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民就是這種背景下離開北京的。
說起來同學數年不見了!和當年那個拉琴的俊秀少年...唔,差彆不是很大。人是成熟了不少,但氣質並沒太大變化,這又和毛思嘉見過的其他老同學不一樣了。
毛思嘉是這樣看孟新民的,孟新民又何嘗不是這樣看毛思嘉呢...毛思嘉才是這些年沒什麼變化——他很容易就想起當年很多事,那個時候毛思嘉彈手風琴,他則負責拉小提琴,兩個人排演節目很久,卻沒有說過幾句話。
以當時的情況來說,男生女生多說幾句話不知道什麼傳聞就要出來了。
但孟新民確實不自覺在意過毛思嘉...這倒不是他有什麼想法,而是當時班上的男生多多少少都會在意毛思嘉,她本來就是男生議論最多的姑娘。
“你...你也在民族大學讀書嗎?”孟新民輕聲問。老同學重逢是一件高興的事...與此同時他心中忽然一動。
有的緣分什麼時候開始都不算太遲。
毛思嘉笑了起來:“不是...我在北京大學讀書,今天是——繼東這邊兒,我給你介紹一個人認識——孫繼東,我愛人,他在民族大學念書呢!我陪他一起來報道的。”
毛思嘉沒注意到對麵孟新民微妙的神色變化,而是向孫繼東介紹:“孟新民,我以前的同學,真的好多年不見了呢!說起來當初他可是我們班上不少女生議論的對象,長得清秀,還會拉琴,成績也很好...”
“女生議論?你也議論過?”孟新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出這個問題,這更像是一衝動就問出口了。
“咦~~”毛思嘉笑了笑:“原來你是在這兒將我的軍呢!”
她爽快承認:“是的呢,我也議論過...嗯,於欣說你太多了...彆看那個時候她總覺得是你讓她不能拿第二,永遠隻能第三的,但她其實偷偷喜歡過你一陣呢!”
當然,都是小孩子的喜歡就是了,去年於欣也結婚了。
孟新民是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往事。
孫繼東以純粹旁觀的視角看毛思嘉和孟新民交換住址之類的信息(這個時候座機都不見幾台,更不要說移動電話、即時通訊軟件這些了,人與人之間聯係很難,所以得交換地址之類,用來信件交流,再不然找上門去也是可以的)。
他就像是初次見麵一樣,和孟新民打了個招呼——其實他之前就認識孟新民。
黃耀升和思嘉談朋友的時候,即使是兩人感情很好的那段時間,也經常對思嘉疑神疑鬼。思嘉身邊的異性都逃不過他的懷疑,如果說付宏業是因為他對毛思嘉再明顯不過的喜歡成為黃耀升的頭號敵對對象,那孟新民就是另一回事了。
黃耀升知道有孟新民這個人的時候已經是78年了,那個時候孫繼東都已經和毛思嘉熟悉了起來。相比之下,孟新民著實來的遲...但他有一個老同學的身份,同時他還和毛思嘉很有話說!
這又和付宏業不同了,雖然黃耀升敵視付宏業,卻沒有真正將他放在心上!
孟新民不同,孟新民本身的條件擺在那裡,如果沒有他黃耀升的話,應該是最適合在一起的對象——知根知底、門當戶對、溫文爾雅、有共同語言...
更重要的是,他的陽光開朗,隨和溫柔都是真的,這和黃耀升偽裝表麵,而內裡始終偏激是不一樣的。
可以說,黃耀升麵對付宏業的時候是居高臨下,麵對孟新民的時候卻有一種虛弱。
思嘉葬禮的時候孟新民沒有來,沒人會覺得他是對思嘉不關心...隻是他實在不能麵對思嘉這個朋友的英年早逝。
孫繼東再一次聽說孟新民的事,是一個朋友和他說的...孟新民喝酒進醫院了——孟新民是個不喝酒的人,忽然一次喝了兩瓶老鄉那兒弄的糧食酒,一下就把自己弄進了醫院。
一個人忽然借酒澆愁的原因可能有很多種,也不一定是為了毛思嘉,但孫繼東有一種直覺...一定是這樣了。
孟新民是個真正的君子,壓下剛剛升起的悸然心動——或許,有的緣分就是不能太早,也不能太遲吧。
相遇太早,重逢太遲...曾經是孩子,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是大人,什麼都來不及了。
好在隻是一瞬間的事,說起來也就是隱隱失落而已。伸出手來和孫繼東握手,笑著道:“您運氣真好!思嘉還說女生背後議論我,正經說她才是男生天天議論的...那個時候學農,班上男生都摩拳擦掌地想給她幫忙來著。”
說著又笑:“我不在北京...難道那些在北京的同學私下沒給您套麻袋扔護城河?”
“沒...不過結婚時候倒是沒放過我。”孫繼東聽到自己這樣說...對方姿態比他想象的灑脫的多。
想想也是了,思嘉已經和他結婚了,一切的軌跡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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