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柚柚:“你跟家裡人都說好了?”
花楹閣再次點頭。
田柚柚:“你會玩遊戲嗎?”
花楹閣搖頭。
田柚柚一隻菜鳥帶著花楹閣申請賬號闖新村,出了新手村她還是一隻菜鳥,花楹閣闖完一關又一關,突突突地修成了神。
樓下,兩個黑衣人藏在隱秘的灌木叢裡喂蚊子。
“要不要跟老夫人說一聲?六少都十天沒出屋了。”
“我不敢,要說的話你去說,彆怪我沒提醒你,六少不喜歡彆人替他拿主意。”
兩人到底沒敢告訴老夫人,儘管他們是老宅派過來保護六少的人。
田柚柚帶著花楹閣蹲了科學院沾文氣,聽了京劇、歌劇、喜劇、演唱會,也挑選了漂亮的紙房子和骨灰盒,隻剩下賣房子住醫院了。
花楹閣懶洋洋地坐在客廳沙發上,“我挺喜歡這套房子,你賣給我得了。這片地方是交通中心,早晚要開發,是一筆回報率還算可觀的投資。”
田柚柚:“好呀。”
賣房子的錢不少。田柚柚想起她支教的大山,寄錢給學校。想起老家的那條土路,寄錢給村委。這兒花一花,那兒花一花,錢花光了,她也住進了醫院。
花楹閣提著一桶田柚柚百吃不夠的香草酸奶水果撈進來病房,坐到床頭,用手摸摸她的額頭。
滾燙。
“頭疼嗎?”
“疼。”
花楹閣用勺子挖一勺西瓜塊喂她嘴裡,“忍一忍,很快就能解脫了。”
田柚柚燒的有些眼花,迷迷蒙蒙仰頭看他,“你疼嗎?”
花楹閣眯眼笑,“不疼。”
田柚柚頭疼,帶的渾身都難受,胃也不聽使喚地抽搐
,感慨,“我終於知道隻喝露水的小仙女說的沒胃口是個什麼感受了。”
花楹閣被逗笑,懶懶散散地擠到田柚柚的病床上,滿眼笑意地看著她。
田柚柚自覺地讓出半個枕頭。
花楹閣看著她的小鼻子。
她看著他溫潤如玉的眼睛。
花楹閣:“你的鼻子像小狗。”
田柚柚:“你的眼睛像牛犢。”
守在病房門口的兩個黑衣人嘴角扯了扯。
他們六少在外麵清冷矜貴算無遺策,一到這姑娘麵前,心理年齡倒退二十年。
在花楹閣描述她的鼻子有多像小狗時,田柚柚臉色一瞬間煞白,冷汗沾濕枕巾,沒有熬過這陣疼,暈了過去,呼吸斷斷續續。
花楹閣伸手,摟住她,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睡吧。”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心情沉悶。
他們雖然總是吐槽小姑娘把六少從天上拽入了凡塵,但這麼一個清奇的姑娘怎麼就活不長呢,明明禍害遺千年呀。
田柚柚又熬過了這一回,再睜眼時,頭腦輕鬆的宛若這幾年的頭疼隻是夢一場。
田柚柚怔愣了許久,伸手捏住花楹閣的臉蛋,一擰。
花楹閣猛然睜眼,滿眼被吵醒的火氣。
田柚柚驚奇:“我腦子竟然不疼了!”
花楹閣仍帶著起床氣:“回光返照!”
田柚柚享受了一天無病無痛的日子,帶著微笑閉眼,覺的自己這一覺睡過去就可以飛升了。
花楹閣守在她旁邊,等著她閉氣。
一覺醒來,腦子不疼也不旋轉,田柚柚認真地詢問花楹閣:“一般情況下,回光返照是幾天?”
花楹閣也不太確定,“也許是三天或者七天?”
田柚柚熬過了三天,又熬過了七天,一點事兒都沒有。
田柚柚終於被推出了病房進行檢查。
一群醫生圍著檢測結果討論,最後得出結論,她的大腦自我治愈了。
安安靜靜守在門口的黑衣人對視一眼。
果然,禍害遺千年。
田柚柚現在的處境有點尷尬,麵對花楹閣的時候更尷尬,兩手放在膝蓋上,挺著腰,乖生生地坐著。
在這誤以為回光返照的七天裡,她可著勁兒地指使花楹閣給她喂飯洗臉按摩。
而且,說好一塊走的,連骨灰盒都買了一個色係,結果她自我治愈了,把他一個人丟下來了,感覺有點不仗義。
花楹閣:“柚子……”
田柚柚眨眨眼,企圖萌混過關。
花楹閣笑著勾勾她的下巴,闡述她的現狀,“你的房子賣了,存款花了,工作辭了。”
田柚柚搖晃的小腿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