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苑每一次穿越,外形都跟她本人有幾分相似,周懷城也是如此。
所以從皮相上,還是很占優勢的,劍眉星目,瘦瘦高高,人看起來很是斯文,雖然從s省回來沒幾個月,但被曬黑的皮膚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工農兵大學生,在這時候拿出來還是很能唬人的。
雖然是自由戀愛,但在蘇父蘇母看來,小女兒向來靠譜,找的人看起來也很是靠譜,有前途、懂禮貌,關鍵是倆人看起來感情就不錯。
有蘇鳳的例子在,蘇苑想要結婚循著舊例就是了,並不麻煩。
蘇龍更是想一口氣把倆妹子都送出家,要不然他連間單獨的屋子都沒有,怎麼找對象,人誰看得上他。
新房是租來的,這年頭拿著錢都買不到房,租的不是私人的,而是公家的房子,從一個老教授手裡收回來的。
獨門獨院,麵積不大,帶著廚房總共就四間屋,居家過日子倒也足夠了。
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哪怕是換了一個時代,也不會覺得生疏,更不會有什麼磨合期,房子離師範大學很近,走不了幾步路就到大門口了。
周懷城也已經向學校申請了外宿,如果再隔上十幾年,這申請肯定不容易往下批。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從工人、農民,甚至軍人當中選拔.出來的大學生,文化程度參差不齊,有的甚至連字都認不全,上課的老師也都不怎麼敢管,學校裡根本就談不上有什麼學習的氛圍。
周懷城是考過兩次狀元的人,儘管他天賦不錯,但讀書的時候也是下了苦功夫的,他的那些同窗也大都是如此,甚至比他還要用功。
‘頭懸梁,錐刺股’,聽起來是誇張了些,但真有人能做得到,為了不犯困,有的讀書人甚至冬日裡用涼水衝澡,夏天把薄荷葉當糖塊吃,捏起自己身上的肉來更是毫不手軟。
與之相比,現在的學習環境就讓他覺得陌生了,也並非是沒有好學之人,隻是寥寥無幾罷了,而且這好學程度也隻是因人而異。
周懷城在學校是出了名的格格不入,不愛與人說話,時常去圖書館裡呆著,什麼樣的書都看,本專業的、本專業外的,也不知是真用功,還是假用功,反正沒人見過他在宿舍裡看書。
結了婚就不一樣了,周懷城開始從圖書館裡借書出去,不光是給自己借,還給阿苑借。
周懷城書讀得雜,他對這個時代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好奇,對於圖書館可以任由人借閱的書籍,更是如獲珍寶。
以前的好書,可不是那麼容易能看到的,就算是翰林院的書,緊要的也都在藏書閣裡放著,哪怕是成了翰林,有些書沒有令牌也不能看,更沒有可能把書帶回家去。
蘇苑看的書就單一多了,她可沒有懷城一目十行和過目不忘的能力,也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她看的書大都是設計類的。
在鞋廠做銷售員固然不錯,但在這個年代出差,無論是坐汽車,還是坐火車,都是一場折磨,尤其是夏天,天氣熱不說,各種味道混雜在密閉的空間裡,不暈車的人也該暈車了。
她還想著多學學,轉到設計車間呢,就算是轉不了,將來自己也能用,上輩子學了那麼久的繡花,這輩子要是不拿出來,也怕手藝生疏了,隻現在還不是時候。
蘇家的倆姑娘嫁出去後,老兩口既覺得心裡頭空落落的,但也未嘗沒有鬆一口氣。
家裡頭還是太小了,幾個孩子年紀小的時候還能糊弄在一塊兒住,長大結婚了就不能糊弄了,出去租房子每個月的房租可不便宜,如今家裡頭的收入可不比之前了。
老兩口現在都是在家吃閒飯的,偶爾接點兒零活,掙個仨瓜倆棗的,也沒什麼用處。
老大兩口子是雙職工,哪怕定的級彆不高,每個月加一塊也五十多塊錢呢,蘇龍還是學徒工,一個月就十幾塊,老兩口已經開始給二兒子相看了。
結婚的錢自然是他們來出,畢竟老大結婚,也是老兩口出的錢,孩子多了都是債,反正都要公平。
哪怕是年紀最小的蘇苑,也不是什麼都不計較,父母雖然還沒到需要贍養的年紀,但畢竟是雙雙沒有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