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 景曜莫名覺得身體有幾分不適疲勞,比劇烈運動了一天還要勞累,不由揉了揉腦袋,試圖回想起他是怎麼睡著的,但那段記憶卻成了一片空白, 隻記得站在那裡看管悠悠和那些人交鋒, 最後的結果如何, 他又為何會躺在這裡, 都成了謎團。
景曜馬上從床上下來,出了房間看見偶爾在宅子裡走動的管家人都是一臉恐懼的表情看著他, 每當他想要靠近某個人詢問一二的時候, 都能看見那人好不加掩飾的慌亂,不等他開口就直接走人,腳步之間可見明顯的慌亂。
景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他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麼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的樣子, 記得自己的長相雖然算不上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帥哥,但也不至於稱得上一個醜字吧, 還是有誰趁他睡著的時候做了什麼?
也不對,他的警惕性素來是極高的,就算是睡覺也一直都是處於淺眠狀態, 隻要稍有聲響, 他就會馬上驚醒, 之前那一覺他卻沒有多少印象, 那種感覺不像是睡了一覺,而是昏了一場。
景曜臉色不由變了變,硬是攔住一個人,不顧他的膽怯恐懼,打聽到了管悠悠的所在,快步走了過去。
管悠悠還是在管家宅子裡四處走,指使著管瑀在這個地方挖個坑,在那個地方埋個東西,看似隨意,但每一步都有每一步的深意。
景曜就是在宅子東南角的地方找到管悠悠的,彼時管瑀正彎腰一直在一個地方挖,旁邊已經有了一堆土,看著那個坑已經至少有了三米左右深,但是管瑀還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管悠悠瞧見景曜走過來,但是臉上卻露出了幾分失望的神色,明顯重新醒來之後的景曜又恢複到了原本的景曜,昨天那個大殺四方,盯著景曜皮囊而覺醒了的仝晰的靈魂又重新陷入了沉寂。
景曜不清楚昨天發生的事情,對於管悠悠臉上的失望也有些莫名,“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是那麼想看到我?”
管悠悠毫不隱瞞的點了點頭,“難得你感覺這麼敏銳。”
景曜被噎了一下,但麵對管悠悠無辜的眼神,還是沒去責怪她什麼,反倒是問道:“昨天是發生了什麼嗎?我是暈過去還是怎麼了?”
管悠悠一臉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對,暈過去了,嚇暈過去的。”
景曜覺得自己快要沒辦法和管悠悠交流了,很是無奈的說道:“我多少還是知道自己一點的,再怎麼著也不至於被嚇暈,不過我倒是感覺到醒來之後有些人看我的眼神好像挺怪的,我昨天是做了什麼自己不記得的事情了嗎?”
管悠悠不由得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景曜的感覺竟然這麼靈敏,但是仝晰的事情卻是不能告訴他,隻是調皮的眨了眨眼,“你覺得呢?”
景曜倒是第一次見到管悠悠這麼鮮活的表情,雖然看起來是個孩子,但不管為人處世還是行事作風氣場,都絲毫不像個孩子,倒是讓他難得怔了一下。
說話間的功夫,管瑀那邊的工作已經做好了,管悠悠拿出羅盤,再次推演了一番,這才把一個米粒大小的東西扔到了坑裡,讓管瑀又給重新埋了起來。
“你這是在布什麼局嗎?”
“陣法!”管悠悠正著臉糾正道。
景曜附和著點了點頭,“好,是我說錯了,陣法。”
管悠悠看著景曜這副模樣,心情更是有些不快了,他寧可對方像是昨天那樣不認任何人,隻要實力足夠就可以了,但很顯然,這還需要一定的過程。
她昨天在景曜昏迷之後想了很多,不知道到底是哪一點觸動了景曜內心的那根弦,讓在他體內沉睡的那個靈魂突然間蘇醒,若不然日後乾坤山那邊再有人過來,她就可以通過這個手段讓景曜成為前鋒了。
“你還記得你所謂昏迷之前最後的印象是什麼嗎?”
麵對管悠悠一雙忽閃忽閃的眼睛,景曜的思緒也隨之慢慢飄到了昨天,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思緒為什麼會突然間斷片?
血!景曜隻記得入目的血色,好像很久之前見到過的場麵一樣,可是他是什麼時候見到的那個場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