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小少爺們的玩物(8)
兩人靠在一塊兒, 喝了點酒,酒意上頭, 氣氛自然而被烘了上來。
紀思銘說:“燈太亮, 晃眼。”
說著, 他起身走過去,關掉了兩盞燈, 屋內唯一剩下的那盞燈光一下子就變得曖昧起來。
“……我可以吻你嗎?”紀思銘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等話說出來, 他才發覺到自己有多蠢。
有什麼好問的,直接吻啊!以前不都是這麼乾的嗎?
可他心底又隱隱知道, 不一樣的,這和以前是不一樣的……也許他粗暴地上手,立刻就會嚇退聞嬌。
聞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攀附住了紀思銘的肩,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而是湊近了,低低地說:“你的肩頭怎麼臟了一塊兒?”
她的氣息陡然拉近。
紀思銘呼吸一重, 大腦裡的某根弦劇烈地跳動著,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摟住聞嬌的腰,親了上去。
等真正親到的那一刹, 紀思銘覺得自己要瘋了。
她的唇是柔軟的, 帶著灼熱的溫度,還有一點葡萄酒的香甜與微澀, 她吸引著人去親吻, 去撬開她的唇齒, 長驅直入……
讓人想要瘋狂地占有她。
紀思銘本能地欺身將她壓在了沙發上,一隻手就要去脫她的上衣。
但他無意中對上聞嬌的雙眼,她的目光冰冷。
紀思銘頓時僵在了那裡,滿臉無措。
聞嬌微微擰起眉,低聲道:“情到濃處,想要做點更親近的事是正常的……”
紀思銘鬆了口氣。
“但是你太過粗暴了。”聞嬌說著還搖了搖頭,緩和了口氣道:“沒有女孩子會喜歡這樣。”
她之前和紀思銘相處的時候,總是會有意無意地誇讚他,那種誇讚成了最好的興奮劑,讓紀思銘沉醉其中無法脫身。
所以一旦當她否認他的時候,就會如同一盆冷水澆下,讓紀思銘感覺極度的無所適從。
她口中的“沒有女孩子會喜歡這樣”,又像是在冷冰冰地對他說:“我不喜歡這樣。”
紀思銘以前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問題。
當然不用想……男人隻要小兄弟足夠大就行了。
何況他還有錢!
哪個女人會不喜歡和他上.床呢?
但……聞嬌不喜歡。
聞嬌不喜歡。
這句話,就如同一個魔咒砸中了紀思銘的腦子。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幾乎是立刻就坐直了身體,鬆開了聞嬌:“……抱歉,那,那我溫柔一點?”
聞嬌問:“帶套子了嗎?”
紀思銘剛熄下去的火又被撩了上來,他像個愣頭青似的,結巴了一下,說:“帶……帶了。”
他翻出了避.孕.套,兩盒,一個螺旋紋的,一個超薄的。
聞嬌忍不住低頭輕笑出了聲:“紀少爺,你用得完嗎?”
他怔怔看著她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而從肩頭滑落,堪堪擋住半張臉,那是和白天完全不同的嫵媚動人。
紀思銘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當然。一天用不完,我們將來還有很多天啊。”
聞嬌伸出手,拿起避.孕.套。
她那雙會彈鋼琴的手,這會兒也靈活地拆開了避.孕.套的包裝,然後從裡麵取出了小包裝。
紀思銘忍不住再一次開口:“我們……”
聞嬌這一下反客為主,她騎到了紀思銘的身上:“……讓我看一看,你有多紳士溫柔,好嗎?”
“……好。”紀思銘喉頭一動,應聲道。
聞嬌扒拉下他的褲子。
她彎腰親了親他的唇,蜻蜓點水,但卻撓得人心癢癢,恍惚有種他好像真的在和她認認真真戀愛的感覺。
他整個人都被她的氣味籠罩其中。
那種味兒不是普通香水能帶來的,更像是她身上與生俱來的……從壓抑的冷淡中透著勾人……
紀思銘一個恍神……射.了出來。
聞嬌收回手,扯過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你太快了。”她說。
紀思銘盯著她的動作,覺得心頭被撩撥而又得不到的感覺更甚了,偏偏她口中說出的話,讓他立刻麵紅耳赤了起來,一時間都不敢為自己辯解。
“……你以前也這樣嗎?”
“當然不……”
但聞嬌完全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她嘴角微微勾起,嗓音溫柔中帶著一絲低啞,如同勾人的女海妖,她說:“沒關係,我們從現在開始練。”
“練什麼?”
“如何學會更好的忍耐。”聞嬌擦乾淨了手,將紙巾扔進垃圾桶,用好聽的聲音說:“懂得掌握和收放欲.望的人,在床上才會有更好的掌控力。如果對欲.望放任自流的人……很容易就變成這樣了。”
紀思銘更覺得麵紅耳赤。
他從來沒有過這麼尷尬的時候。
他想說華國男人好像都不太持久,自己已經很不錯了。但這話說出來,那豈不是更尷尬嗎?
聞嬌扭頭問:“還要嗎?”
當然。
聞嬌在他的眼裡,已經變作了這世界上最吸引人的東西。
他迫不及待。
但沒等他開口,聞嬌又說:“好了,下次再繼續吧,你也許需要更好的休息。”
紀思銘想為自己辯解。
但聞嬌又把他迅速拉入了下一個話題中。
她說:“今天太晚了,要留宿嗎?不過隻有一間臥室,你要進來看看嗎?”她起身朝臥室的方向走去,曖昧的燈光下,曲線玲瓏。
紀思銘閉了閉眼,重重地喘了一口氣,然後才起身跟了過去。
他覺得自己的欲.望,就像是在對方的指尖上跳舞。
她收攏的時候,他就被壓了下去。當她張開的時候,他又會被狂熱的火焰所撲中。可他也不想承認,自己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
正如她所說,要能掌控收放,才會更厲害。
他這麼一張口,不就代表示弱嗎?
男人是決不能示弱的。
紀思銘抿緊唇,跟進了臥室。
他想要得到她的誇獎。
總會有那一天……
紀思銘睡在了聞嬌的公寓,但他們就像是普通的情侶一樣,睡在同一張床上,但卻不一定會做其它事。
這於紀思銘來說,實在是一種新奇的體驗。但這種體驗也不壞。
有時候,睡過的人多了,他會恍惚有種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這種單調重複的運動有什麼意義的感覺……
夜深了,紀思銘睜開眼,悄悄看了一眼身邊的聞嬌。
她太漂亮了,哪怕是在黑夜裡,外麵微弱的燈光透進來,她臉上的美也都是顯露無遺的。
她是不一樣的……
紀思銘覺得自己的欲.望像是變成了一根弦,被繃得直直的,就等著她開口了。
……
第二天醒來,紀思銘不僅不生氣,還神清氣爽,無比高興地開車,陪聞嬌去看了個鋼琴展,然後他才又去乾自己的事兒。分彆的時候,紀思銘竟然感覺到了一絲不舍。
而聞嬌沒有去學校上課,今天也不用去紀宇那裡。
街邊下起小雨,她撐起透明色的雨傘,走在了廣場上。
施俊遠在漫不經心地聽人和他說什麼新方案。
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他家裡的情況複雜,老爸有兩個老婆,一個擺了酒的,一個名字印結婚證上的。他就是後頭那個印結婚證的老婆的兒子。前頭那個呢,也給他爸生了倆兒子。這倆是十足的書呆子,出國讀了兩年書回來,就不知怎麼的變聰明了。那時候他還高興,這倆傻逼發配國外了呢,結果人家一回來,傻逼的就成了他了。
他被比下去了,乾啥啥不成。
他媽急得要命,把他弄進公司裡跟著乾,但他不是那塊料啊……
施俊遠一走神,走著走著,就走到了窗外。
他看見不遠處的廣場有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不是聞老師嗎?
好像沒撐傘?
施俊遠想也不想,抓起桌子上的傘,就衝了出去。
聞嬌圍著噴泉走了一圈兒,一路收了不少傳單。
她打了個嗬欠,都想著再不來,她就乾脆回去休息了……正想著的時候,施俊遠的聲音響起了。
“聞老師!聞老師怎麼在這兒?”
施俊遠到了麵前,呆了下:“啊,聞老師有傘啊。”
聞嬌扭頭看他。
施俊遠穿著藍色上衣,白色長褲,身高一米八幾。他的長相偏俊秀,看上去像是個鄰家弟弟,帶點兒日係風的味道。
聞嬌點頭,笑了笑:“是啊,你以為我沒傘嗎?”
聞嬌往他身後看了看:“從哪兒過來的?”
“那邊。”施俊遠望著聞嬌的樣子,有點心癢癢。
聞嬌今天穿的是一字領的淡藍色連衣裙,優雅而又知性。
尤其是完美的身材,被凸顯了出來。
施俊遠低下頭去看,就見她的涼鞋已經沾了泥點,她如白玉一般的腳趾也被水打濕了,讓人忍不住想要捧起來給她仔細擦乾淨。
“外麵下雨不好走,不如一塊兒喝個咖啡?暖一暖也好。”
聞嬌點頭,跟著他往咖啡廳走。
施俊遠順便把手機掐了個靜音,那邊找不著他人,就隻好歎氣先去忙了。
等進了咖啡廳,施俊遠先點了咖啡和甜點,然後就伸手抽走幾張紙巾,彎腰說:“你的鞋好像濕了,我給你擦擦?”
“謝謝。”聞嬌就穩穩當當地坐在那兒,像個女王。
施俊遠用紙巾將鞋的邊緣擦乾淨,然後才再用紙巾擦過她的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