的叫罵也很熟悉。
上次她發情期來房門口大鬨一場,她讓人查過,是隔壁樓一個經常進特管所的二代。
她當時不想找麻煩,心思都在宋晏容身上,讓人警告以後,就那麼放過了。
她但是沒有想到,一次的寬恕會給自己帶來二次的麻煩。
果然,她不那麼適合心軟。
蘇葭的指尖動了動,她拖著快要死掉的身體,軟綿綿從地毯爬起來。
她的眼看向玄關的位置,窗外柔白的光照出眼底瘋戾陰森的影子……
外頭是個醉酒的男人,不是第一次到這家門口撒野。
男人手中拿著一瓶啤酒,站在門口還在搖搖晃晃,它一邊猛拍著門,一邊罵道:“臭婊子,還不出來!再不出來,老子就……”
彆等他罵完,那扇門突然從內打開,下一秒,男人看著屋裡臉色微變,喉嚨一瞬間卡住,他的酒一下醒了——
屋外的燈很明亮,屋內卻陰沉沉猶如地府。
女人站在門口,麵上毫無血色,穿著白色吊帶裙,手裡拿了一把泛著幽光的刀,似妖鬼一般正笑吟吟盯著他。
蘇葭輕輕歪頭,莞爾一笑:“就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