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你叫我滾?!你,你——”

林杉目瞪口呆,一時之間連臟話都不知道怎麼罵,好半天擠出一句,“溫以遙,你完蛋了!你生日會彆想辦了,我會把你的態度一五一十地轉達,你等著吧,以後什麼都沒你的份!”

隨即砰的一聲,甩門而去。

大有一副走晚了怕被揍的急切。

林杉的這點小小威脅當然不至於嚇到溫以遙。

他對於這種無能狂怒的小打小鬨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隻慢條斯理走到床邊,剛要坐下想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緒。

屁股還沒碰著床,忽然聽見客廳傳來吵架的聲音——

“什麼不辦了?憑什麼不辦了!這可是他20歲的生日,你說不辦就不辦你算老幾啊!”

“我嗓門就大了,就大了怎麼著!工資又不是你發的,你管我脾氣好不好!公司上個月錢還沒給我結,你再罵我一句,我明兒一早就去勞動仲裁,看咱們誰損失大!”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跟遙遙聊什麼,林杉,你他媽就是個拉皮條的臭傻逼,他才不會跟你走,趕緊滾吧你——”

溫以遙聽得正起勁,門突然被撞開。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殘影擠進房間。

緊接著門又被嘭的一下關上。

那一下的力道奇大無比,聽得溫以遙後槽牙一緊:這門來來回回被折騰,遲早晚節不保。

進來的人是駱曉叨。

溫以遙的助理。

即便穿書多年,重生回來的溫以遙還是記得這人是誰,對她的印象甚至蓋過了絕大多數人。

這個女孩兒從他出道開始當他助理,手腳麻利心眼兒大,雖然有時候脾氣衝了點,也不怎麼聽招呼,但對溫以遙卻非常好。

在溫以遙第一次得罪高層被打壓,混得最慘的那段時間,粉絲團瀕臨解散,超話冷落,團粉都在唱衰他,經紀人也對他愛答不理。

隻有每個月拿著兩千多塊錢工資的助理駱曉叨,一個人開了幾十個小號,天天給他超話簽到,做數據,搞反黑,當站姐,讓溫以遙不至於徹底淪落為被放養的糊豆。

隻是後來溫以遙被雪藏,駱曉叨就突然辭職消失了。

溫以遙還記得,當時林杉拿駱曉叨離職的事來奚落他,說:“人總是這樣,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你自己把自己的前途作死了,也彆怪人家離開你另謀出路。”

那會兒溫以遙多傻,敏感脆弱又很自卑。

林杉這麼說,他也就信了,覺得駱曉叨和所有看不起他的人一樣拋棄了他。

現在回來再看見自己的小助理,溫以遙有種時過境遷後異樣的平靜。

看著她火冒三丈,他隨口問了句:“怎麼氣成這樣。”

“你不氣啊!”

駱曉叨剛才在客廳和林杉大吵了一架,現在滿臉通紅,鼻孔出氣兒,說,

“MO團七個人,隻有你沒辦過生日會,本來還想趁著這次機會圈粉固粉,再不濟也拍點素材,結果他說不辦就不辦。更可惡的是,前段時間有人在造謠你被趕出……咳,造謠你要離團,現在公司這樣一搞,還不是現成的笑話讓人家看!”

溫以遙對她這個反應很新鮮。

上輩子溫以遙沒有拒絕林杉,而是直接答應了提議,跟著林杉走了。

他記得當時駱曉叨就站在客廳裡,沒有和林杉吵架,隻是表情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問他:“你要去啊?”

溫以遙沉默地點點頭。

駱曉叨那時的表情蒼白無比,完全沒有此刻這麼激烈。

而這次,因為溫以遙做出了不同的選擇,於是他看到了狼狽離開的林杉,也看到了義憤填膺的駱曉叨。

“你乾嘛不說話?”

駱曉叨看溫以遙沒理她,忽然小心翼翼地說了句,“……我先跟你說一下,我沒有告訴林杉你找我借錢的事,是他自己不經過我允許翻我手機,看到了我們的聊天記錄。如果你因為這件事生我的氣,那我可不接受。”

“沒有。”

溫以遙很清楚駱曉叨這個人的性子,她最討厭林杉,不可能故意給林杉透露這些事。

他反過來安慰:“生日會不辦就不辦了。”

溫以遙現在對整個娛樂圈都沒什麼興趣,生日會而已,反正連報名人數都湊不上,不辦又有什麼關係。

“怎麼能不辦啊!上周報名人數都已經破千了,有幾個老粉已經在訂機票了!”

溫以遙一愣,說:“不是說報名人數不夠?”

“林杉說的?放他娘的狗屁!”

駱曉叨氣死了。

一開始公司提起生日會策劃的時候,駱曉叨就開始四處張羅,超話、粉絲群、各種小組,隻要和溫以遙有關的地方她都會去甩上一張預告的海報——她自己做的。

在官方報名渠道開通以前,駱曉叨就已經加滿了好幾個群的粉絲,都是有意向想來生日會的。

駱曉叨對溫以遙道:“現在的情況是,有很多粉絲想來,但官方根本不給報名渠道。我今天跑去問策劃那邊,他們壓根就沒有準備宣傳。彆說預算了,運營那邊連一個方案都沒有準備。還有林杉那個傻逼,明明是你的經紀人,可是從來不幫你爭取,聽說公司把所有團隊都召集去給薑孺默做他的專輯宣傳——”

她自己一個人罵罵咧咧說完了,才意識到,這種抱怨根本沒有意義。

就算她看明白了林杉和公司打壓溫以遙的意圖,可把這些告訴溫以遙又有什麼意義呢?

在她看來,溫以遙就是個天真善良但是缺心眼兒的笨蛋,沒資源沒背景又沒脾氣,誰都能欺負他。

說多了反倒把壓力給了他。

駱曉叨長長歎了口氣,老成地望著溫以遙,拍拍他的肩說:“算了,大不了,明天我給你過吧。”

“怎麼算了,”這下換溫以遙不乾,問她,“不是說有粉絲買了機票嗎?”

“隻能讓她們能退退唄。”駱曉叨撇撇嘴,失望道,“不然能怎麼辦呢?咱們又沒錢,又沒有專業團隊,連場地都找不到。唉……不辦就不辦吧。”

溫以遙樂了,把剛才駱曉叨拿來怒懟林杉的話借過來,說:

“憑什麼不辦了?這可是我二十歲的生日。辦,必須辦。”

-

次日一早,首都國際機場。

人頭攢動的接機口,年輕男人修長的腿閒適地交錯著,不時屈著指節扶一下那副比他半張臉都大的墨鏡,扯扯悶熱的口罩,慵懶地倚在牆柱上等人。

即便臉被擋得密不透風,但他身形高挑,體態挺拔,簡簡單單往那兒一站就很惹眼。

來往總有些人朝他打量,他倒也不羞怯,隔著墨鏡口罩衝人笑。也不知道路人們接收到沒有。

一個紮著馬尾的女孩兒端著兩杯奶茶跑了過去。

“你要的‘除了珍珠和奶茶不要加任何東西’的珍珠奶茶,給。”

駱曉叨插上吸管後把杯子遞過去。

“難得。”溫以遙扯下口罩喝了一口,感歎,“這年頭還真能買到隻有珍珠的珍珠奶茶。”

駱曉叨抱著她的奧利奧芝士牛乳黑糯米芋圓波波狠狠吸了一口,說:“我不理解。”

溫以遙:“等你喝膩了手裡的東西,你也會懷念奶茶的純粹。”

駱曉叨:“我不是說這個。”

“那是什麼。”

“你是個愛豆。”駱曉叨說,“雖然是三十八線小糊豆,好歹也是個偶像。”

溫以遙:“怎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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