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挑肥揀瘦,累的不乾,苦的不行,好的工作過不了人家的考試,後來zhengce越收越緊,原來瞧不上眼的活,後來都找不著了。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依著蘇家的情況,就算每個月都要給蘇龍郵寄錢和票,但養活一個吃白飯的蘇鳳,那也綽綽有餘。
隻是蘇家人願意沒用,zhengce不允許,就算蘇家已經有了一個下鄉當知青的蘇龍,但是到了今年,已經二十歲,既沒有嫁人,也沒有工作的蘇鳳,還是要下鄉做知青的。
“登記到咱們家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你說你要是早聽我們的,找個對象,這兩天就領證嫁過去,現在也就不用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
蘇母愁得都快要大把掉頭發了,這一個孩子還在鄉下沒回來呢,另一個就又要送下去了。
工作不好找,對象難道就好找了,兩三天的功夫,壓根就不可能把三鳳給嫁出去,這通知來得實在太過突然了。
既是家裡頭的大事兒,蘇成、蘇苑也在場,還有進門不到半年的大嫂劉淑芬。
不過三個人都是小輩,也都幫不上什麼忙,這會兒沒一個出聲的。
蘇鳳的眼淚說來就來:“我真不能去,看二哥信上寫的,那日子都苦成什麼樣了,二哥一男的都受不了,更何況我一個女孩子,想不下鄉的辦法也不全是要結婚,隻要有一份工作不就可以了。”
蘇鳳沒有往下說,但她什麼意思,大家都明白。
不是因為大夥都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而是這套路蘇鳳用的太多了。
這兩年蘇鳳想要什麼東西,一般的給也就給了,不一般的,那就會像現在一樣。
小孩子吃不到糖會哭會鬨,蘇鳳今年已經二十了,小孩子討糖吃的那一套,還是沒放下。
這一回哭哭啼啼,為的不過是蘇母在紡織廠的那份工作。
這就牽扯到一個公平問題了,當年蘇龍要是能接母親的班兒,那就不用下鄉了,都是蘇母的兒女,蘇龍沒有了,憑什麼蘇鳳就有了。
這要是讓蘇龍知道了,肯定要鬨起來,要錢要東西也就罷了,就怕連蘇父的工作也想要。
畢竟蘇龍的事能接班,那就能回城了。
再者說了,自己有工作跟在家裡吃白飯,那絕對是不一樣的,蘇母不光是舍不得自己的工作,還舍不得那份錢。
她現在已經是三級工了,每個月能拿接近40塊錢的工資,比蘇父少點兒,但比大兒子和小女兒的工資都要高,在車間那麼多工人裡頭,也是排在前列的。
蘇鳳去了紡織廠卻要從學徒工做起,一個月十幾塊錢,就算出了徒,那也就是一級工、二級工,能拿到的工資比她少一半。
怎麼看都不劃算。
“早乾什麼去了,家裡頭沒一個欠你的,落到這一步,要怪也就隻能怪你自己,不自己想法子去,就想著敲父母的骨髓,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蘇父冷聲道。
家裡就這一場大戲,圍觀者實際上就隻有蘇苑一個人,牽扯到蘇母的工作,蘇成和劉淑芬這夫妻倆也都坐不住了,儘管他們都是正式的工人。
四個人吵成一團,哭的哭,鬨的鬨,還好家裡沒小孩子,否則這陣勢非得把孩子嚇著不可。
鄰裡鄰居也沒上門勸架的,如今這個時候,都知道吵架是為了什麼,誰也不會上門惹一身的腥。
蘇苑乾脆躲外頭去了,這事兒她又幫不上忙,她要是有提供一份工作的能耐,懷城也就不用在鄉下呆著了。
是的,蘇苑雖然在兩年前留在城裡了,但周懷城沒有,兩個人是在一年多以前才通上信,至今連麵兒都沒見過。
之所以能寫信相認,還真是多虧了她那個二哥。
蘇龍之前用來糊弄爸媽的好朋友周愛民,雖然沒有給蘇龍提供一份工作,但確實是機械廠周副廠長的小兒子。
她也是打聽周副廠長,才得知懷城的消息。
周懷城並非是周副廠長的兒子,但卻是周副廠長養在膝下的侄子,因為父母雙亡的緣故,所以一直是跟著周副廠長生活,兩年前下鄉去s省做了知青。
江水市和s省隔了何止千裡,一個南邊,一個北邊,幾乎是跨越了大半個華國。
想回來一趟不容易,想去一趟也難得很,鞋廠的業務主要還在本省,省外基本上沒有,更不要說是s省那麼遠的地方。
蘇苑打聽到消息,也隻能寫封信過去相認,怕被人攔截,那信上的內容都極為含糊,也就隻有她們兩個人能看得明白。
S省位置偏遠,而且條件頗差,蘇苑雖然所有的工資都上交家裡,但她畢竟有額外的稿費收入,吃住基本上不花錢,偶爾給自己開小灶,那也花不了多少,剩下的錢基本上都買了東西,郵去了s省。
隔著千裡萬裡,她要是能弄到新工作,那肯定早就給懷城安排了,也就不至於兩個人到現在連麵也沒見過。
知青回鄉的條件實在苛刻了些,下鄉倒是容易,下鄉到s省更容易,但想要分到同一個縣裡,那可就太難了。
好在兩個人還能通信,真要是一直沒有見麵的法子,那也無妨,不過是多等幾年,對於活久了的人來說,七、八年的時光快得很,如今這可都已經是一九七一年了。
蘇苑還是挺看得開,人力所不能及的問題,整日憂愁也沒什麼用。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8-0723:50:43~2020-10-0716:23: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by30瓶;楓雪依依10瓶;親6瓶;沐熙、陌上任如玉5瓶;吃瓜晨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