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看起來未免太過於驚悚了。
張珊的尖叫聲仿佛要刺穿了整個山林,而王武雙眼布滿了血絲,瞳孔睜大極致的大,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出來一樣,他的一半腦袋全是汗水,一半腦袋全是血水。朝青那沒有身體支撐的頭顱在啃食著他的腦袋、他的血肉。
秋蒙微微皺起眉頭,她以為朝青的身體沒有理智,是因為頭不在身體上。沒想到就連頭顱也是這般,仿佛隻是一個野獸一般。
這樣的東西,還能被稱之為人嗎?
“讓開!”張珊隻覺得一把劍回在她的眼前,離她的視線隻有半分距離。下一刻劍風起,秋蒙用著那把廢鐵劍直接把朝青的頭顱給削開。
然而意想之中的結果沒有出現,在劍氣觸碰朝青的頭顱的時候,有一道奇怪的金光護住了他。
秋蒙微微驚訝,好像看見了什麼詭異的東西。
感覺身後的風速不對勁,她連忙回過頭,準備一腳踹開了朝青的身體,但這次朝青的目標不是她,而是頭顱。
這次秋蒙沒有直接用劍,而是一手抓著朝青的頭發,將其從王武的臉上扯了下來,頓時血肉模糊,王武的臉上被活生生的扯掉了一層皮,他疼得叫了起來,張珊終於反應了過來,連忙拖著王武遠離戰場。
朝青的頭顱瘋狂的扭動,看起來不像是人頭,反而像是某種令人恐懼的怪物。
秋蒙想研究剛剛護著他頭顱的金光,緊緊抓著他的頭顱,想窺探什麼。
但很快,那金光直接把她的窺探給直接彈開了。
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似乎想奪回自己的頭顱,朝青的身體瘋狂地去攻擊秋蒙,這次不需要她主動阻攔他,他就會親自找她的麻煩。
秋蒙還發現了,此刻的朝青的身體越來越強。
是因為頭顱嗎?
那個老鼠精說得沒有錯?帶著頭顱去找朝青,隻會有麻煩,到時候天下大亂?
秋蒙不怎麼信那個老鼠精的話,她隻覺得那個老鼠精惡心,對它的話更是不信任一點。
朝青的力氣越來越大,動作越來越敏捷,似乎對於自己的頭顱非常的執著。
秋蒙能接住他的巨刀,但手上的道具廢鐵劍明顯不是他那把充滿怨氣的刀能比的。
隻聽“哢嚓”一聲,秋蒙手裡的劍斷成了兩截。張珊看得捂住嘴,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淚珠不要錢似的掉下來。
現下能夠救他們的隻有秋蒙,現在秋蒙的武器斷了,她隻覺得一陣絕望,嗚嗚哭了起來。
而秋蒙呆呆地看著手上斷成兩截的劍,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眼見著朝青持著刀,力大無窮,帶動一陣刀風狂卷,一股帶著濃鬱的怨氣從上而下,黑氣亂竄,壓了下來。
那怨氣直接籠罩半個山林,威視十足,在外麵的白懌似乎有所感覺,向山林那邊看去。
宣橪一直死死盯著入口。
因為狂風暴雨的緣故,他以為剛剛的聲音隻是打雷閃電,儘管如此,還是感到一陣不安:“秋蒙會沒事嗎?”
白懌抿了抿唇,半晌,說道:“沒事。”
他手捏了捏,看起來並不是說的那般簡單。
張珊哭著叫著,她抱著王武閉上眼睛準備等死。
然而意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她緊張地睜開眼睛,就看見秋蒙徒手接住了那把巨刀。
她白嫩的手掌攤開,刀鋒在她的手掌之上,似乎被一股無形的阻力而無法繼續壓下去了。
此刻,秋蒙麵無表情,看不出一點喜怒。但若是熟知她的人在這裡,肯定能看出來她在生氣。
“把彆人的劍打斷了,不道歉,也不賠償。你這鬼也過分了,你知不知道,這把劍好貴的!”說完,秋蒙咬牙用力一巴掌,隻聽“當”地一聲,那把怨氣深重的刀直接被她拍飛了出去。
下一刻,秋蒙動作快得肉眼根本看不見,一連三擊捏起拳頭直接將朝青的身體重擊在數百樹上,導致百顆樹直接斷裂,很快,沒了樹葉遮擋的大雨落在了他們的身上,瞬間濺濕了他們的衣服。
“左英才專門定製的劍,花了好幾萬元,比我片酬還要高。”秋蒙擦了擦眼淚,把朝青的頭顱一扔,像是發脾氣一樣踹皮球似的踢飛,再蹲下來開始拚湊她的劍,看能不能拚湊回來。
結果她輕輕一用力,“哢嚓”幾聲,斷成兩截的劍,直接碎成碎片了。
“……”
一直看著的張珊王武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他們怎麼有種秋蒙比那無頭將軍還要恐怖的錯覺?
朝青被打飛出去也沒有直接找秋蒙的麻煩,反而找回了刀,拚湊回頭顱,不等他離開,秋蒙速度更快,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
“弄壞彆人的東西,就想離開嗎?”秋蒙微微垂眸看向他手裡的巨刀,用中指彈了彈,發現沒碎,便微微揚起下巴,對朝青說:“你弄壞了我的東西,你的東西歸我了,這樣才公平。”
說著,她就要去搶刀。
似乎是意識到了她的目的,朝青握著刀就向秋蒙劈了過去,刀到之處,風如龍卷,頭歸位的朝青比之前強得不止一點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