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然的工作已經有眉目了,不出意外,再過兩個月他們就回來了,到時候正好能趕上過年。
林素潔聽了,離彆的不舍也消散了些。
溫馨他們的火車進站了,檢票上車,車子開了,林素潔跟著車跑了好幾步,衛修然一向帶著笑的臉也變得傷感憂鬱起來。
車子很快就出站了,溫馨給衛榮榮倒了一杯水,衛修然坐到溫馨的身邊。他們這一節車廂還沒什麼人,衛修然摟住了溫馨的腰,把頭放在溫馨的肩膀上,輕聲說道:“馨馨,謝謝你。”
溫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謝我什麼?”
衛修然但笑不語,他感謝溫馨給他家人喝的靈液水,要是沒有那些靈液水,他爺爺的身體沒那麼快恢複的。
那邊衛榮榮要鬨著上廁所,衛修然抱著他去了,至於他要謝什麼,他沒說,溫馨一直都沒得到答案。
三天後,一家三口回到溫家莊,溫馨聽到溫老太太說溫雅雅投機倒把被判勞改半年後驚了,又聽溫老太太繼續,溫雅雅企圖報她的名字讓她頂罪的事後真的是目瞪口呆。
“不是,她咋想的啊?她不會以為革委會的人真的那麼好糊弄吧?要是真的報個假名字就能逃罪還會有人被抓?”革委會在這個年代的名聲真的說不上好。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一條瘋狗,聞著味兒就上,逮著人就咬。
投機倒把這麼嚴重的罪名,他們怎麼可能不去調查清楚,這是多好的立功機會啊,他們能放過?在做啥夢呢?
溫老太太淡定地道:“她沒咋想,就是蠢,聽說在她去老蓋之前胡家也跟她離了婚了,而且胡友斌好像又準備結婚了,據說娶的還是他們技術工什麼梁工的女兒。”
溫馨愣了一下,這個技術工的女兒溫馨是有印象的,在原主的上一世,胡友斌出軌溫雅雅那並不是他第一次出軌,他的第一次出軌就是在今年,胡友斌為了當上技術工,跟技術工的女兒好上了。
那技術工的女兒腦子有些毛病,又是梁工唯一的一個女兒,梁家不舍得把她嫁出去又不敢招贅在家,就怕以後他們都死了,招回來的女婿對他們女兒不好。
胡友斌這個檔口跟梁工的女兒好上了,恰好那麼兩次後梁工的女兒懷孕了,梁工兩口子喜出望外,把胡友斌當做半個女婿看待。
這個時候那一世的原主也還懷著二胎呢,兩人連生產時都在同一個醫院,前後隔著不到半個月。
而這件事那一世的原主知道時,兩個孩子都已經七歲了。原主對胡友斌直接就冷了心,而胡友斌在那之後更是肆無忌憚,恰好那時候正是廠裡改革的時候,胡友斌便跟著廠裡的管理層們見天的應酬,洗浴中心KTV沒少去。
那個年代這可都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在溫雅雅勾引胡友斌之前,原主跟胡友斌也有兩三年沒有住同一個房間了。
溫雅雅這輩子撿了這麼個垃圾,溫馨之前還記得這件事呢,她那時候還想著把這件事捅出來,看溫雅雅要怎麼做呢,結果這件事還沒發生,溫雅雅就自己作了個大死,直接把自己整進農場去了。
不得不說,溫馨有點遺憾。
溫老太太哼了一聲:“就她那鸚鵡大的腦子,能想到這麼多?”
溫馨嘖了一聲,把從申城帶回來的東西都給溫老太太,讓他分配。作為日化廠的技術員,自打溫馨跟衛修然在一起的那天,她就不缺護膚品用,這次回來,衛子忠給她走後門拿了好幾瓶雪花膏回來,都是廠裡銷量最好的幾種。溫馨有靈液水,這些東西她並不怎麼用,之前寄來的都還有大半瓶呢。
溫老太太見溫馨不要,便出去了一趟,不一會兒,帶回來了好幾個大嬸子,都是平日村子裡有名的嘴巴緊的,她們你一瓶我一瓶的就把東西瓜分完了。她們的孫女都到了結婚的年紀,有了這瓶雪花膏擦擦臉保養保養,往後也能說個好對象。
隔壁溫二嫂何秀蘭也過來買了一瓶,比起李翠花,她跟溫老太太的關係可就好太多了,因為沒住在一起,婆媳矛盾很少,兩個的相處模式雖說有點客氣,但在這個時代也是少有的融洽。
雪花膏她是買回去給自己跟女兒用的,溫園園也大了,該保養起來了,何秀蘭也有一兒一女,有了李翠花的前車之鑒,何秀蘭一點也不重男輕女,兩個孩子她一樣的疼。
她跟溫馨的關係也很好,兩人談論了一會兒溫雅雅的事兒,過足了八卦的癮,何秀蘭心滿意足地走了。
***
溫雅雅下放到農場已經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裡,她乾著最苦的活兒吃著最差的飯菜,每天晚上才睡著就被叫醒起來上工或者聽課。
被抓到這裡來的,大多數都是因為投機倒把被抓的,都是男人而且是三四十歲的男人居多。像溫雅雅這樣年輕的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在他們中間就是個異類。
溫雅雅一進來,就被幾個囂張跋扈的男人看上了。他們在沒被抓之前都是街上的混混,平日裡惹是生非遊手好閒的就是他們。他們被抓時正好是在交易現場,人贓並獲,被判的刑罰也重,被關進農場勞改已經有大半年了。
這大半年來,他們想女人都快想瘋了,農場裡原本有的女人他們不敢動,畢竟誰都知道現在下放到農場裡勞作的人在以前那都是有頭有臉的,俗話說破船還有三斤釘呢,誰知道他們落魄的背後都站著什麼人物?
溫雅雅就不一樣了,她能來黑市討生活,那就是家庭條件不怎麼樣野心又很大,而且去黑市還不知道遮掩一下自己。聽說被抓後還攀扯上自己的親小姑姑。
這種女人難道不是最好上手的女人嗎?一時間,彆有用心的男人們看溫雅雅的眼神都變得炙熱了起來。
漸漸地,溫雅雅發現自己上工時身邊總圍繞著這樣那樣的男人,而且各個對自己都十分的殷勤。
溫雅雅又不是個不經人事的小姑娘了,這些男人在想什麼她能不知道?
溫雅雅兩輩子都沒得到過那麼多異性的關注,猛地被眾星捧月了,她一時間有些害怕、有些激動又有些害羞。
在這群因投機倒把被抓的人裡,有一個人稱王哥的,在沒被抓之前他的生意遍布好幾個縣城,溫雅雅他們常常去接東西的那條線就是他開辟出來的。
他是被底下的人舉報後被抓的,被判了三年。現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年半,還有半年就要出去了。
而這一個多月的勞作讓溫雅雅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現在胡友斌跟她離了婚,以胡家人的個性,等她出去,估計胡友斌都另外娶了。
胡家她回不去,而娘家那邊也並不好回,就憑她攀扯溫馨這一點,村裡的人就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還有她媽的那個個性,肯定會立馬給她找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丈夫。
那不是溫雅雅想要的生活,她要過上輩子溫馨的日子。那麼,給自己找個靠山是勢在必行的。
王哥就很不錯,在進農場之前他的勢力不比多說,進了農場後對比起彆的人,他的日子也過得很不錯,最起碼溫雅雅就見過好幾次這裡的食堂給他加餐的事兒,而守衛在這裡的HWB們對他也很客氣。並且覬覦她的這些人對王哥也很尊重。
王哥的刑期也要結束了,到時候他們前後腳出去,以他的能力,出去後必然不會碌碌無為。溫雅雅想,既然都是要找男人的,那為什麼自己不找一個像這樣的靠山呢?
王哥有老婆孩子這一點溫雅雅並不在乎,畢竟上輩子她跟胡友斌在一起時胡友斌也不是單身啊。
而且王哥的體格不錯,高大威猛,體格健壯,溫雅雅有次摔倒就是被他扶起來的,當時她靠在他的手臂上,他手臂上的肌肉硬邦邦的,跟胡友斌那白斬雞一樣的身材完全不同。
溫雅雅正是被捧得心思蕩漾的時候,再見到王哥,她的眼神就像是帶著勾子一般,看得人心裡直癢癢。
王哥不是什麼聖人,雖然已經結了婚,但結婚後他也沒少跟大姑娘小寡婦湊做一堆。被抓了兩年多,他素了兩年多。
溫雅雅長得還算漂亮,身材也不錯,王哥自然也看上了她。
這天晚上,溫雅雅出去上廁所,才從廁所出來,她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溫雅雅的尖叫聲也被捂在了口中。
王哥湊在溫雅雅的耳邊:“彆動,是我。”
溫雅雅聽出王哥的聲音,不敢動了。
王哥將她拖到廁所後麵的草堆裡。
已經臨近冬日了,夜裡溫度涼得很,草長得很高,躺在草地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硌人。兩人抱做一團,溫雅雅裝模作樣地推拒一番,這點動作哪裡敵得過身強體壯的王哥,她很快就被攻陷了,於是拒絕的推攘變成了輕輕的摟著。
嘴裡的不要的話也變得破碎起來。
這一晚,溫雅雅在廁所後麵的草地裡逗留了兩個小時,而後的每天晚上的這個點,王哥都會準時出現在這個地方,兩人抓緊一切時機幽會。
跟了王哥的效果是明顯的,那些明裡暗裡窺視她的視線沒有了,王哥偶爾的加餐也有她的份了,HWB們對她的態度也不像以前那麼粗魯了,她再也沒有剛睡著就被叫醒起來勞作學習了。
溫雅雅的日子好過了起來。
這天兩人完事兒,王哥靠在樹上抽煙,溫雅雅靠近他的懷裡,王哥瞅了她一眼,將她摟在懷裡。
溫雅雅摟著他的腰,羞澀萬千地問道:“王哥,咱們在這個地方也沒有個什麼防護措施,要是我懷孕了怎麼辦?王哥,我給你生個孩子吧?”
王哥叼著煙挑起溫雅雅的下巴,透過月光,溫雅雅臉上的紅暈清晰可見,王哥看了她好一會兒,輕嗤一聲:“老子有老婆,生孩子是她的事兒,用得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