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發現文字缺失,關閉轉/碼或暢/讀模式即可正常周孟什得知溫以遙願意試鏡,非常驚訝。
他最初從陸儘洲那兒聽到溫以遙這個名字的時候,並沒有抱太大希望,但後來稍微了解了一下這個藝人,看過一些照片和視頻,打從心眼裡認為這是電影自籌拍以來看到的最合適的一個藝人。
形象上,清俊足夠,身段足夠,柔美不至於妖,年輕卻不浮躁。
還聽說他會騎馬,在視頻裡看見過他的身手,這方麵就強過大部分所謂小鮮肉。至少拍攝過程中,有些打戲調/教起來就省了一些力。
但周孟什也有自己的考量——
且不說,之前的電話裡,溫以遙向他委婉傳達了猶豫的態度。
還有一個情況是,溫以遙雖然外形突出,但演戲經驗幾乎為零、唯一能讓人拿出來稱道的,就是在《無時限生》第一期裡騙過所有人的偽裝。
但那種程度的演出在真人秀裡還行,放到大銀幕可就未必夠看。
所以周孟什自然也要為自己的作品做打算,不可能擎等著他一個人。
正好前段時間餘子秦把試鏡的事情鬨出來了,《破霄定日月》的劇組乾脆就把試戲機會開誠布公。
這一次不僅是娛樂圈,連素人或是在校的表演係學生,隻要覺得自己符合標準,都可以去嘗試。覆蓋麵很廣,試鏡的人也多。
這麼一番周折,真讓周孟什看見個還不錯的苗子。
名字叫喬珩,是一個二線城市藝術學院表演係的學生。可以說毫無名氣,毫無背景,今年已經大四了,沒找到劇組實習,聽說周導的電影公開試戲,買了機票就趕過來。
論起年齡,喬珩比和溫以遙大上兩歲,但人看著特彆稚氣,說是高中生也有人信。這個角色設置就是需要演員有一張足夠青澀的臉,但眼神中又需有蹉跎過萬年光陰的沉穩悠遠。
喬珩至少外形足夠驚豔,而且科班出身演技紮實,眼神什麼的,可以慢慢調/教,周孟什覺得第一關可以讓他過。
但第二場試戲,就稍微出了問題。
喬珩沒有舞蹈和武術功底,一個劍花學了一小時還是磕磕絆絆,更彆說和武指對打的戲份。後來給他換成一場騎馬射箭的戲,他直接臉色慘白。騎馬是可以學的,但在馬上放開韁繩舉箭遠射就要了命。
周導實在不忍心放棄一個好苗子,就說,先把凡間的那場戲過掉,舞刀弄劍起碼射箭什麼的都可以之後再學,主要是看看他能不能契合這個角色的一些神韻。
於是決定試棄仙墮崖那一段。
這裡的戲份就沒那麼難,主要看演技。
結果又出了問題。
在從高處向下墜之前,喬珩表示自己恐高,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設。
嚴格說起來,這也不是喬珩的錯。
周孟什要求很高,仙俠劇在電影圈本就不是一個很
吃香的類目,衝獎更是難上加難。周孟什作為導演,聯盟國際影視的所有獎項早就拿了個大滿貫,這次完全是為了他個人的藝術追求,所以他就格外地挑剔鑽精,想把每個細節做到極致,要求所有鏡頭真實,演員絕對不能用替身。
墮崖的戲,他很明確記地表示,不用威壓——演員身上隻有保障安全的兩根鐵絲,但並不承重。簡單來說,演員需要真實地從高空墜落,將近三十米的掉落過程中,要人物真實感受墜落的失重,並給出角色的情緒。
喬珩不是一個蹦極愛好者,他恐高,看到高台那一瞬間本來就緊張,再一聽,三十米要自己往下掉?
當場腿軟。
周孟什隻能歎氣,把人聯係方式留下,準備之後再作打算。但喬珩還是算勤快的,他試鏡結束就去報了馬術班,還找了個私教練一些技術打戲。
周孟什覺得這個態度還算不錯,所以這角色也算是有了半個著落。
墮崖的戲份,如果喬珩能努努力,也不是不能拍。
就這樣,一周後的今天,他接到了溫以遙願意試鏡的消息。
周孟什和陸儘洲交情算是很深的,而溫以遙作為陸儘洲推薦的人選,他當然會給幾分麵子。即便心裡已經有了喬珩作為最佳人選,但最後還是答應了溫以遙來試鏡。
但周孟什怕年輕人心態急躁,受不得打擊,所以提前跟溫以遙把話說得周到:
“首先呢,我很高興你能答應來試鏡,到現在為止,我仍然覺得你是整個娛樂圈裡最適合這個角色的人,沒有之一。但,嘶……你應該也從儘洲那兒聽過我的一些脾氣,我向來是對事不對人。”
“戲要是演得出來,角色就是你的,誰都搶不走。要是演不出來,再好的關係,我也不放行。”
外形符合人設隻是一個先決優勢,但不是決定性因素。
更何況,周孟什已經見識過喬珩的珠玉在前,像溫以遙這種完全沒有學習過表演的小愛豆,他心裡其實是不太抱有期待的。
溫以遙這會兒正在陸儘洲的書房裡,把門反鎖著,壓根沒告訴陸儘洲這件事兒。
溫以遙從來沒有拍過戲,給周孟什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人家拒絕的準備——最開始是他駁了人家麵子,要是周導不接受他,也是理所應當。
溫以遙原想,能去試鏡就去,不能去拉倒。他不想走陸儘洲的關係,倒不是他矯情,就是感覺沒必要。
他的公司本來也買了不少IP版權,給自己安排一個角色不是難事。給周孟什打電話,也是因為之前先收到了邀請,算是正式給一個回應。
如果讓陸儘洲出麵了,倒顯得在給周孟什施壓一樣。
所以聽到周孟什的話,溫以遙反而覺得鬆了口氣。
“謝謝您,這大晚上的還打擾您,真的麻煩了。”溫以遙客客氣氣道,“我們就按正常的試戲流程走就好,您能給我試鏡的機會,就算是對我極大的認可。那之後我聯係
您的助理還是副導呢?”
“聯係我就好。”周孟什心情還不錯,在那邊笑得開懷,道,“不管試鏡結果如何,你都是儘洲推薦過來的,我多少還是要照顧照顧。總不能讓你去大太陽底下排隊吧!”
溫以遙還想推辭,不想搞特殊,就聽周孟什打趣說:“怎麼,你覺得我和你男人的關係還沒有熟到這個份上,給你安排個單獨試鏡都不稀罕要?”
周孟什今年怎麼也該有個六十多歲了,但說起話來相當爽直,溫以遙都比他顯老成。
好半天記,溫以遙才乾巴巴說了句:“那行吧,我就沾一下他的光。”
“彆想那麼多。”周孟什笑完,又低聲解釋說,“我讓你來試鏡,是因為你的形象氣質確實符合角色,這可不是沾了誰的光。角色能不能拿到手,要看你自己。”
“好的,謝謝您。”
溫以遙掛了電話以後,在書房裡稍稍坐了會兒。
他一開始隻是趁陸儘洲睡著,給周孟什發了條短信過去,詢問對方明天是否時間,他等對方有空了再打電話。
誰知道周孟什大半夜不睡覺,直接給他回了個電話過來。
嚇得溫以遙躲進書房。
說好在家裡不能開機的。
溫以遙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了,他倒不是怕陸儘洲生氣或是責備他,陸儘洲是不會對他發火的,但是陸儘洲會暗自憎恨他的手機,趁溫以遙不注意的時候,用一種冷漠且幽怨的眼神盯著手機。最終成功讓溫以遙發現,然後哄他。
這種幼稚的行為,在之前就初現端倪。
陸儘洲喜歡在隻有兩個人的時候完全掌握溫以遙的一舉一動,當溫以遙消失在他視線範圍內超過兩分鐘,陸儘洲就要去確定溫以遙在做什麼。
陸儘洲可能也知道這樣做不大好,所以每次都將情緒克製得很隱晦。
但溫以遙哪能不知道。
如果溫以遙真的在忙,沒辦法事事回應他,陸儘洲也不會不高興,更不會去打擾溫以遙。隻是等溫以遙不忙了,就變本加厲地抱他,吻他,纏著他。
像一隻相當黏人的大貓。
一開始,溫以遙覺得陸儘洲可能是缺乏安全感,所以他會很努力地給陸儘洲回饋。但後來他發現,可能不是缺乏安全感。
陸儘洲就是喜歡守著他。
“幺幺,怎麼在這兒。”
當陸儘洲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溫以遙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明明在書房發呆,陸儘洲明明在二樓睡覺。
然而他一抬頭,陸儘洲就站在麵前。神色帶著一些倉促的不安,但收斂得很快。
溫以遙第一反應就是,完了,家貓要炸毛。
他抬起手,先發製人地說:“我好困啊。”
說著,還打了個哈欠,一副沒有力氣說話的樣子。
p>”
“嗯嗯。”溫以遙靠著陸儘洲的肩膀,等他把自己抱上樓,非常享受。
等回到臥室的大床,被子一蓋,陸儘洲把他鎖在懷裡,還捏了捏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