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劉氏很悲憤的站了起來,看著張溶,想要和他大吵一架。
可是,看到了丈夫疲憊的身軀,加上自己也知道,張昊今日是怎麼受傷的,心裡又急又氣又擔心,話到嘴邊,卻又咽進了肚裡。
“你自己注意點!彆就知道領著將士作戰,大明朝有這麼多將軍,不差你一個!”夫人站在那裡,看著張溶的背影說道。
張溶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劉氏看到他走了,就坐在那裡抽泣著。
而此刻,坐在房間裡麵的張昊,還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二公子,可是餓了,要不奴婢給你準備點吃的?”這個時候,丫鬟過來,對著張昊說道,
他是張昊的貼身丫鬟,叫瑾兒,在張昊身邊差不多十年了,比張昊大兩歲。
“去準備吧!”張昊點了點頭說道。
瑾兒有點詫異,尋常自己這麼問,張昊都是傻笑的點頭。
不過,瑾兒也沒有多想,轉身就出去準備了。
“嘉靖二十九年,八月十四,不就是庚戌之變,韃靼殺入到了京師城下,而整個大明朝,居然沒人敢去應戰,讓韃靼在北平城外燒殺掠奪了十多天,還逼著大明朝開通大同、宣府兩處馬市,這是土木堡之變後,大明朝近百年最大的恥辱。”張昊坐在那裡,想著這些事情。
“不對啊,我是蠻子?麻痹的,我可是剛剛被評上副教授啊,大學副教授,怎麼到了大明朝,成了蠻子了,不對,好像是傻子,臥槽,這還怎麼活?”接著張昊才想起來,自己這具身體,好像是一個傻子,當然,也不是很傻,就是天然呆。
“哎呦,我的老天爺,玩我呢?穿越到了國公之子身上,我很樂意啊,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啊,怎麼穿越到一個傻子身上?”張昊很鬱悶,有點哭笑不得。
關鍵是,自己還要想怎麼才能不露出破綻來,萬一被人知道了自己是穿越者,尤其是被嘉靖皇帝,這個神經質皇帝知道了,會不會把自己抓過去做切片?
“這年頭沒切片吧?不過這個嘉靖,不好搞,智近乎於妖的皇帝,三十年不上朝,就知道修道,但是還是牢牢控製著大明朝。多少忠臣奸臣都死在他手上,殺人全看心情。不過話說回來了,傻子命長,他再怎麼多疑,也不會懷疑到一個傻子身上吧?可是裝傻很累啊!”張昊坐在那裡繼續想著。
自己是國公之子,想要逃離這個朝堂,那是不可能的。
“裝,不會裝也要裝,保命要緊,嘉靖還要當十多年皇帝,可不能惹他,再說了,整個嘉靖年間,也是奇葩,有名的大臣不知道多少,都是玩權謀的高手,在他們麵前擺聰明,玩不過,反而裝傻可能才是明智之舉!”張昊繼續想著,決定接受這個傻子的身份,活命要緊。
第二天一大早,張昊吃完早飯,就讓瑾兒給自己穿上鎧甲。
今日,他要跟著父親張溶去巡視城防,昨天晚上張溶交待的,自己不去不行。
“昊兒,你這!”這個時候,劉氏過來了,看到張昊穿上了鎧甲,心裡那個著急啊,想要攔著,可是自己丈夫還在前線,兒子打仗勇猛,能夠護著父親的安全,可是,又擔心張昊出意外。
“娘,孩兒隨爹去巡防,你放心就是!”張昊站在那裡,任由瑾兒給自己係鎧甲。
“誒,好,我兒懂事,知道護著父親的安全,但是你自己也要小心才是,瑾兒,我來吧!”劉氏說著紅了眼,親自給張昊穿上鎧甲,心裡難受啊!
“娘,無妨的,不用擔心!”張昊看到了劉氏這樣,馬上安慰說道。
記憶裡麵,父親母親都對自己非常好,一直都是非常寵溺。
穿好了鎧甲,張昊拿著自己兩個銅錘就出去了。
張昊看著手上的兩個銅錘,心裡也是感慨啊,這兩個銅錘,單個少說也有三十斤,這具身體擰起來跟玩似的。
而前世,自己抱著大西瓜走一段長路都感覺到累,這就是差距啊。
張昊騎在馬上,帶著幾個府上的親兵,就往軍營趕去,剛剛走沒多久,就看到一夥公子哥搖搖晃晃的往這邊走來。
張昊認識他們,不過現在也不是打招呼的時候。
張昊騎著馬,準備從他們旁邊繞過去。
“喲,這不是張蠻子嗎?怎麼了,去打仗啊,你會嗎?”這個時候,領頭的一個少年叫丁雲凱,是兵部尚書丁汝夔的小兒子,笑著嘲笑說道。
張昊可不想在這裡耽擱時間,父親要巡視城防,自己可是要快點去才行,於是不搭理他。
“誒,張蠻子,你好大的膽子啊,還敢無視我?”丁雲凱說著就跑到了張昊麵前,牽住了韁繩,其他的少年笑著圍了過來。
“散開,爺沒時間和你們鬨!”張昊騎在馬上,沒好氣的說道。
“耶,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你是一個將軍呢!我大明朝居然招一個傻子入軍營?”丁雲凱笑著對周圍的那些少年說道。
那些少年也都大笑了起來。
“誒!”張昊看到了他們,心裡歎息了一聲。
尼瑪,外麵打仗呢,他們居然還這樣聲色犬馬,這幫人一看就是昨夜在青樓夜宿。
“喲,歎氣啊?張蠻子,下馬,爺帶你們去青樓玩玩!帶錢了沒有?”丁雲凱笑著對張昊喊道。
“滾!”張昊沒心情和他們鬨,看到他們就上火,之前可沒少騙自己錢。
“哎呦,反了你了還,下來!”丁雲凱聽到張昊如此嗬斥他,就要拉張昊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