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阿娘說到這個話題了,蘇苑也沒有回避,她畢竟不是純粹的小姑娘,多了一世的記憶,也了解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女兒就想找一個家裡頭清淨的,文武不重要,官位高低也不重要,隻要潔身自好,長相能夠入眼,性情隨和能跟我合得來即可。”
蘇母也不知道女兒這是開竅了,還是沒開竅,哪有未嫁之女大大咧咧說想要找什麼人家的,雖說是母女倆的私房話,可這丫頭說話一點都不磕絆,而且臉都不帶紅一下的,就算是說旁人的事兒,但涉及婚嫁,按理怎麼著也得有點不好意思吧。
當女兒的很是坦蕩,做娘的反倒有幾分不好意思了,連聲音都刻意壓低了幾分。
“倒是也不必這麼著急,你現在還小,現在喜歡的將來未必喜歡,不過要求阿娘記下了,若是有合適的必會留心,你自個兒若是有喜歡的,大可以過來告訴我和你爹。”
自家姑娘的喜好,簡單總結,就是長得好、性子好、家世清白。
長得好不好,那是因人而異,得由阿苑說了算,至於後邊這兩樣,即便女兒不說,她們做父母也有這個要求,這也是最基本的要求了,性子不好、家世不清白,她們看都不會看的。
除了阿苑所說的要求,她和老爺早先也商量過,未來的女婿得能擔當才行,擔得起家來。
家世還不能太弱了,小門小戶不行,就像孫氏,從小門小戶出來的,眼界窄,心思淺,在一塊生活總是少不了麻煩事兒。
還得有一技之長,要麼是詩詞特彆好,要麼是作畫特彆好,要麼就是下棋特彆好,寫得一首好字也行,反正得有能拿得出手的一項,若是各方麵都平平無奇,日子難免乏味。
最重要的一點,這人要待阿苑好,男女婚嫁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定親之前,也是要相處一段時日的,阿苑覺得好,那才能定下來。
其實家世差不多的兒郎,阿苑平日裡總是能見到的,或許說不了幾句話,但能看得清楚模樣,順不順眼,可不可心,總歸還是阿苑說了算。
蘇母還是低估了自家女兒,如果隻是單純去旁人家
赴宴,那也就是跟那些同齡的兒郎打個照麵,看清楚模樣,話都說不了幾句。
但蘇苑可是沒少往外跑,穿著女裝的時候還好,不過是逛逛街市,逛逛鋪子,去莊子上、廟裡頭轉轉。
但等到換上男裝,那去的地方可就雜亂多了,什麼酒樓、茶館、戲院,連賭場都去過,當然肯定是要喬裝打扮,即便換上男裝,也不能素著一張臉去。
越是三教九流多的地方,消息就越是多,哪家的爺們寵妾滅妻,哪家的夫人麵慈心苦,哪家的公子哥是個不講究的,哪家鬨出了人命……
不是每一個府上的籬笆都能紮得深,難免會傳出點消息來,當然這些消息也都是半真半假,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但蘇苑還真是借此了解了不少人,從旁人那裡聽到的消息是一部分,另一部分那可都是她親眼所見。
在戲院裡找相好的,在酒樓裡私會的,在賭場裡被人下了套騙銀子的,在路邊上英雄救美買奴婢的……
一樣的水,養百樣的人。
蘇苑的行事作風,她自己也清楚,不是幾個人能接受得了的,板板正正的人,與她肯定也過不到一塊兒去,還真得是像自家爹爹這樣的,在人言和規矩上都有幾分灑脫勁兒,臉皮厚,有肚量,還不能有什麼惡習。
蘇苑不是一個合格的顏控,到了婚姻大事上,她還是覺得性格比臉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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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為郡主,蘇苑的生活好像也沒什麼改變,除了自家府上,誰也不會關心皇上封了一個郡主,大家關心的還是選秀。
這一屆那麼多秀女,十個有八個都是奔著東宮去的,不過能得償所願的人不多,太子妃的位置更是隻有一個。
裡的劇情可以說是被徹底打亂了,三皇子活了下來,皇位應當跟男主再沒什麼關係,她作為女主,更是沒打算嫁進皇家,就算是再有宮鬥,也與她不相乾了。
太子妃最終定下的是左丞相的嫡長孫女,魯國公的嫡幼.女則是做了太子的側妃,還有一位側妃也出自江南世家,除了這三位外,還有五位秀女也進了東宮。
東宮一口氣進了八個人,有正室,有妾室,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可以想見將來會是一出怎樣的大戲了。
瞧
著三房的架勢,是非想讓蘇蓉進後宮不可了,宮裡頭的嬤嬤教導著,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學著,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學著保養了。
聽人說,三嬸將珍珠研成粉末,拌上雞蛋清和蜂蜜,給蘇蓉作為養膚的膏藥,這膏藥不隻是用在臉上的,還用在身上。
蘇蓉有沒有變白,隔著胭脂水粉,還真不太能夠看得出來,但三房錢財緊張倒是真的,但是今年夏天可還穿著去年的舊衣服呢,都沒給自己添身新衣。
其實跟長房和二房比起來,就算是往年,三房也屬於開銷比較大的,誰讓三房的孩子多呢,又都是嫡出,虧待了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