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了祁濱的麵前,背對著祁濱站定:“能麻煩祁少一下嗎?”
“什麼?你說。”
“頭發好像勾住了……”
祁濱聽見聲音,抬手、低頭。
他順著她的頭發絲往下看去,就發現的確有一小股頭發糾纏在了她的衣服裡,祁濱身體微微前傾,湊得更近了。
他嗅見了她發間的香氣,帶著點兒檸檬和牛奶混合的味兒。不對,牛奶味兒,應該是沐浴露的味道。
祁濱不自覺地將頭低得更低。
他將多餘的頭發撥弄到一邊,然後就順著她漂亮的後頸線條,一路向下,他看見了她一對漂亮的肩胛骨,也看見了她的背脊線。
然後定格在了她的胸衣帶子上。
頭發正勾在上頭。
白色的內衣,黑色的發,還有白皙滑膩的皮膚,交映在了一塊兒。
祁濱的呼吸不自覺地一滯。
而聞嬌催促了一聲:“還沒好嗎?”
祁濱的聲音不自覺地就啞了,他說:“有一點麻煩……”
“算了,不如拿剪刀直接剪掉吧。”聞嬌擰著眉說。
祁濱的手按在了她單薄的肩膀上:“彆剪……你等會兒。”
他轉身關上了門,然後才又繞回到了聞嬌的身後,他伸手繞到了聞嬌的麵前,解開了聞嬌的扣子。聞嬌一驚:“你乾什麼?”
祁濱雙臂將她環在其中,看上去就像是在擁抱她。
“彆動,纏住了,很麻煩,一會兒就好。”他說著,指尖狠狠用力蜷縮了一下,然後才勾住了她的領子,將她身上的病號服半剝了下來。
聞嬌的上半身自然就光.裸了一半。
“彆動。”他再一次出聲說,然後手指勾住她身後的內衣帶子,慢吞吞地將頭發從上麵解了下來。整個過程持續了足足三分鐘,他的目光盯著她半露的背,一點點灼熱滾燙起來。他的手指也幾乎貼到了聞嬌的背上,隨著解頭發的動作,不斷地摩挲過她的背。
“……好了。”祁濱的聲音終於再一次響起。
他緊盯著她的脖頸和耳根。
那裡泛著一點紅。
哪怕她背對著他,但他已經能想象出她這會兒該有多誘.人了。
“聞老師真漂亮。”祁濱毫不掩飾地出聲讚歎道。
聞嬌猛地掙脫了他的懷抱,回轉過身看著他,同時一邊抬手將衣服拉了上去,她還沒來得及將紐扣扣好,所以頗有點兒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勾人。
祁濱緊緊盯著她,然後摩挲了一下手指,似乎是在回味剛才頭發絲從指間滑過的感覺。
“謝謝祁少。”聞嬌說著,低下頭去,慢慢給自己扣扣子。
祁濱就盯著她的手指和紐扣交纏。
他看得幾乎入了神、著了魔。
等到聞嬌扣好之後,他才低聲說:“就這樣……就算謝過了嗎?”
“那祁少的意思……”聞嬌歪頭不解地看他。
她的長發從肩頭滑落了一點下去,如瀑一般。
祁濱覺得手指尖癢極了。
不,不止是手指尖。
還有心尖,跟著一塊兒癢了起來。
她就像是誘.人而不自知的妖精,一歪頭、一蹙眉,都是她自己所不知道的風情。
祁濱身上帶著年輕男孩兒所共有的強烈侵占性,他說:“我陪聞老師坐會兒吧,行嗎?”
聞嬌鬆了口氣,她的眉眼重新變得輕鬆柔和起來,她點了下頭:“當然可以,能住進這間病房,本來就是祁少的功勞。”
這時候護士過來敲門了。
她有些尷尬地端著一個托盤,小聲說:“晚餐時間了,這是醫院給聞小姐準備的晚餐。”
“放那兒吧。”祁濱指了指旁邊的茶幾。
小護士趕緊放下一溜煙兒地跑了。
“聞老師吃吧。”祁濱說著先坐過去,打開了食物的包裝。
聞嬌掃了一眼,無奈地笑了下:“應該沒什麼好吃的,以前我也因為這個毛病住過幾次院。醫院提供的食物都是些清淡軟爛的玩意兒。”
她的笑好看極了。不管是無奈的,還是淺笑的……都挾裹著強勢的姿態,牢牢印在了每一個見過她笑的人的腦子裡。
聞嬌說著在沙發邊坐下。
祁濱將食物推到了她的麵前,他今天好像就沒彆的什麼事了,真就在一邊坐著看聞嬌吃飯。
聞嬌嘗了兩口。
粥煮得實在太爛了,汁裹著糊狀的米粒,順著勺子滑落了一點到她的手上。
她轉頭找紙。
祁濱卻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手上的汁都蹭走了:“好了……乾淨了。”
聞嬌扭頭看了他一眼。
祁濱卻麵帶笑容地看著她,沒有一點心虛之色。
祁濱自個兒用濕巾紙擦了半天。
而聞嬌吃了幾口,就推遠了粥。最後也還是用濕巾紙又仔細擦了一遍手。做完這一切,她就倚倒在了沙發上。
她的胃裡隱隱作痛,食.欲一下子降到了最低點。
祁濱打電話讓人拿了兩個暖寶寶上來,然後他拆了包裝,走到聞嬌的身邊坐下,就這麼拿了一個暖寶寶,塞到了聞嬌的腰後,另一個則塞到了聞嬌的懷裡。
他的手當然也就難免地擦過了聞嬌的腰腹。
“謝謝。”聞嬌掀了掀眼皮,顯得有些懶洋洋的,也顯得有些虛弱。
但或許是因為剛吃了點東西的緣故,她的臉色看上去是白的,唇卻是紅的,而且因為臉色越白,唇色就被襯得越紅,像是引.誘人去親吻。
祁濱心底百轉千回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他起身說:“我去打個電話。”
祁濱給紀思銘打了個電話。
紀思銘接到電話的時候,絲毫不作懷疑,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我把聞嬌氣進醫院了?
紀思銘差點整個跳起來。
他掛了電話,沒細問就趕緊衝向了醫院。
祁濱家裡搞醫療器械的,最常跟他們家打交道的就是省醫院,祁濱肯定是在那兒看見了聞嬌。
紀思銘到醫院的時候,祁濱就陪坐在聞嬌的身邊。
一絲怪異又浮上了紀思銘的心頭。
他推開門走進去,等看見聞嬌微微發白的麵色,其它什麼就都顧不得去管了。
“嬌嬌……”他站在那裡,一副想要接近聞嬌,但又不敢接近的樣子。
祁濱看了都覺得驚奇,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聞嬌皺眉:“你怎麼來了?”
祁濱將這一幕收入眼底,這才確認,他們倆之間出了點兒問題。
紀思銘竟然結巴了一下:“……都,都怪我。”
“不怪你,你回去吧。”聞嬌顯得很是冷淡。
紀思銘還真就乖乖扭頭出去了,隻是他沒回去,他就坐在了病房外的長椅上,時不時扭頭,透過玻璃看裡麵。
祁濱這才出聲問:“吵架了?”
聞嬌沒搭理他。
祁濱起身出去和紀思銘聊了會兒,紀思銘當然不會主動說,我被聞老師甩了,所以在他嘴裡,就隻是吵了架而已。
紀思銘皺眉說:“她現在不太想見到我,但肯定需要人照顧。祁少,勞你幫忙了。”
祁濱笑了下,有點兒痞氣的味道,他說:“不辛苦。”
兩人在外邊兒聊天的時候,聞嬌就在裡麵打單機遊戲。
等祁濱終於返身回來,聞嬌才關掉遊戲,又抽空看了看施俊遠幾個人發來的消息。還是約她吃飯的,聞嬌一律當做沒看見,關掉了手機。
祁濱這次挨著聞嬌坐下,他壓低了聲音,聲音裡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他說:“聞老師,這兩天得我暫時來照顧你了。”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紀思銘不好就睡在走廊上,於是在醫院附近開了一間酒店房間。
祁濱倒是光明正大地摸進了病房。
指針指向晚上十點半。
祁濱從沙發上醒過來,他抬手揉了揉額頭,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在哪兒。
他起身慢慢走到了聞嬌的床邊。
聞嬌已經睡著了,睡顏靜謐,那點冷色從她的眉眼間褪去,她的五官便展露出了更純粹的美。
祁濱的呼吸微微一窒,緩緩湊近了她的麵龐。
她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
就像是撤掉了一切安保係統的珍寶,等著人去偷竊。
祁濱親了她一下,手也不受控製地扣在了她的肩上。這時候,聞嬌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亮了。他本能地飛快直起了腰。
手機光很快熄滅。
病房內重歸於黑暗。
祁濱盯著光線昏暗的房間,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像做賊。
但比做賊要有意思多了。
這一次他要熟門熟路多了。
他俯身又悄悄地親了下聞嬌的唇,然後慢慢直起了腰。
他回到了沙發邊上,躺下。
這是他做過最無聊的一件事,睡在彆人的病房裡。但這又是他做過最有意思的一件事。他趁著夜色,偷偷嘗到了她唇瓣的味道,柔軟、香甜。
聞嬌的手機又亮了一下。
夜深了,她還在收到新的消息。
施俊遠:【怎麼不回消息?聞老師,我明天來找你。】
荊弘:【你生病了?明早我來醫院看你啊聞老師。順道給你帶點兒解悶的!】
聞嬌的睫毛顫了顫,她慢吞吞地睜開眼,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後又閉上了眼。
小男孩兒就是這樣……
經不起半點的誘.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