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岐大蛇不懂源賴光的傷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他挑眉反問道:“就這麼喜歡白色的長發嗎?我可以把頭發變成白色給你解悶。”
“不是,她不是喜歡頭發,她隻是喜歡薅而已。”茨木不放過任何一個在唐媛媛麵前爭寵的機會,順便欺負一下源賴光:“尤其是薅源家家主的頭發。”
這話一撂,在場最緊張的莫過於源賴光,生怕八岐大蛇聽了魔鬼的話,直接把他按地上讓唐媛媛薅,人家的地盤,他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了,大家家主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不過他低估了八岐大蛇對唐媛媛的重視程度,神明對於自己偏愛的人類總是顯得異常寬容,而八岐大蛇對唐媛媛已經不是偏愛的程度了。
“我頭發的手感還不錯,真的不想試一試嗎?”八岐大蛇才不在乎是怎麼玩他的頭發,對神明來說,顯形的身體都是由神力凝聚的,包括頭發在內,字典裡壓根就沒有禿這個字的八岐大蛇絲毫不慫:“你喜歡什麼顏色的,媛子,隨便你怎麼拽都可以。”
天賦能力讓某叉和某光實名羨慕了。
八岐大蛇的縱容態度唐媛媛適應性良好,畢竟這崽子在寮裡對自己就是各種堪稱無條件的溺愛,雖說他大部分時間都顯得有些陰晴不定,但麵對把自己從小寵愛到大的阿媽,總也忍不住都給寵回去。
他的舉動讓唐媛媛想起了八岐大蛇還小的時候,那會兒由於人力物力都很缺乏。雖說大部分時候有姑獲鳥和惠比壽兩個式神幫忙,但她每天也至少得花上十幾個小時看孩子,晚上睡覺也是在育幼室裡,每天晚上輪著摟一個。
有次輪到了小寶兒,那時小家夥才剛會爬,連話都說不清楚,和大多數崽子一樣,晚上睡覺時身上隻穿著一個紅彤彤的肚兜。
渾身冰冰涼,大夏天的抱起來像是一個小空調,由於太累的原因唐媛媛抱著小寶兒睡前故事還沒講完就自己睡著了,半夜感到有自己的頭皮有點疼,睜眼一看小家夥在用自己的小肉手抓自己的頭發玩。
沒把握好力度,玩一會兒就揪掉了好幾根,看到她睡醒就咯咯笑著把自己的戰利品遞過去給唐媛媛看,口齒模糊的叫阿媽,一點都沒有自己做錯了事的認識。
她能怎麼辦,自家的崽子想玩她就陪著唄,隻是自己抓緊上麵的頭發,不讓自己頭發真的被玩的一根不剩,直到小寶兒玩夠睡著才算結束。
唐媛媛猶記得在崽子們都長大後有次自己和八岐大蛇聊天時還說過這件事,當時的小寶兒看上去還挺開心,他把自己的腦袋湊過來,說的話也和現在重合了。
【阿媽要試試玩我的頭發嗎?隨便你怎麼拽都可以。】
兩個畫麵交疊,唐媛媛失笑,選擇了和當時一樣的做法。
她輕柔的摸摸八岐大蛇的長發,臉上的笑容是不符合她身體年齡的成熟:
“不舍得啊......”
不知為何,一陣熟悉感直直的襲上他的心頭,仿佛這樣的場景曾經發生過一樣。
神明的直覺不會有錯,但八岐大蛇也確定自己沒有失去過記憶,而有關唐媛媛所有的事情也都被遮掩住了,他除了她表麵的身份外一點都看不透。
罷了,就算是不知道那些又如何,八岐大蛇從來都是隨心所欲的,他很喜歡唐媛媛,並不是愛情,他隻是單純的想對她好一些,再好一些,把這個世界上她想要的東西全都給她。
“哎,你......”到底喜歡什麼?
八岐大蛇想問她,可惜忘了旁邊還有一隻最是擅長破壞氣氛加爭寵的茨木姬,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讓我薅讓我薅!”
一隻手忽然舉了起來,不僅吸引了唐媛媛的注意力還成功讓八岐大蛇忘了說啥。
看戲的源賴光感慨著這年頭什麼不怕死的人都有,好奇著神明的反應,被連續冒犯了兩次,應該多少有點表示吧。
八岐大蛇:......(表示並不想說話,並把鍋都扔給了源賴光。)
“你可以離開了,源賴光。”
感受到看戲的視線,八岐大蛇終於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看戲的存在,當即決定先把人打發走,他們一家人的事輪不到外人看熱......等等,他為什麼要說是一家人?
“鬼切和妖刀姬的事情就拜托您了,在下告退。”哪怕源賴光很想看戲,但他現在還有求於蛇蛇,總不能惹人不快,所以他提醒了八岐大蛇一下交易內容後就很識趣的離開祭壇。
殊不知,這一走,他就再也沒能看到自家供奉的蛇神。
源賴光前腳剛走,後腳茨木姬就解除了變化變回茨木童子,身上源氏提供的巫女服還被他穿在身上,被撐得裂了幾個口,穿出了壯漢穿小女孩兒衣服的感覺,畫麵有點點辣眼睛。
已經習慣了的唐媛媛卻是被逗笑了,看著茨木捂著嘴笑了半天。
茨木坦坦蕩蕩的任她看,臉上的笑容就算是最純淨的小孩子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威脅,直到唐媛媛笑夠了他才把巫女服變回了原來的盔甲。
逗阿媽開心的水平相比起八岐大蛇來也是不遑多讓。
在唐媛媛的視線死角,神明和大妖怪進行了極其短暫的眼神接觸。
【真是有點兒意思。】
【彼此彼此。】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