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章從重新更博以來,給人的印象就是溫潤如玉翩翩君子,驟然來這麼一條微博,不僅隱藏的幕後的黑手狂喜,就連一部分之前有好感的路人,不免也皺起了眉。
這氣度,未免也太小了吧?
可當他們把照片都點開來之後,他們不約而同沉默了。
原因無他,因為配上那些圖,這幾個字一點都不囂張了,而是一種意氣風發的張揚。
之前傅雲章沒有露臉,會關注他的固然有因為他長得好看、聲音好聽、手也漂亮的成分,但當中的很多人確實是挺喜歡傳統文化的。
他們不一定都多懂書法,但有些東西,哪怕不懂,也能看得出好來。
b城的一棟彆墅內,一個名叫嚴薇薇的年輕女孩正在傅雲章的微博。
從半個月前傅雲章第一次發書法開始,她就關注對方了,一度還想把那些作品買回去收藏。
她知道傅雲章的作品寫得是真好,也知道下午那些人是黑子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本來還想著如果到了明天傅雲章還沒辦法處理,她要不要幫忙證明一下,沒想到晚上傅雲章就反擊了。
“歡迎指教?指教什……啊!爺爺,你快看!”嚴薇薇□□著微博上的字,然後不小心點開了下方的圖,眼睛一下睜得很大。
樓上的那個老人正戴著老花鏡看書,聽到孫女這嗓子,不免有些無奈:“出什麼事了?怎麼咋咋呼呼的?”
他暗想著這孫女也太不鎮定了,可沒曾想,等他接過手機,看清上麵的圖片,手上的書一下掉到了地上。
“這是誰?書法協會的新人嗎?他多大?師從哪位?”
和嚴薇薇以及老人不同的是,許煜雖然喜歡,但並沒有眼力看出那一地的狂草到底哪裡好。
不過……帶節奏嘛,為什麼要看懂呢?
【給雲章打call!雖然我不會寫,但是看看也開心啊!那麼好看!】
許煜的突然轉發,打了幕後黑手一個措手不及。
許煜的粉絲雖然搞不懂情況,不過自家哥哥都轉發了,她們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也跟著轉發了。
江陶畢竟不敢親身下場,許煜又不是沒有粉絲的小透明,很快的,傅雲章的微博轉發重新正常起來。
傅雲章特地打了個電話道謝,許煜忙回沒事,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那個……你寫的那首詩,能不能送給我?”
傅雲章看了眼開開心心把那一遝宣紙都收起來,準備帶回臥室藏好的韓樺,若無其事地把視線收了回來:“抱歉,我剛才答應了彆人,已經把它送出去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送你一把扇子吧!”
韓樺得知許煜收到傅雲章一把有題字的折扇之後如何捶胸頓足不提,傅雲章掛了電話之後,特地喊了他過來。
韓樺本來還在想藏的地方安不安全,聽到傅雲章的聲音,連忙抹去那多餘的念頭,跑到沙發上坐下了:“雲章,有什麼事?”
傅雲章摩挲了一下水杯的杯沿,然後抬頭,定定地看著韓樺。
這幾天他認真了解了一下治安管理處罰法,也看了關於服飾變遷的紀錄片,兩相結合,讓他隱約知道韓樺並不是他所以為的流浪漢,更不是什麼落難的“流民”。
況且,韓樺這個人明顯受過良好的教育,以藝術修養為最。比如他之前寫的狂草,李圓在這裡,可能覺得這寫的什麼東西,但韓樺不會。
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選擇當自己的助理?
他並不是懷疑韓樺居心不良,而是這件事,未免太匪夷所思了點。
“韓樺,我想問你,當初是我誤解了吧,你並不是什麼流浪漢。”
聽到這句話,韓樺心裡一個咯噔,但也有種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的感覺。
跟傅雲章相處越久,他就越發現對方並不是自己所以為的那種天馬行空會撿陌生人回來的人,他當時這麼做,八成是真的誤會了。
傅雲章誤會了,他也誤會了,可他不想走啊!他和賀奇駿說的沒有半句假話,傅雲章就是他的繆斯。尤其今天之後,他就更不可能走了。
韓樺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坦白一部分:“雲章,你跟我進來看看。”
韓樺說著,就帶他進了書房,然後從櫃子裡翻出一遝被他藏好的成品。
傅雲章翻開來看了看,都是已經完成的華美異常的畫作。
他看向韓樺,後者看著那些畫作,自嘲地笑了一聲:“彆看我畫得好像不錯的樣子,可我導師說,我的畫裡缺了很多東西,如果找不到,彆說藝術家了,就連賣畫為生都有難度。
“所以我一直在找,找自己到底在缺少什麼,給你當助理,也算是其中的一個……過程?至於其他……我可不可以暫時不說?”
韓樺說的都是真的,傅雲章聽得出來也看得出來。
所以,他真實的身份是一個落魄的畫家?
傅雲章認真思索著,一邊思索還一邊看著對方,看得韓樺心裡七上八下,都思索要不要全盤招供的時候,傅雲章終於收斂起自己那正經的表情,揚唇笑了笑,並像這個時代的人一樣,對韓樺伸出了手:“那,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