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如果誰的手上有幾部好書,立刻能成為小夥伴中的紅人!
“當然可以!”毛思嘉大包大攬:“你自己來挑,想看什麼看什麼!”
沒有彆的意思,就是讓她不要有心理負擔什麼的。毛思嘉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成績什麼的先不說,這年頭能遵守課堂紀律,懂得尊敬老師,這已經算是‘乖學生’了。對於這種好學生,老師也願意多關心一些。
理所當然的,老師並不是什麼心理輔導上的專家,所以最後也隻能不痛不癢地說幾句,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作用。
毛思嘉心領了這份好意,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李老師。”
等到走出辦公室門,毛思嘉輕輕歎了口氣...今天她可真夠累的——然而,即使是她這樣了,依舊有人背後說話很難聽。說她賣弄風.騷,所以才有小流氓堵她。還借題發揮,說她仗著模樣好,如何如何支使班級的男生了。
都是一些胡編亂造出來的話。
如果是一個普通小姑娘知道這些,肯定會特彆委屈、特彆難過,如果是比較敏感的,說不定會產生一些心理問題。好在毛思嘉並不是,雖然受荷爾蒙以及周圍人的態度影響(當周圍的人都把你當成孩子的時候,人的心態自然會幼兒化),她很多時候都更接近一個真正的青春期少女,但她從根子上來說並不是,至少她還有不錯的自我調節能力。
隻要這些人不當著麵給她難堪,隻要這種議論不會演變成一種對她不友好的蓋棺定論,她就可以不去理會這些。
至於事情會不會真的變得那樣糟糕...不會的,因為她不會讓誰請變成那樣。
就像今天一樣,她可以‘解決’問題——或許不那麼正派,但毛思嘉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婊裡婊氣.jpg
“思嘉!”一直等著毛思嘉出來的於欣把手放在了她肩上。
然並卵...毛思嘉很快又心虛了,放學路上,把自己今天的‘表演’告訴了於欣。
看著忐忑又可憐巴巴的毛思嘉,於欣簡直無話可說:“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欣欣一直很擔心我...”
什麼都不必說了,於欣一下抱住了自己的好朋友:“真太沒用了...騙人都不會!你從小到大沒騙過人嗎?”
“當然有!”毛思嘉斬釘截鐵,不假思索!她來到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不能說的大秘密。
然而,就是因為說的太乾脆了,反而像是在逞強,於欣乾笑了一聲,拍拍她的頭,敷衍她:“行行行,你從小就會騙人...”
這一天對於毛思嘉來說是漫長的一天,因為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不過再漫長的一天也有過完的時候,傍晚放學,毛思嘉和於欣又是一起走的。
“思嘉,下個路口咱們就得分手了,我得給我媽去西單買毛線——你聽說了嗎,西單新來了一批毛線,我媽怕錯過,工業券都交給我了,讓我來排一陣,晚飯的時候再讓我哥來替我。”快到轉角的時候,於欣才想起這件事...真是好險沒忘記。
毛思嘉也沒放在心上,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家了!”
於欣本來要說‘好’的,但是又覺得哪裡不對,搖搖頭:“這個不行啊,要是你一個人遇到流氓...”
毛思嘉聽了,笑的眉眼彎彎:“沒事的,現在大白天的,不會有事。大不了我叫一聲‘臭流氓’,大馬路上難道還有人敢乾什麼?”
於欣一想也是,反而是耽誤了時間,天黑了對毛思嘉來說更不安全,所以利落地揮揮手,和毛思嘉分頭走了。
然而,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越是不想發生,就越是要發生。才分開走了一小截路,毛思嘉就被人給攔住了。
三兒他哥朱老二,沒精打采的,但還是勉強帶著笑:“嘿!姑娘——彆走彆走啊!有事兒和您說,您這邊兒稍稍,我們沒彆的意思,就是我那哥們兒鷂子,想和您說句話唄。”
毛思嘉根本不樂意和他們說一個字!想想這些人之前的糾纏,還有昨天闖進她家,以及今天在胡同牆壁上寫的侮辱她的話,她就討厭、就痛恨!
騎著自行車就要走,但愣是被人扯了下來。
毛思嘉抬著頭看那個大不了她幾歲,放在幾十年後一樣是未成年的男生,眼睛瞪的大大的,她因為掙紮頭發還有些亂。
“你要乾什麼!”毛思嘉保留了過去的習慣,始終不會大嗓門說話,一慣細聲細氣。這個時候好不容易叫這麼一句,實在沒有氣勢,反而更像是小奶貓吱哇亂叫了。
鷂子原本特彆不爽的,這個時候忽然就心氣順了。他自己也覺得稀罕呐,就這麼一女孩兒,弄的他一下特彆不高興,然後又能突然高興起來。
他想乖嘚乖嘚這姑娘,然而手才伸出去,就想起這姑娘可能不喜歡,手一下就停住了。
手重新插回兜裡,鷂子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看著毛思嘉:“你彆生氣,我們好好說話。”
“誰和你好好說話!”毛思嘉一下炸毛了!她覺得這個人簡直有毛病,她已經很明確地表明了她對他的討厭了,但他就好像這一切是假的一樣,完全是自說自話——話說,他憑什麼能這樣?是因為覺得她的討厭無關緊要,還是因為根本感覺不到她的討厭?
“你和我啊。”鷂子還挺喜歡看毛思嘉這樣的,至少比不和他說話強,怪有意思的。
然而毛思嘉可做不到他這種拿人家的反抗當有趣,她隻覺得這人很討厭,很不尊重人。
見這夥人不放自己走,便一邊沒有章法地掙脫,一邊大聲喊:“有人耍流氓啦!耍流氓啦!”
雖然大多數人都不願意惹這些流氓,但這個時候的人正義感又是很足的,這兩句話立刻引來不少路人的側目。看到這邊,已經有幾個青年工人模樣的路人往這邊走了,顯然是想看看怎麼回事。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朱老二伸手就要去捂毛思嘉的嘴,然而被毛思嘉躲開了。
“喂喂喂,這樣做事兒就沒必要了啊!”紅葉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看起來他是臨時被人叫過來的,踩著自行車過來都直喘氣兒。說話功夫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自行車則往旁邊一推。
“我說鷂子,你這做事兒不地道。拍婆子就好好拍,人家不樂意,你上什麼手啊?手賤啊?”紅葉的語氣是開玩笑的,但是眼睛裡可沒有一丁點兒玩笑的意思。
‘鷂子’看了紅葉一眼,抬了抬下巴頦兒,笑了一聲:“老子就知道你丫不安好心,那時候你也想拍人家姑娘吧?晚了一步,這個時候裝好人來了?”
啐了一口:“雜種!”
“嘴放乾淨點兒!”紅葉走過來,似乎並不想和鷂子有正麵對抗。而是對毛思嘉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兒小姑娘不合適看。”
“謔!還真裝好人啊!”鷂子一把抓住紅葉的領子:“你也不看看,你丫配嗎?”
毛思嘉真的被嚇住了,她從小被家人保護的很好,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稍遠一點兒的人看不到,但靠的很近的她看的清清楚楚,鷂子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折疊刀來!
很短促地叫了一聲,就像小鳥一下被掐住了一樣。
她想跑,但是鷂子帶的小流氓還圍著,她根本跑不掉。
“乾什麼?打架鬨事?”忽然一個鎮定的聲音插了進來,然後一隻手落在了毛思嘉的肩膀上:“調.戲女孩兒?”
本來毛思嘉已經被圍住了,但是來的這個男青年,穿雙排扣的毛呢大衣,挺闊大氣。加之肩寬體長,比在場最高的男生都高了半個頭,氣勢上一下就壓倒了在場所有人,竟沒有人敢攔住向包圍圈內走的他。
毛思嘉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在男青年靠近的時候,她聞到了一點點洗衣粉的香味——這很少見,或許是出於保護衣服的想法,也或許是因為不太好洗,冬天的外套,像是棉襖、大衣什麼的,幾乎不會拿去洗,一個季節洗一次很正常。
然而落在毛思嘉肩膀上的手很快離開了,然後又把毛思嘉往後推了推:“你們這幫孩子怎麼回事兒?”
像平常辦黑板報、寫大字報,有的時候是得四處借人,這才能找到粉筆畫畫的好的、毛筆字寫得好的...英語書寫有自己的一套書法,雖然說直接抄上去也沒有問題,但美觀一點總是更拔份的。
他們班上有毛思嘉這樣的能人,自然要請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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