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四:……艸。
學聰明了他!
霍惲城張嘴說情話的時候,沒鄧四快。但他的行動比鄧四快。
既然沒辦法挨著聞嬌入座,他乾脆繞了一圈兒,去了聞嬌的對麵落座。
落座以後,鄧四還格外的滿意,因為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大方且仔細地盯著聞嬌打量,聞嬌整個人都會被容納進他的視線範圍內。
這時候,邵燁也來了。
他現在的老大嶽鳳似乎很器重他,一直將他帶在身邊。嶽鳳挨著鄧四坐下來以後,就將邵燁安排在了她的另一邊。
於是聞嬌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得見男主。
她不由扭頭看了看卓雪曼,卓雪曼完全沒有看邵燁的意思,卓雪曼在切牛排,她下手利落,很快就切好了。切好之後,卓雪曼問聞嬌:“嬌嬌要嗎?”
聞嬌點了頭。
卓雪曼將牛排推到了她的麵前,然後又開始給她剝蝦拆蟹。
霍惲城和鄧四都是大佬,哪裡乾過這樣的事兒,一時間就隻能盯著卓雪曼動作。
在看不見的地方,卓雪曼的嘴角微微翹了翹,然後她將蝦肉放在了聞嬌的碟子裡,連同拆好的蟹一起。
這頓晚餐完全成了卓雪曼的秀場,她不停地幫聞嬌處理著食物,霍惲城也就隻來得及伸手倒個酒。
這也就算了,席間還有不少人在打量聞嬌。
儘管霍惲城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麵吻過聞嬌了,但這隻能起到威懾的作用,並不能徹底打消他們的心思。畢竟在這個圈子裡混跡的人,何談道德?他們才不在乎看中的人,是誰的女友或是誰的妻子、情人……
這頓飯吃得令霍惲城很不愉快。
鄧四倒是滿足的,他在對麵把聞嬌上上下下打量了無數遍。然後他就看見聞嬌舉起了手中切牛排的小刀,那把刀從牛肉裡劃過,緊跟著聞嬌抬頭看了他一眼。鄧四頓時收起了目光。
他比誰都清楚聞嬌的武力值,如果聞嬌真拿刀像切牛排一樣切他的話,鄧四覺得不無可能。
一頓飯,吃得心思各異。
那頭的邵燁也在打量聞嬌,隻不過他的打量更像是一種審視。他本來以為,卓雪曼的脾氣冷漠,而聞嬌看上去嬌軟好說話,這樣的女孩兒是最容易成為突破口的。但現在……他才發現這個突破口底下,隱藏著猙獰的內裡。
邵燁皺眉。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犯過多少案子?
在邵燁的腦子裡,他幾乎已經將聞嬌設想成為了一個變.態殺人魔,每周都要殺一個人,不殺不舒服的那種……
她年紀應該不大……
如果將來抓獲,也許還有改造的可能……
邵燁的腦洞蹭蹭往外突破。
聞嬌抬眸,笑著看了看邵燁,她察覺到了邵燁在打量她。邵燁是一個極富正義感的男主,估計這會兒正在心底謀劃,怎麼拿下她呢。
聞嬌是不怕的。
她放下手中刀叉,喝了口酒,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然後倚在了卓雪曼的肩膀上:“曼曼,我困了。”
卓雪曼也跟著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那我們回房間休息?”
聞嬌點點頭,挨著卓雪曼的肩膀蹭了兩下。
不怕不怕,她有女主護體。
霍惲城也跟著推開了麵前的餐盤,他低聲道:“你回去,聞嬌留下。”
卓雪曼掐緊手指,冒著忤逆的風險,問:“霍先生,為什麼要留下聞嬌?”
“我有話和她說。”霍惲城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卓雪曼畢竟還是沒成長完全的女主,她扛不住霍惲城的眼神,彆開了目光。
“曼曼你先回去吧。”聞嬌說。
卓雪曼這才點了下頭,她站起身,悶聲離開了宴會廳。
“你和她的關係很好?”霍惲城問。
“嗯,她對我很好啊,特彆護著我。”聞嬌頓了頓,說:“而且她還長得好看。”
霍惲城注意到了後半句話。
意思是長得好看在她那兒比較重要?
“那我對你好嗎?”霍惲城湊在了聞嬌的耳畔,低聲問。
“霍先生很好。”
然後霍先生問出了他這輩子本來都不可能問出來的一個羞恥的問題,他問聞嬌:“那我好看嗎?”
聞嬌嘴角彎了彎,轉頭看霍惲城。
她的身體微微傾向他,無形中代表著一種親昵。
她盯著他的眼睛,說:“好看。”
霍惲城被不快和妒忌塞滿的胸膛,轉瞬被另一種情緒所替代了。
他平時顯得深沉的眉眼,這會兒都點綴上了絲絲輕快之色,他問她:“我們回去休息吧。”
“嗯。”聞嬌起身跟上。
對麵的鄧四也立刻放下了刀叉,擦了手、擦了嘴,然後從手下手裡接過了自己的外套,他的外套沉甸甸的,裡麵像是隨身放了什麼武器。
鄧四一路跟上去,他才更像是尾隨的變.態殺人狂。
聞嬌跟著霍惲城又回到了下午待的房間,鄧四來到了門外。
霍惲城冷睨他一眼:“怎麼?鄧先生難道要和我們拚床睡嗎?”
鄧四:“我覺得可以。”
霍惲城:“我覺得不行。”
聞嬌轉過身,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今晚……”
霍惲城實在怕了她,怕她張嘴說:“一起啊。”難不成還真的三個人睡一塊兒嗎?
霍惲城選擇一個極其粗暴、沒有風度的方式,他飛快地扣上了門,門板直接撞上了鄧四的鼻子……
“操!”鄧四抬手捂住了鼻,眼睛泛酸,視線一陣模糊。
再看麵前的門,已經關得嚴嚴實實了。
鄧四抬腳踹了踹門,但門是特製的,他踹一下,連晃動都不帶晃動的。
鄧四盯著那扇門,眼底湧現幾點深沉之色,他驀地一笑:“沒關係……還早著,最後歸誰不一定呢。”
霍惲城依靠地理優勢,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他轉過身,發現聞嬌正在拉背後的拉鏈,她扭頭看他,說:“霍先生幫幫我。”
霍惲城騰地被火點燃了。
他邁動步子,走到了聞嬌的身後。他的手指搭上了聞嬌的背,他的手指上帶著一層薄繭,大概是經常拿什麼武器,練出的。
他拉開了聞嬌背後的拉鏈,她的背就這麼暴.露在了他的視線內。
霍惲城不自覺地伸手輕輕摩挲過她的背脊。
聞嬌縮了縮身子:“癢。”
他也癢。
但他是心癢。
聞嬌問:“今晚我在霍先生這裡睡嗎?”
霍惲城臉上分辨不出神情,深沉如籠在了黑夜裡:“嗯。”
“那我的睡衣呢?”
霍惲城喉頭動了動,轉身拿了睡衣給聞嬌,聞嬌飛快地脫下了裙子,然後換上了睡衣。這個過程,也足以叫霍惲城領略無邊風光了,而且那風光還就此牢牢印在了他的腦子裡,揮之不去,引得人的心更加的澎湃難安。
霍惲城在想,她之前住在彆墅裡的時候,彆墅裡的女傭是不是,並不曾教過她們,女孩兒要懂得矜持……
不然她怎麼會這麼大膽勾人,偏偏還透著天真。
好像舉手投足間的誘.惑,是出自她的天性,而不是刻意為之。
聞嬌走到了床邊,躺了上去。
被子將她擁在中間,襯得她小巧惹人憐愛。
這時候有人來敲門了。
“霍先生,晚上八點了。”
霍惲城應了聲,他隻能遺憾地從聞嬌身上撤走目光:“你在這兒睡覺,外麵有保鏢守著,不用擔心安全。”
說完,霍惲城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走向了宴會廳。
宴會廳裡已經不再是擺滿食物,又或是翩翩起舞的天地了。
宴會廳裡的燈全部打開,放著金黃.色的光芒,光芒之下籠罩著的,是賭桌、老虎機、□□……白天裡衣冠楚楚的人們,這時候脫去了西裝外套,他們將袖子卷到手肘處,嘴裡含著雪茄,手裡捏著籌碼,臉上是興奮的神色。
穿著兔女郎裝的女侍應生,還有穿著特殊製服的女荷官。前者從人群中穿梭,不斷用身體的部位去蹭這裡的每一位客人。後者則是幾乎將身體都貼上了賭桌。
這裡是金錢與肉.欲相結合的銷金窟。
霍惲城倒是沒有脫下西裝外套,他臉上的表情和白天也沒有什麼分彆,看上去依舊深沉冷靜,讓人本能地感覺到敬畏。
侍應生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就敏銳地繞開了。
沒走兩步,他碰上了鄧四。
鄧四身邊正跟了個兔女郎,兔女郎使勁渾身手段討好著鄧四,但說句難聽的,鄧四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過呢?更何況這時候他滿心都惦記著聞嬌,又哪裡還顧得上彆的人。
鄧四強橫地推開了兔女郎,他走到了霍惲城的麵前,問:“霍先生真是舍得,竟然能拋下美人出來。不如我替你……”
他話還沒說,霍惲城就按住了他的肩。
霍惲城手下的力道不容小覷,一手按下去,像是要把鄧四栽進地板裡似的。
眼看兩個人快要打起來的時候。
鄧四突然一眯眼:“……等等,我好想看見聞嬌了?”
霍惲城扭頭去看,卻沒能看見聞嬌的身影:“你看錯了吧?她並不知道這裡晚上有聚會,她應該在房間裡休息……”
而聞嬌呢。
裡麵穿著真絲睡衣,因為晚間很冷,她順手牽羊,摸走了霍惲城的襯衣,套在了外麵,穿上身不顯得難看,相反還彆有味道。
同時她的臉上還戴了一張麵具。
這是入口處侍應生提供的,很是大眾款的黑色羽毛麵具。
這裡的人,有些人不怕暴露了麵孔和身份,而有些人卻不願意暴露,所以主辦方直接提供了麵具。
聞嬌戴著麵具,倒是阻擋了不少打量的目光,她一路輕巧地走過,走到了邵燁的附近。
邵燁一眼就認出了她。
邵燁經過特殊訓練,認人當然不僅僅是靠臉。
他壓低了聲音問:“聞小姐特地過來,是有什麼事要做嗎?”
聞嬌點頭:“對。”
邵燁頓時緊張極了:“做什麼?”
聞嬌微笑:“贏錢啊。”
“贏錢?”邵燁疑惑地重複了一遍,過來僅僅隻是為了贏錢嗎?
聞嬌麵具後的雙眼,閃爍著動人的光彩,她笑著說:“對啊,霍先生養我們很辛苦的,花錢花了好多呢。”
邵燁一愣。
養她們?
她們是誰?她們有很多人?
其實霍家撿孤兒回去養,庇護女孩兒,算是做慈善了。隻是女孩兒們,包括原身,都忘記了,在這樣的城市裡,這樣複雜的環境裡,是不能永遠倚靠彆人來保護的。
聞嬌和他說完話,從邵燁那裡順手牽羊摸走一點籌碼,然後就徑直挑了張賭桌,準備開搞。
聞嬌有思考過,對於原身來說,什麼樣叫做強大。
原身大概是沒有具體概念的,但她有。
讓原身的名字擺在那裡,就能帶來一定的威懾力,這不是很有意思嗎?
賭輪之下,她的出手狠辣,足以鎮住大半的人。
賭輪之上,當然靠賭術了……
係統驚訝地問:“你還會這個?”
“我有一任鄰居是個老賭徒,他一輩子五十二年,都在賭。他掌握的賭術出神入化。當然,最後還是死了。賭輸了,讓人家剁了。不過對付他們,這份賭術夠了……”
聞嬌說完,麵露甜笑。
“押注。”她說。
當她的嗓音響起開始,整個賭場幾乎都成為了她的天下。
聞嬌的身影來回穿梭,贏了一張桌子的,就去下一張。慢慢的,她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很快,連老虎機、□□這樣的玩意兒,她也輕鬆玩了過去,把把都是贏,看向她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目光充斥著驚疑、好奇。
終於,有人攔住了她。
“這位小姐出千。”有人指著她說。
負責人麵色不虞地看著她。
霍惲城和鄧四等人聽見動靜,也朝這邊走了過來。
而這時候,聞嬌才慢條斯理地摘下麵具,看向那個人,輕笑一聲:“輸不起嗎?”
那個人先是憤怒,但等對上聞嬌這張臉,他就沉默了。
這是霍惲城的人……
他隻是其中一位客人帶來的手下,完全沒有可比性。那人臉漲成了豬肝色,他連忙為自己辯駁,然後改口說誤會。
霍惲城一眼看見了聞嬌。
鄧四笑著說:“我就說她來了,她不是那樣安分的,肯定不樂意被留在房間裡。真厲害……”鄧四說著最後三個字,眼底閃過了驚歎欣賞和癡迷的光芒。
人總是會本能地去喜歡優秀的人。
鄧四也一樣。
越是接觸,他就越覺得這個少女渾身都是吸引力,就好像她整個人都是一味天然的春.藥。
這頭霍惲城大步走到了聞嬌的麵前,他沉著臉,正要斥責她為什麼獨自跑出來,為什麼不找他。
但當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發現她身上穿的寬大襯衣,是屬於他的時候,霍惲城眉心一跳,什麼斥責惱怒都被他扔到了腦後,他伸出手,攬住了聞嬌的腰,粗暴地將人抱了起來。
他隻扔下了一句話:“大家慢慢玩兒。”
然後就帶著聞嬌快步往房間回去了。
聞嬌沒有掙紮,她乖乖靠在他的懷裡,攤開手掌,拿金籌碼給他看。
“給霍先生吧。”她說。
霍惲城眼底閃動著火光,他渾身的肌肉繃緊,像是有什麼終於忍不住要噴薄而出了。
他們終於來到了房間外。
手下將門打開了,霍惲城快步走進去,然後一腳將門踢上了。
緊跟著他就將聞嬌摁在了床上。
“我的襯衣穿起來舒服嗎?”他沉聲問。
他一邊說話,一邊解開了領帶,脫下了外套。
聞嬌眨著眼,眼底透出幾分天真純然。
心底倒完全是另一幅樣子——
啊,我就喜歡比較凶的……
聞嬌心說。
然後霍惲城就很凶地咬了咬她的唇,咬了咬她的脖頸,他的手脫下了她身上的襯衣外套,帶著滾燙炙熱的溫度,探進了她的睡裙裡……
粗暴有力。
……
宴會廳內,大家呆了一瞬,然後才在負責人的刻意活躍氣氛下,重新恢複了正常。
隻不過他們嘴上都免不了說一句:“那真的是霍惲城的小情人?什麼來頭?這麼厲害?”
鄧四掐斷了手裡的煙。
總覺得哪裡不對……
他見到聞嬌的時候,她穿著襯衣,襯衣很寬大,不像是她的。那是誰的?霍惲城的?
鄧四腦子裡的兩根線終於對接上了。
艸!
霍惲城把人扛回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