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的遮掩下,一場見不得人的盜墓行動正在玉屏山中進行。
刀三和老左兩個人圍在大廳中間那個東西旁邊,表情一個比一個凝重。
“老左,你確定這東西是打開主墓室的鑰匙,這不就是個羅盤嗎?”
老左眉頭輕蹙,再次四周環顧了一番,“應該沒錯,但是我心裡總有股不好的預感,老三,我勸你要不這次還是算了吧,為了點錢把命搭進去可是犯不著。”
刀三挑了挑眉,臉上的三條刀疤顯得愈發嚇人。
“乾咱們這行的就是把腦袋懸在褲腰帶上,你這是少了一條胳膊,膽子也跟著沒了?你可彆忘了,我那大侄子可還在病床上躺著呢!”
老左看了看自己殘缺的右手臂,又想起醫院裡還等著救命錢的兒子,最後還是情感戰勝了理智,伸手碰觸了那個羅盤,卻因著一時神情恍惚,竟是被那上麵的尖角紮破了手指。
“嘶——”
老左想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卻發現仿佛是黏在了羅盤上,一時間臉色大變。
刀三臉色也隨之大變,試圖伸手去幫老左,但是老左周身卻仿佛有一層隔膜,刀三怎麼也碰不到人。
刀三也算是在這行做了十來年,自認為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卻是頭一次見這種玄乎的東西,頓時慌了陣腳,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想拋下老左一個人往外跑。
老左動也動不了的看著自己的鮮血流在羅盤上,完全沒有止住的痕跡,整個人的臉色也肉眼可見的慘白了下來,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變成乾屍的時候,一直吸收他血液的羅盤猛地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老左下意識的用自己那條完好的胳膊去遮擋眼睛,沒想到還真的能動了!
與此同時,在距離玉屏山數千公裡外,一個原本正閉目打坐的老人猛然間睜開了眼睛,看著半空中隱現的一個紋路,驟然間臉色大變。
光芒過後,刀三發現原本的一個牆壁上突然打開了一扇門,但是看著老左蒼白沒有血色的臉色,再思及剛剛發生的難以用科學解釋的事情,罕見的有些膽怯。
反倒是剛剛親身經曆了那件事的老左,不知道被碰觸了哪根神經,竟然拖著虛弱的身子率先走進了那扇門裡。
刀三在外麵大廳裡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一咬牙跟了進去,誰讓老左他們家是圈子裡出了名的直覺厲害呢,就靠著這一手,可是躲了不少事兒,若不然這次這麼大的事兒,他也不會找一個已經少了一條胳膊的老左過來。
刀三剛走到門口,整個人就嚇得一下癱坐了下來。
“詐——詐屍——”
這個好容易打開的墓室,裡麵並非是刀三之前想象中陪葬的各式寶貝,而是隻有一個孤零零的棺槨,最滲人的是,棺槨中竟然坐著一個身著紅衣的五六歲的小姑娘,眼神幽幽的看向門口。
就在刀三快要嚇尿的時候,他看見小姑娘從棺槨中跳下來,徑直朝著老左走了過去,圍著他轉了幾圈,眼睛盯在他剛剛結痂的手指露出了幾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怪不得呢。”
明明是個身量弱小的小姑娘,開口的聲音卻是如同七八十歲的老嫗,乾癟沙啞,更是嚇得刀三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但是,說完這句話,小姑娘的身影卻突然間憑空消失,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刀三身邊,看似小小的手竟是緊緊扼住了刀三的咽喉,任憑他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就在刀三覺得自己今天要命喪於此的時候,小姑娘這才鬆開了手,小小的人,卻露出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
“看在你們今天誤打誤撞救了本座的份上,姑且繞你們一命,隻是若是將本座之事泄露出去——”
刀三自然聽得出這句話的言外之意,立馬慌亂的搖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往外說半個字。
那小姑娘這才勾了勾唇角,小嘴微起,冰冷的吐出一個字來。
“滾——”
小姑娘話音剛落,在刀三還用手捂著脖子,不停聲的咳嗽,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就感覺一陣狂風襲來,竟是直接將他整個人給吹了起來,吹得人睜不開眼,直到最後感覺重新落到了地上,這才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回到了陵墓外麵。
刀三惶恐的站起身來,看著旁邊雙眼放空坐在地上的老左,急忙過去扯了扯他,“老左,你沒事兒吧?”
老左這才回過神來,表情複雜的看了刀三一眼,搖了搖頭,“我沒事。”
老左的表情看起來可不像是沒事,但是他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刀三也不好再追問,隻是思及剛剛在墓地裡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忍不住攏了攏身上的棉衣。
“既然沒事,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老左也沒說什麼,隻是站起身來,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墓地的入口,轉身和刀三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