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了要準備燭光晚餐, 那麼當天晚上回到酒店, 韓樺就開始製定計劃。
比如要買什麼顏色什麼大小的蠟燭, 比如東西是要快遞還是超市采購, 又比如晚餐的菜色是自己做還是找飯店定製……
凡此種種, 在韓樺的計劃裡都非常詳儘, 可他還覺得不知足,等到第二天上午上飛機,他還在紙上寫寫畫畫。
這一完善又是一天。
等到韓樺終於對自己的計劃滿意打算著手準備了,他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因為沒有了工作計劃,加上家裡又有跑步機,所以傅雲章這一整天,都不準備出門。
韓樺看了看自己洋洋灑灑好幾頁的計劃, 又看了看坐在客廳裡看書的傅雲章,總覺得有點欲哭無淚。
他怎麼會忘記雲章一直在家這麼重要的事呢?那驚喜還怎麼準備?可如果放棄的話, 是不是顯得自己不太重視雲章的第一部戲?
韓樺默默坐在書房裡糾結, 一邊糾結,一邊長籲短歎。
傅雲章經過書房的時候還看了他一眼, 笑著搖了搖頭。
又糾結了啊!看來自己又有東西可以期待了?
傅雲章心情很好地想著,然後非常“體貼”地回了書房。
果不其然, 傅雲章一回書房, 韓樺就偷偷探出頭來, 然後在手機上迅速找了外送服務, 讓對方去超市幫他把東西買上門, 還特彆叮囑了對方不要按門鈴。
然後韓樺就用著已有的東西開始準備, 儘量做到悄無聲息。
至於傅雲章隨時可能從書房裡出來……事已至此他就不要在意這種沒有辦法的事了。
事實證明韓樺的“運氣”很好,整整一個下午,傅雲章都沒有到客廳來一次。
韓樺一開始還感覺有些偷偷摸摸,後來覺得這種感覺也挺好,有種詭異的刺激感。
保持著這種奇妙的情緒,傍晚六點的時候,韓樺拉上了客廳的窗簾,然後跑到書房門口,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
“雲章!吃晚飯啦!”
傅雲章抬起頭,就這麼看著他,看得韓樺都有點心虛了,傅雲章才失笑,站起來,說了聲:“好啊。”
不過傅雲章正準備走出門,韓樺又突然邁前一步,捂住了他的眼睛:“雲章,你把眼睛閉上,我牽你過去?”
傅雲章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覆在韓樺的手上,然後輕輕拿了下來:“你是不是挺想直接捂住我的眼睛走過去的?”
傅雲章的語氣帶笑,還順帶看了他一眼:“可惜你隻比我高六七公分……”
“雲章……”韓樺一開始被他逗得有點臉紅,不過聽到後麵一句,韓樺馬上抗議了起來,“雖然我隻比你高了六七公分,可我還是能把你抱起來的你信不信?”
傅雲章挑眉看著他:“所以?”
韓樺默默做了個閉嘴的手勢:“沒有所以了。”
他其實有這個賊心,他也有這個賊膽,不過……說好的要好好追人的,他要說到做到!
傅雲章看著他這樣子笑得更歡了,不過還是閉上眼:“走吧,看看你準備的‘驚喜’。”
韓樺順勢握住了他的手,一邊牽著人一邊攬住傅雲章的肩膀,把人帶了出去。
傅雲章對光的感覺很敏銳,一走出書房就感覺外麵的光線比書房裡暗了不少,不過他也沒多想,就跟著韓樺往前走,絲毫沒有半分的遲疑。
韓樺看著跟著自己走的乖乖的傅雲章,內心有一瞬間覺得要不乾脆帶著人出門算了,他可以維持這個姿勢和對方一直走下去,走到地老天荒。
“到啦!”不過看了看自己精心準備的客廳飯廳,又看了看電視,韓樺還是萬分遺憾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隨著韓樺遺憾的語調,傅雲章緩慢地睜開了眼。他看著淺藍色桌布上擺著的燭台,又看了看已經擺好的兩個小碟子和碟子裡的食物,瞬間笑了起來。
他說怎麼一直感覺外麵窸窸窣窣的,原來這人搞了那麼多東西。
“飯菜是自己做的?”
韓樺坦白招供:“找人剛做好送過來的。”
傅雲章毫不意外地笑了起來,然後坐下,拿起旁邊的酒杯,輕輕嗅了嗅,然後晃了晃:“果汁?電影裡的燭光晚餐的話,配的不應該是紅酒嗎?”
這回韓樺倒是硬氣了很多:“有正事要乾的話雲章你不能喝酒。”
傅雲章想到那次和老爺子喝完酒回了民宿絮絮叨叨的畫麵,輕咳了一聲,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說過。
說起來酒量這種東西為什麼是跟著身體不是跟著靈魂呢?那他以後還怎麼喝酒?唯一慶幸的大概就是……即使是這具身體,喝醉了酒也不會在外人麵前暴露,隻有到了安全的環境,才會開始絮絮叨叨了。
韓樺不知道他為什麼有點走神,隻是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傅雲章很快回神,然後順從韓樺心意地開始享用他準備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