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瑀看著從景家老宅回來之後就有些魂不守舍的管悠悠, 猶豫了幾次,想到景曜跟他說過的話, 話到了嘴邊都又咽了回去。
管悠悠又一個人在地下室待了幾天,中間所有過來的人都被管瑀給打發了,而外麵關於管悠悠的傳言也越發的喧囂, 各種版本的流言都出來了, 也幸好管悠悠這些天沒露麵, 要不然知道自己這些無妄之災, 她怕是心裡對景曜的火氣會更深幾分。
不過,考慮到這個情況的不僅僅是管瑀,景曜也知道過猶不及,所以在事態更進一步擴大之前, 景曜也跟著上了門, 隻是得到的卻是管悠悠在閉關的消息。
管悠悠閉關和景曜閉關還不一樣,因為沒人知道景曜的情況, 所以上次那個管家才會直接帶著管悠悠上樓敲門, 但是管瑀卻是不會在管悠悠閉關的時候去打擾她的,不過景曜也不會就這麼铩羽而歸, 而是趁著這個機會和管瑀說起話來。
管悠悠最近的精力都放在了景曜身上,對於管瑀的確是少了一些注意, 也沒發現他看似細微的一些異常, 比如說隨著他在俗世間待得時間增長, 他的感情也變得豐富細膩了許多, 雖然距離一個正常人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 但是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至少是可以和景曜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明白景曜所要表達的意思,甚至衍生出了自己的一些思維和想法。
管瑀從來沒有和管悠悠說過他的這些變化,管悠悠也因為他一直以來的沉默而忽略了這些,如果不是因為她感知到景曜的到來而從地下室出來,發現客廳裡相談甚歡的她的兩個傀儡,她恐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知道管瑀已經成長到了這一步。
不過,她雖然對管瑀的情況好奇,但當下更關心的還是景曜的事情,經過和景老爺子的那次交談,此番她看向景曜的眼神都頗有些複雜。
“怎麼了?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景曜雖然知道管悠悠去找過景老爺子,但是卻不知道他們倆到底談了些什麼,所以,對於管悠悠的態度也是有些不解。
管悠悠沒有說話,盯著景曜看了片刻,最後歎了口氣道:“雖然千年前的仇不是我親手所報,但那些人也都塵歸塵土歸土,此後我心裡隻有一條大道,彆無其他雜念。”
景曜自是明白她的意思,神色也跟著鄭重了幾分,但是唇角卻是不由得浮現出了幾絲笑意,“大道長路漫漫,踽踽獨行,豈不孤單?”
“道法所然,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也就該知道這條路的艱難,沒有人能一直陪在身邊,與其日後落得一個痛苦彆離,不若從一開始就選擇一人前行。”
“為何不可能一直相伴?你與我本都是從這天道之下逃出來的,若依著天道之法,你與我此刻都不該存在在這裡,既然此番我還在與你說話,就表示這道法未必如你所想。”
聽了景曜的狡辯,管悠悠的神色卻沒有任何的起伏,甚至比之前還凝重了幾分,“你若非要讓我直接說出來的話,也罷,反正我對你也未曾有過其他想法,更何況,你彆忘了,你之於我還有一層傀儡的身份所在,我是斷不可能斬斷這層關係的,你也不用再想其他的辦法來試探我。”
景曜都要被氣得吐血了,什麼傀儡,他不過是為了哄著管悠悠玩罷了,他若真是想破了這個牽絆,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但就算如此,他也念著這算是他與管悠悠之間獨一無二的關係,反正對他也沒什麼特彆的影響,沒想到反倒是成了管悠悠懷疑拒絕他的借口了。
景曜氣極反笑,竟是在管悠悠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傾身到了管悠悠麵前,而且礙於兩人身高和實力的差距,竟是還隱隱讓她感覺到了幾分壓迫感。
“你,你做什麼?”
“你那麼聰明,不如猜猜我想做什麼。”景曜微微彎著身子,呼出來的熱氣噴灑在管悠悠的臉頰上,讓她莫名的有些心悸無措。
“你彆太囂張了,真以為我不會對你動手是不是?”管悠悠嚷出來幾句話,但聽著卻有些沒底氣。
景曜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句話應該是送給你才對吧,你是不是以為我是真的不敢對你動手?”
“你還想對我動手?”管悠悠沒有抓到重點,但是卻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
景曜這次不說直接動了手,手指輕輕落在管悠悠的發頂,讓她的身子不由得僵了僵,尤其是隨著景曜莫名的開始輕撫她的發頂,甚至手指開始慢慢往下滑動,最終停留在了管悠悠的脖頸處,那一刻讓她的血液都湧上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