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事嗎?”聞嬌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看上去一副疲乏的狀態。
“有。”溫焱僵直地在她對麵坐下。但說完這個字之後,溫焱就沉默了,像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聞嬌有點困了,隻好主動出聲問:“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溫焱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似乎這樣才順暢了點。
他問:“當初你為什麼會和陳子博結婚?”
聞嬌回憶了一下原身的記憶和經曆,她毫無隱瞞地說:“因為他看上去很老實。”
溫焱:“哈?”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看上去老實?
這算什麼理由?
溫焱心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憋悶。
聞嬌也拿起了自己的水杯,喝了兩口,然後握著水杯一邊打轉,一邊斟酌詞句開口說:“我的父母還在的時候,曾經無數次跟我說,假如要結婚的話,一定要選擇老實可靠的。而不應該去貪圖彆人的皮相和金錢。老實的男人,比出眾的男人更適合組成家庭。這樣的人更懂得如何去愛護女孩子……”
溫焱都快氣瘋了。
就這樣的理由?
就因為這樣?
他忍不住說:“事實證明,他隻是長了一張看上去老實、平平無奇的臉,實際上並不可靠。一個人可靠與否,是不能從他的外在條件來判斷的。長得醜、賺錢少的人,並不代表他就不會出軌了。而長得好、賺錢多的人,也並不代表他就一定會出軌。”
溫焱不敢冒犯聞嬌的父母,也就把那句“他們說的話是錯的”給吞回了肚子裡。
說完,溫焱就閉嘴了。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腦子不太清醒,為什麼要和聞嬌說這些話?聞嬌需要的不是否定她過去的選擇。她也許需要安慰?但她需要安慰嗎?溫焱也不知道。他和她接觸以來,見過最多的就是她冷靜、充分釋放魅力的一麵。
但不管她需要與否,他都想坐在這裡,哪怕就隻是這樣看著她,相顧無言也行。
聞嬌捧著水杯又喝了口水,她點頭說:“你是對的。”
她放下水杯,放鬆地靠在沙發上,慢吞吞地說:“但大部分的女孩子和女方家長,都這樣覺得,她們隻要選擇了條件比自己糟糕的男人,這個男人一定比優秀的男人更老實本分,更適合結婚。”
以前的原身就是這樣。
她看慣了娛樂圈裡的亂七八糟,一認識陳子博,反倒覺得陳子博是個中清流,哪怕陳子博相貌平平、賺的錢還沒有她一部戲來得多……但她都不在乎。她覺得這是一個在將來,一定會對她好的男人。
她沒生氣,反而還附和了他的觀點。
溫焱心跳快了快,他很希望多和聞嬌說點話,借由這樣的動作來拉近彼此的距離。
他不自覺地身體前傾,向聞嬌的方向靠了靠,他的心跳跳得很快,他甚至能聽見胸腔裡的“怦怦”聲。
他低聲說:“那……那你現在會願意,選一個更優秀的男人嗎?”
溫焱整個人從沙發上滑了下來。
客廳裡隻點了一盞昏暗的燈,燈光灑落,在他身上拉出長長的陰影,乍然一看,像是他跪在了聞嬌的麵前。
他說:“我比他有錢,我長得比他英俊。”溫焱舉手衝天發誓:“我還不出軌。”
“你要不要糾正以前的錯誤認知,考慮一下我?”溫焱問。
溫焱呼吸聲有些粗。
客廳裡似乎就剩下了他劇烈的呼吸和心跳聲。
他一顆心都攥成了一團。放在很久以前,他絕對沒想過,他會有這樣的一天。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他沒有一點的抗拒。隻剩下緊張忐忑,和恨不得將一口氣愛意噴薄出來的亢奮。
聞嬌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她的手機響了。
聞嬌無奈,先接起了電話。
那頭說:“陳子博被限製出境了,他棄了車,在到處躲藏。”
聞嬌想了想說:“想辦法把他引到欣源公寓頂樓。”
欣源公寓,那是原身和陳子博剛結婚後入住的地方。
這棟樓一共有三十八層,獨門獨戶,是原身曾經很喜歡的地方。但那都是曾經了。從她站上欣源公寓的頂層,一躍而下的時候,她就再也不喜歡那裡了。
聞嬌是個妖精,她覺得用法律來懲處陳子博是不夠的。
她就希望這個人和原身的死法一模一樣。
這樣才叫公平,真正的公平。
等聞嬌打完電話,溫焱已經自暴自棄地坐在地毯上了。
他兜裡還放了個戒指盒,但他又覺得還沒正經戀愛就給人家送戒指盒,那太不要臉了。
所以那個盒子都捂得發燙了,他也沒拿出來。
聞嬌收起手機,溫焱倒是注意到她應該有什麼事要做,於是也顧不上追問剛才的話了,轉而道:“出什麼事了嗎?我能幫上你的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