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澤也呆了一瞬,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眼神幽暗地盯著麵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道:“小叔叔。”
厲遠已經迅速定位到了護士手裡推著的聞嬌。
他伸手力氣極大地撥開了厲承澤,然後快步走上前,想也不想就將聞嬌用力摟了一下。
這是他認識聞嬌以來,所做過的最親密也最大膽的動作了。
厲承澤看著這一幕,隻覺得頭上綠意盎然、綠氣衝天。
他怒喝道:“厲遠!你這是乾什麼?”
厲遠沒有回頭,他伸手緩慢地理了理聞嬌耳畔的發。
他的眼底帶著點點猩紅之色,乍看有些恐怖。
那是他不眠不休找人留下來的痕跡。
“在聞小姐醒來之前,誰也不準走。”厲遠頭也不回地說:“封鎖整間醫院。”
“你瘋了?”當然厲承澤更先被氣瘋了。他氣的不是厲遠阻礙了於安安的手術,他氣的是,厲遠竟然光明正大,當著他的麵,和聞嬌擁抱,為她理頭發……更為了聞嬌做出這樣的大手筆。
他從前怎麼不知道,厲遠還有這樣的本事!
厲遠隨意拽過一把椅子,在旁邊坐下。
他看也不看厲承澤,而是緊緊盯住了聞嬌,他在等著聞嬌睜開眼。在這之前,什麼人都不重要。
醫生看著這一幕,皺了皺眉。
難怪這位聞小姐膽大包天,敢換走彆人的心。原來是有這樣的依仗。可惜於小姐的未婚夫,在這樣的時候,竟然沒有辦法。
於是醫生站了出來,他出聲道:“我們要舉行手術,這位先生,你無權阻攔。”
醫生話才剛說完,後方兩個挎著槍的人,直接用槍管抵住了他的背。
“醫生,我們是在辦理公務,請您配合。”說話的人嘻嘻地笑,臉上沒有一點要尊重他的意思。
醫生心頭怒火起。
難怪於小姐這麼難過?她就是這樣被人逼迫,陷於無助的嗎?
醫生正要轉身理論,那人拿出消了音的手.槍,對準醫生的腳邊開了一槍。
彈殼撞擊地麵,彈飛出去,高速之下,在醫生的白大褂上灼燒出了個洞。那個洞如果開在他的身上,想也知道是什麼後果……
醫生不再動了。
他隻是朝於安安投去了同情憐惜,又悲傷無奈的一眼。
於安安抱著被子,瑟瑟發抖。
她知道……
事情大條了。
於安安的膽子其實很小,她這輩子隻做過兩件大膽的事。
一是接受厲承澤的包養,二是同意了醫生的建議……這兩件事,都毀在了聞嬌的手裡。
所有人在病房裡,這一等就是足足一個小時。
醫生護士,包括厲承澤,腳站麻了也不能動彈。
而於安安雖然躺在床上,但也嚇得四肢僵硬不敢隨意亂動。極度繃緊的精神,讓她感覺到了小腹傳來的疼痛,可她不敢喊。
終於,聞嬌的睫毛顫了顫,她睜開了雙眼。
聞嬌的視線恢複清明,她一眼就看見了厲遠。
“我做夢了嗎?”聞嬌看著一身軍裝的男人,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驚豔。
“沒做夢,我來找你了。”厲遠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聞嬌才剛醒來,當然渾身發軟。
她環視一圈,心底的震驚一波大過一波。
她雖然知道厲遠會來找她,但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陣仗。原來男人這麼厲害?
不過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
現在重要的是,把她整個計劃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聞嬌轉頭看向了厲承澤,問:“你打算把我送進手術室,讓醫生挖走我的腎,換給於安安?為什麼?”
她的姿態很平靜,平靜得厲承澤心頭一抖,莫名有了一絲恐慌感。
不等厲承澤開口,厲遠先氣瘋了。
他一拍扶手,猛地站了起來,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雄獅:“他要你的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不知道說什麼,簡單粗暴發紅包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