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強大的滋味嗎。”
“身體每一寸都充盈著力量。”
白皙修長的體態伸展,輕輕的滿足的歎息:“比我想象得還更美妙…”
林然看著麵前高挑漂亮的少…青…青少年,打量著他略有些熟悉的麵龐輪廓,半響遲疑:“…小月?”
青少年收回快活打量自己的目光,望著她,彎彎眼睛,軟軟應一句:“然姐姐。”
林然:“…”
林然睜圓了眼睛看他,從他的臉、喉結,平坦的胸腹到底下……呔!
林然猛地重新抬起視線,保持隻看他脖子以上可描寫的位置,滿臉呆滯:“你…你不是,女孩子嗎?”
“以前是過。”
小月撚著自己一縷頭發,輕描淡寫說:“但我長大了,就可以變成男人了。”
林然:“…”
林然仿佛被一拳迎頭爆擊,眼前發黑。
這女的男的還可以變的?!
“我不早告訴你這兔子不簡單。”
天一滄桑點煙:“之前眼瞅著他胸一天天變小,我就覺得不對。”
“我怎麼知道是變性!我還以為她是為了勾搭男人特意給自己整成大胸萌妹,後來不裝了就變回平胸了呢!”
林然窒息:“你發現了你怎麼不早說?”
天一坦然:“我不也不確定,而且我不是怕告訴你你受刺激嗎。”
“你現在告訴我更受刺激。”
林然一口老血堵在嗓子,心想她是傻,真的,她單知道胸可以變小,萬萬沒想到還可以變出鳥——還帶這麼玩的嗎?這正經世界也可以這麼騷的嗎?嚴打的時候都不帶多審核一遍的嗎?!
林然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乾巴巴張嘴:“那確實是…確實是變得挺多哈。”
小月就看著她笑:“然姐姐驚不驚喜?”
元景爍一直沉默地冷眼旁觀,聽見小月的話,眼神微微波動。
他敏銳察覺到小月態度的變化。
以前小月是不會這麼明晃晃反問,它沒有力量,就像任何弱小的生物,它更習慣於躲藏在陰暗處,隱藏、觀察、示弱、潛伏,刺探著時機不動聲色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現在…
元景爍看著堂而皇之一眨不眨盯著林然的小月,又看了看那些像柔軟的蛇匍匐纏繞在小月腳邊的紅河,眼神微暗。
林然心想驚喜是沒有,驚嚇倒是很多,但這不是重點,她咳了咳,往四周望:“你怎麼在這兒,小樓西羅三娘…”
“都死了。”
小月笑著說:“他們都死乾淨了。”
林然聞言一頓,看向他。
羅三娘幽冥死了不足為奇,但特殊的是羅三娘死了,整個小樓西都沒了,小月卻完好無缺站在麵前,笑盈盈地,輕描淡寫宣告他們的死訊——以勝利者的姿態。
林然想到曾在那所謂暗宮裡看見的畫麵,羅三娘她們修煉的半妖功法通過彼此吞噬提高修為;小月也是半妖,羅三娘和幽冥死了,他活著,顯然是他不知怎麼漁翁得利,趁機把羅三娘他們吞噬了。
林然打量著小月,試圖評估他的實力,但是她摸不準,他身上的氣息不斷浮動,像是一個剛成型的不穩定黑洞不斷吞吐著周圍的靈氣,那些紅河在他腳下起伏,壓抑著某種暴虐躁動的波動。
“應該是他把羅三娘他們給吃了。”
天一說:“保守估計,他現在也至少已經有元嬰修為。”
元嬰。
如果林然沒有記錯,在她們進魂念世界之前,小月甚至還沒有結丹。
從築基到元嬰,一次橫跳,都不敢這麼寫!
林然感到後脊微微發涼,因為這種完全不符合規則的升級速度。
她突然意識到這種半妖功法的可怕程度超乎想象。
之前她隻以為這種邪功雖然修煉速度快,但也必須需要一步步修煉,但現在看來,如果好好謀劃,它竟然可以讓一個築基修士一躍成元嬰修士!
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大部分人不會對僅是修煉速度快的邪功感興趣,因為誰都知道邪功這玩意兒之所以是邪功就是又危險又後患無窮,除了彆無選擇的誰也不會沾這玩意兒。
但如果這種功法駭人到這種程度,那就另當彆論,它傳出去立刻會被所有人趨之若鶩——誰不想走捷徑一躍成為強者?不必百年修煉也不需要到處曆險尋找修煉丹藥法寶,隻要吞噬合適的強者就可以成為金丹、甚至元嬰,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
但其實哪裡有餡餅可掉,羅三娘和幽冥幾百年明裡暗裡來不知道殺過多少人,光是她見到的元嬰強者就有慕容夏侯兩族的族長長老,現在更是把羅三娘和幽冥自己甚至整個金都填進去,可以說吸乾了燕州明麵上幾乎所有的頂尖強者,才成了一個笑盈盈站在她麵前的小月。
而甚至這個小月,又是真的成功了嗎?如果成功了,他身上力量的波動怎麼會這麼不安定,仿佛個一戳就要爆|炸的氣球。
林然不覺得,但她知道,即使是這樣,即使明知這種種隱患,但隻要這種事例流傳出去,九成九的人都會抵抗不住誘惑修煉它,不擇手段渴望成為那成功的萬萬分之一的幸運兒。
林然沉默了下,看向元景爍雲長清。
“然姐姐,你看他們做什麼。”
小月卻軟聲:“想說什麼,你直接來與我說嘛。”
這下連接觸不多的雲長清都感覺隱隱異樣,他下意識看向元景爍,看見元景爍眯了眯眼。
林然沒想太多,她現在腦子亂得很,她揉了揉頭,決定先把疑惑什麼的都放放:“既然羅三娘已經死了,那金都之圍也就解了…對了,你現在能控製這層結界嗎?”
林然指了指天上的血紅結界,這是之前羅三娘設下的結界,現在小月吞並她的力量控製這些紅河,按理也該能解除結界。
小月看了一眼,說:“可以啊。”
“那就好,得麻煩你把結界解除。”
林然望著四周一片血海狼藉,不由歎氣:“也不知道金都現在還剩下多少人,這麼大的爛攤子怎麼收拾…”
“可是我不想。”小月慢吞吞地接著。
空氣一凝。
雲長清看了看小月,背過手,手中不動聲色運轉靈氣。
林然重新看向他,小月朝著她笑:“然姐姐,求人辦事,光是這樣可不行。”
林然:“你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可不少欺負我。”
小月歎口氣,眯著眼睛,用撒嬌抱怨一樣的語氣悵然說:“我還記得,那是在華陽城的時候吧,我不過處置了一個負心漢,你就凶我,你嚇唬我,用劍指著我,說你比我強,我得聽你的,否則就要殺了我。”
林然:“…”
好家夥,這都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他竟然還記得,這是多小的心眼?!
林然啞口無言:“所以你是翻舊賬,要報複我?”
小月:“你說呢。”
“行吧。”
林然無言,破罐子破摔:“那你想怎麼報複?我讓你打回來。”
羅三娘已經死了,金都事情可以太平地解決,林然不想再節外生枝和小月起衝突,如果小月想報複,大不了她忍一忍讓他打回來。
小月卻彎著眼睛笑:“我怎麼舍得打你。”
林然心想,你和我打架的時候瞧你挺舍得的,那爪子撓的,嘩嘩的。
林然隻好說:“…那你想怎樣?”
小月咯咯笑,突然冒出一句:“然姐姐,我成年了。”
元景爍雲長清臉色同時一變。
林然一臉懵逼。
“我成年了。”
小月攤開手臂,就那麼明晃晃展露著纖瘦而姣好的身段,他一眨不眨盯著她,淺粉色的嘴唇翹起來,慢慢地吐出氣音:“然姐姐,我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小月!”
元景爍冷冷說:“你彆得寸進…”
“所以呢。”林然莫名其妙看著他:“這是你裸|奔的理由嗎?”
“——咳咳。”元景爍被生生噎咳嗽。
小月卻沉下臉:“然姐姐,你不要和我裝傻。”
紅河突然湧動著向她圍去,小月大步走來,那張對於男人而言顯得過於柔美的五官浮現出奇異的笑容,直勾勾望著她。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解除結界可以…”
小月咬住唇,輕輕喘了一下:“但是,你得做我的女人。”
“滯!”
“分開跑!”
一道符文在小月腳下驟亮,雲長清默契扯住元景爍飛上天空,林然喊完轉身撒丫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