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我不認識,她來不來,也不關我的事。”
方南梔臉頰發熱,她剛才也否認得太快了吧……聽起來好像很抗拒。
當然,她心裡就是抗拒的,可被他感覺到又覺得特彆不好意思。
果然李屹舟看著她,眼底含了一絲笑意。
方南梔被他看得不自在,喝了口水,又匆匆把水杯放到茶幾上。
“你彆看著我。”她小聲道。
李屹舟說:“哦,那我看哪?”
燈光勾勒出他的側臉,一筆連成的流暢線條,說這話時眼眸色澤很深,顯得格外認真,可這話明明有幾分無賴。
“你,你隨便看哪。”方南梔哪受過李屹舟這種揶揄,根本抵抗不了,乾脆輕推了下他的臉,強行把人轉過去。
李屹舟被推走後微微錯愕,而後就笑了。
從方南梔的角度看去,他笑得還很開心,肩膀都微微顫抖。
方南梔更是窘了:“笑什麼啊……”
“南梔!南梔過來啊,咱四個唱這首歌!”就在這時,前麵的羅佳佳朝她招手。
秦蕭那邊也開始叫李屹舟了:“舟哥,你來這邊,不要在那談情說愛了!來玩遊戲!”
哪有談情說愛啊……
方南梔立刻起身朝羅佳佳走了過去,立證自己並沒有!
李屹舟看她走得匆忙,又輕笑了下,才不緊不慢地起身,走到秦蕭那邊。
“玩什麼?”
“骰子啊,輸了喝酒。”
李屹舟哦了聲:“跟我玩,你是想躺著出去嗎?”
秦蕭嘖了一聲,被氣的:“過分了啊,我這次可是有備而來!我之前練了呢!”
“行,那來吧。”
說是練了,結果真玩的時候還是被“殺”得不行,跟李屹舟玩動腦子的遊戲,真的很難贏。
秦蕭在輸了好多把、喝了無數杯的酒後,大掌一拍:“不玩這個了!換一個換一個!”
李屹舟:“換什麼?”
“比大小!”
動腦子比不過,那純玩運氣總行吧!
邊上人道:“秦蕭,你也太慫了吧,玩什麼比大小啊。”
秦蕭:“比大小也是技術活好不好,舟哥,來嗎。”
李屹舟單手支在臉側,目光在不遠處的方南梔那停了停,她跟她室友唱著歌,笑得很開心,許是被感染了,他也勾了勾唇,說:“隨便你。”
“那就來!”
這一來真給秦蕭來對了,連著好多局他都贏,邊上看熱鬨的人也目瞪口呆。
“哈哈哈哈哈哈快點喝!舟哥這次咱賭得可是杯啊!”
“啊啊啊啊啊我又贏了!!”
“我去,你才一點,我六點欸哈哈哈哈。”
“舟哥,咋回事啊你。”
……
秦蕭笑得是太猖狂了,一包廂的人目光都給他吸引過去,方南梔也忍不住走過去看了眼,發現李屹舟懶洋洋地坐著,抬眸看她的時候眼底有幾分酒氣。
秦蕭:“又贏了!我今天是天選之子啊。”
方南梔眼見李屹舟又喝了一杯,忍不住說道:“你們是不是玩太大了?你喝多了?”
李屹舟還沒答,秦蕭就道:“哪裡玩大了,是因為舟哥老輸,所以才喝多。”
方南梔還沒見過李屹舟喝醉呢,忙說:“那就不玩了,等會醉了怎麼辦。”
秦蕭此時也是心滿意足:“行啊,那舟哥,你還是休息一會吧,我真怕你輸太慘。”
秦蕭得瑟得不行,撂下李屹舟後跑去找彆人玩這個遊戲了,他覺得今天他可以買彩票去!
大家散開了,又各自玩自己的,方南梔不放心,在一旁坐下後,忍不住去看李屹舟,他剛才可能喝了太多酒了,這會安靜地坐著,也不知道是喝蒙了呢,還是在緩緩。
過了一會後,方南梔看到李屹舟起身走過,往包廂外去了。
她坐在裡麵等了會,頻頻往門口看,等了一會沒見他進來,便給他發了條消息。
【你去哪了?】
李屹舟沒有回,方南梔等不住,也起身走了出去。
剛開門,就看到李屹舟站在走廊儘頭,靠在欄杆處吹風。
方南梔連忙走了過去:“你沒事吧?”
李屹舟才發現她過來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久久沒挪開:“沒事,怎麼出來了?”
方南梔:“我看你很久沒進來,還給你發消息了。”
“抱歉,沒看到消息。”李屹舟說,“本來是去個衛生間門,結果出來後發現還真有點暈了,吹風散散酒氣。”
方南梔就知道他肯定是因為喝太多才在這站著的,皺眉道:“你剛才就不該一直玩。”
李屹舟道:“我也沒想到我會一直輸。”
“輸了也正常,及時收手才要緊。”方南梔伸手扶了下他的胳膊,“進去吧,你現在不能這麼吹風,會感冒的。”
李屹舟眸光垂落:“嗯。”
她扶著他往包廂走,但沒想到他走了兩步突然往前晃了下,方南梔嚇了一跳,另一隻手趕忙抱了上去,摟住了他的腰。
但她哪可能抱得動李屹舟,被他壓過來的時候瞬間門倒退了兩步,好在李屹舟反應過來,及時攬過她的背,另一隻手則撐在她後麵的牆上,把兩人都穩住了。
方南梔的手還摟在他腰上,扣得緊緊的,她的臉蹭在了他的衣服上,聞到了他衣服或者身上很好聞沐浴香。
他們在這個猝不及防的時刻相擁在一起,也在這喧鬨的地方,聽到彼此異於尋常的心跳聲……
“你,你還好嗎。”方南梔咽緊了嗓子,問他。
“嗯。”
“那要不要……”
話沒問完,擁抱突然更緊了。
方南梔愣住,隻覺得背後他的手將她收攏得更深,她完完全全撲在了他懷裡。
方南梔一下子沒了聲,心跳竄得不能自己,抱著他的那隻手也下意識攥緊了他的衣服。
兩人很久沒說話,可能是一分鐘,也可能是分鐘……她無法去感知時間門了。
“今天運氣差的原因好像找到了。”良久後,他靠著她出聲,聲音帶著被酒精熏染過的沉和啞。
方南梔:“……什麼?”
李屹舟垂眸,看到了她的耳朵、脖頸,不算亮的燈光中,白淨地像瓷器一般。離他很近,隻要他再俯身一點,再靠近一點,就可以碰到。
他頓了頓,眼底湧動著的某種不為人知的情緒:“今天的好運都用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