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修年見到溫馨也愣了一下,畢竟溫馨離家出走後溫家將事情鬨得挺大的,就算過了一兩個月了,路過溫家還時不時地能聽見溫成誌的罵聲。
自己這個導致溫馨離家出走的□□也沒少被村裡人提起。大家除了感慨一下周大山兩口子的不要臉,還會感慨一番溫成誌這個當爹的狠心,溫馨的可憐。而自己隻是順帶的那一個罷了。
賀修年對丹溪村沒有什麼歸屬感,十四歲就在外麵打拚,除了定時定點地去惡心周家那一大家子外,他幾乎都在省城裡。
周大山兩口子要把溫馨說給自己的事情是在溫馨走後他才知道的,對此,賀修年的態度是無所謂的,畢竟周大山兩口子的算盤打得再好也沒用,自己可不會受製於周家。
對溫馨這個人,賀修年對她的印象就是跟在周文海身後的小尾巴,她的逃走,倒是讓自己對她刮目相看了。
這家瓷磚店是他開的,市裡又有一批新的樓盤交房了,需要裝修的人家多了起來,店裡的師傅都出去乾活兒了。溫馨這裡催得急,訂的瓷磚又是店裡最貴的,恰好賀修年沒什麼事兒做,他就來了。賀修年也沒想到會這麼巧。
山上的屋子裡軟裝還沒弄好,除了刷了的大白什麼也沒有,溫馨就沒搬進去,還是住在租來的小院裡。
意料之外的相見,讓兩人都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溫馨打破了這份沉默:“走吧,要貼瓷磚的房子不是這個。”
賀修年是開了摩托山輪車來的,這樣的車爬坡還算有勁兒,他開車技術也不錯,將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溫馨家門口。
溫馨打開門讓他進去,賀修年也不多說什麼,狀似隨意地打量了一眼小屋,拿著工具便開始測量乾活兒。
溫馨不懂裝修,便沒搗亂,出了門。
在蓋房子的這短時間,溫馨也沒有閒著,她去大山裡找了荊棘來,圍著自家承包的地外圍種了一圈,又將很地裡的雜草清了一遍。
溫馨準備在山上都種滿桃樹,等到明年的春天,粉粉嫩嫩地桃花開遍整個山頭,到時候風景一定很美。
桃樹的空隙間還可以種一些菜一些藥草,土地一點也不浪費。
這時候山上野桃樹多著呢,溫馨每天晚上都要到山裡去逛一圈,找來的桃樹全都放在了空間裡,用靈氣溫養著,再過一段時間就能移出來載種了。
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下雨了,溫馨打開院子外頭的水龍頭,跑到山腳下給荊棘澆水。
澆完水已經臨近中午,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一日三餐準時吃是溫馨的養生之道,她回租房做飯。
上一世溫馨下廚房的機會並不多,一直到她上一世壽終就寢,她也隻會煮煮麵條,蒸蒸米飯或者炒一些像西紅柿炒雞蛋,青椒炒肉絲這樣的家常菜。
要是複雜一點的,溫馨就做不來了。中午溫馨像往常一樣地炒了一盤青菜,一盤辣椒炒肉,一盤炒土豆。炒土豆時她怕炒不熟,還放了點水煮。
這樣炒出來的土豆味道也不能說不好,但就是比不上炒出來的。溫馨吃飯的時候就想起了在山上乾活的賀修年。
想了想,溫馨把飯菜打了包,又裝上了一點村長媳婦兒張嬸給的辣椒醬,挎著籃子上了山。
賀修年正在吃午飯。他的午飯是早上在街上買的三個饅頭,兩個水煮雞蛋,保溫壺裡的一壺水,還有一包榨菜。
溫馨看見了,又想起了賀修年的情況,瞅著那張異常好看的臉。作為一個顏控,溫馨就覺得有點心酸,畢竟有哪個愛看美人的女孩子能夠受得了這一幕呢。
咳嗽一聲,她把菜籃子放在賀修年的麵前:“我多做了一些飯菜,給你拿了點來,你看看合不合胃口,吃點吧。”
聞著食物的香氣,賀修年咽了咽口水,手裡的大饅頭瞬間就不香了:“謝謝。”
賀修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溫馨看了一下工程進度,主臥的地磚已經全部鋪上了,左邊的次臥開始了一小部分。
兩人算是同村,哪怕以前沒怎麼相處過,但也有話說的,賀修年沒有問溫馨哪裡來的錢,怎麼到這邊蓋了房,更沒有保證自己不會將溫馨的事情回到村裡說。
溫馨也沒有問賀修年為什麼在瓷磚店做安裝師傅,她也不怕賀修年將她的行蹤告訴村裡人,畢竟她選擇在省城發展,就做好了遇到村裡人的思想準備。但莫名的,溫馨覺得賀修年不會說。兩人稀鬆平常地聊了天。
傍晚,賀修年要走了,順帶的把溫馨送到山腳下,溫馨坐在他的小三輪上,耳畔是吹過的風,頭發隨風飛舞。
溫馨在山腳下下了車,走著回了家,賀修年開著三輪走了一陣兒,又轉過頭來,看著溫馨遠去的背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著三輪回市裡。
夜裡躺在床上,賀修年做了個光怪流離的夢,在夢裡,他是一名道士,最喜歡地就是在一處古色古香地回廊上圍欄喂錦鯉。
池塘裡有一條錦鯉長得格外好看,他好像格外喜歡她,每次都對著她講一些笑話,說一些事兒,在做功課時,他也會對著那條錦鯉講道。
後來,他又夢到那條錦鯉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婀娜多姿地少女,那少女轉過身,赫然就是溫馨的模樣。
賀修年醒了過來,赤著上身去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水流了出來,捧了一捧水洗臉,水打濕額前的黑發,賀修年抬頭看了一眼洗手台上麵貼著的鏡子。
裡麵的青年眉頭緊鎖。他想起昨夜的那個夢。
道士?錦鯉?錦鯉變成美少女?都什麼跟什麼!這夢做得一點都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