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變態正靜靜地看著她。
惜翠不太敢看他。
屋裡炭燒得太暖和,她急得汗都落了下來。
“我……我今天有些不太舒服。”
說出這話,她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
其實,比起和衛檀生親密接觸,她更抗拒的是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人麵前。
出乎意料的是,被她拒絕,他倒沒有生氣。
他支起了胳膊,低頭看著她。
不用衛檀生看,惜翠都知道她的臉估計紅得就像個番茄。
“翠翠,我疼。”他胳膊一鬆,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傾壓在了她身上,鼻尖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她脖頸,仿佛在模仿著交.媾,以此來宣泄自己的不滿。
衛檀生嗓音好像比火爐都要燙上兩分,他啞著聲,“若今日你不舒服,也無妨。”
“但你幫幫我。”
“我漲得疼。”
他壓住了她,一手將她腦袋擺正了,將身下的人製得死死的,另一隻手則摸上了自己的褲腰。
青年眉眼盈盈地當真像一尊柔美的菩提薩埵像,但手下的動作卻下.流至極。
“翠翠。”他壓低了身子,擠入裙間,沙啞的嗓音像個撒嬌的孩子,隻是孩子絕不會如此,“翠翠憐我,幫幫我,疼。”
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閱片無數的惜翠,下一秒就察覺出來了他想乾什麼。
臉上紅得好像能滴血,惜翠放棄了自己的節操,沒有動。
就當是為以後做準備了。
裙中燙得像火燒,趾高氣揚。
察覺到她的順從後,衛檀生滿意地笑了,微露出的森白的牙齒,更像野獸。
“乖。”扶著她腦袋的手,一路往上,落在她發頂,他摸著她發頂烏黑的發,恬不知恥地輕聲笑道,“彆怕。我就在外麵,不亂闖。”
而空下來的那一隻手則探入了衣襟中,明目張膽地去做曾經在吳府上沒有繼續的動作。
原來,便是這種感受嗎?
他掌心輕輕摩挲。
身下的人想要往後躲,他牢牢地壓住了,和他強硬的動作不同,小菩薩低下了頭,彎下了眉眼,眼中盛滿了盈盈的笑意。
裙間的細膩,使得他不自覺地又俯下了身子,脊背微微拱起,腰腹下使了些力氣,輕哼出聲。
“翠翠......”
“翠翠......”
枕上散落的烏發,像一匹光潔的綢緞,前前後後來回搖晃,被頂向床頭,又被拖回來,拉出一條墨痕。
倏忽一陣夜風吹來,簾外的風雨好像更大了些,刮得雨珠斜斜地拍打在窗上。窗下一叢叢的芭蕉被風雨打得左右欹斜,庭院中一樹白玉蘭,也吹落了不少花瓣。
晶瑩的雨珠順著潔白的花瓣往下落。
溚溚渧。
窗戶風吹開了,雨絲斜斜打進屋內,洇濕了床榻。
惜翠仰著頭,麵色通紅地看著床帳頂。
她是做夢也沒想到,最後會發展成這樣。
二十多年的節操,一朝崩裂。
耳畔似乎還回響著青年喑啞的嗓音,滾燙炙熱,吐息聲是夜雨都擋不住。
床帳打起又放下,屋裡的燭火搖曳了兩下。
青年赤著足,披散著烏桕似的墨發,下了床,沒叫任何人,自己去打了盆水,端了進來。
“我自己來。”惜翠翻身起床,指尖都在抖,不敢去看裙上的花。
微黃的燭光下,她裙擺上白玉蘭,晶瑩皎潔,栩栩如生,猶如庭院中那一樹被雨打濕的花,雪樣的白。
裙裳好像都含著些旃檀香意。
惜翠麵色更紅了一層。
她閉上眼,輕輕吐出一口氣,努力冷靜下來,就是臉上的紅卻是怎麼也壓不下去了。
衛檀生似乎沒看出她的尷尬,眉眼彎彎地看著她,“抱歉,翠翠,弄臟了你衣裙。”
佛珠在燭光下滾了一滾,珠上刻字《心經》散發著瑩瑩的光。
“觀自在菩薩......”
“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佛珠懸掛在他腕上,有種異樣的美。
他端著燭台走到衣櫃前。
翻找中,無意瞥見了當初被塞進衣櫃裡的玉樣的小人。
青年握著燭台的手緊了緊,眼神沉了沉。
貌若好女的臉,一半在燭火中,如菩提薩埵,眉眼瑩潤,唇色丹暉。
一半在黑暗中,又恢複了餓鬼的本容,欲.望猙獰。
餓鬼永遠不知饑餓,不論吃了多少,喉中猶如火燒,肚中空空如也。
翻出了件舊衣,衛檀生拿著衣裳走到床前,溫潤如玉地笑道,“先穿著罷,下次再給你買新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