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嘉勝這一覺睡得是前所未有的踏實, 這段時間在路上可把他給折騰得夠嗆,能有個小旅館還好, 在車上睡覺的時候,他都不敢睡踏實, 總覺得周圍彌漫著屬於管悠悠的壓迫感,這一覺睡得才是叫人身心舒坦, 整個人才是又重新活了過來。
關嘉勝剛到客廳, 就看見一點都不見外坐在那裡的管悠悠一行人,隨意翻了幾個電視台,就把遙控器給扔在了一邊,看到關嘉勝進來, 站起身道:“吃個飯, 等下就去管家那邊看看。”
關嘉勝愣了一下,沒想到管悠悠竟然是這種雷厲風行的性格,試圖開口說道:“我還沒有提前說一聲,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要不然明天再去?”
“沒什麼好提前說的,你要是不覺得餓的話, 現在就走。”
關嘉勝立馬乖乖閉上了嘴, 這些天他可不單單是覺沒睡好,就連飯也是沒好好吃, 一路上最多也就是在服務區吃點快餐, 實在是嘴裡都快沒味兒了。
因著有管悠悠在旁邊盯著, 關嘉勝原本打算細嚼慢咽的一頓飯也變成了狼吞虎咽的結果, 吃完飯後,不等管悠悠再說,關嘉勝這邊已經安排好了車輛。
關家算是邢安的地頭蛇了,但是因為處事向來低調不張揚,所以也倒是沒有吸引來什麼特彆注意的眼光,但是作為關家穿成了數百年的老宅子,也還是有一定底蘊的。
邢安地處江南,水草豐美,關家的老宅子更是完全的江南水鄉之風,偌大的院子裡儘是彰顯了江南園林的工藝,小橋流水,雕梁畫柱,古色古香。
關嘉勝直接開著車進來停在了主屋前,彼時關家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了主屋。
雖然管悠悠說不必提前說一聲,但關嘉勝還是利用自己吃飯的間隙,讓人給老宅這邊來了個電話,雖然事情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和老宅那邊通個氣,而且把事情往非常嚴重的方向去說,生怕這些人以為他是開玩笑呢。
但是,真瞧見主屋裡那麼多人,都快趕上過年時候的情況,關嘉勝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想了一下如果這件事被自己搞砸了,恐怕他下半輩子都難出得了邢安了。
“走吧——”管悠悠倒很是自然的下了車,淡淡掃了一下主屋裡的情況,抬腳就要往裡走,關嘉勝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的下了車,快步追了上去。
“爺爺,爸,二叔……”關嘉勝先把主屋裡的人給叫了一圈,然後才為他們介紹管悠悠,“這是我在國京那邊認識的一個……一個朋友,她這次是想——”
關嘉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管悠悠給打斷了,直直看了坐在主位上的關興國一眼,微微挑了挑眉,“你不是管家人!”
關嘉勝不解的看了管悠悠一眼,孰料關興國卻是突然笑了起來,“從那個玉雕消失不見的時候我就在等,等管家祖輩上傳說的那個能讓管家崛起之人的到來,終於是被我等到了。”
“爸——”站在一旁的關宏毅的聲音隱隱帶著幾分不安。
“你在胡說什麼,爺爺怎麼可能不是管家人!”關嘉勝先一步大聲嚷了起來,好像聲音大起來,他心底的信心也就能跟著足起來。
管悠悠瞥了他一眼,露出一副明顯不想多說的神色,還是主位上的關興國笑嗬嗬的解釋道:“我的確不是管家人,管家到了你奶奶這一輩,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五歲那年,我被你曾祖領了回來,跟著他姓了關,也開始跟著他學習各種東西,後來娶了你奶奶,才有了你們。”
關興國的這段故事這些人都是第一次聽到,甚至就連管宏毅和關宏茂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錯愕的神色,他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關家竟然是屬於自己母親的東西,而非是父親,他們姓氏中的關,也是隨的母親,而不是父親。
“關家想留血脈下來的想法我理解,但是這種試圖混淆血脈的做法,實在讓人不能苟同,如現在這樣,一不小心,就容易做出引狼入室的事情來。”管悠悠在關家那些人還在消化這個大消息的時候,突然冷冷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關嘉勝畢竟和管悠悠待過幾天,雖然沒說過多少話,但對她的了解比現場其他人還是稍微多了那麼一點點,一聽這話,表情就不由得凝重了起來,“什麼意思?”
“我聽說是叫乾坤山是吧?這名字起得夠大的,以乾坤之名,試圖讓我永難翻身?”管悠悠嘴角漸漸浮現出幾絲冷笑,“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也小瞧了本座!”
關興國的臉色也慢慢沉了下去,稍稍過了一會兒,才重新露出幾分笑意,還帶著幾分可惜的口吻說道:“果然傳言並不隻是傳言,需要八大宗門傾儘全宗之力來鎮壓的人果真是不容小覷,我本來以為自己至少能夠遮掩一段時間,沒想到不過是照麵的功夫就被識破了。”
“過去了這麼久,我看你們不隻是實力退步了,就連腦子也跟著退步了。”管悠悠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