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喬喬的指尖輕輕碰了碰那條疤:“疼嗎?”
沈約倏地抬眼盯著她,她的眼神裡沒有一絲嫌惡和厭棄,他心裡一直壓抑著的情感頓時消散了大半。
“疼?”他自嘲地笑了笑,“這雙廢腿早就沒有任何感覺了。”
車禍時撕心裂肺的痛楚仿佛恍如隔世,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能感到痛覺也是人之幸事。
“跟我來。”
唐喬喬站起身把沈約推到沙發邊,扶著他在沙發上躺下,讓他的雙腿伸直。然後她又興衝衝跑去自己房間,拿了一個木盒子出來。
還沒坐下,又飛奔去拿了一個小墊子。
沈約就這麼看著她像個小陀螺似的,滿屋子轉悠,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
“準備好了。”
唐喬喬把木盒子放在茶幾上,自己坐在他的腳邊,小墊子墊在他的小腿處。
她摩擦了一下雙手,讓手部發熱,笑道:“先給你做個馬殺雞。”
唐喬喬用大拇指指腹從他的腳踝內側開始按起,動作緩慢輕柔,從腳踝慢慢一直往上到腿肚子、膝蓋……
唐喬喬其實沒有專門學過按摩,隻是看了一些視頻自學了一下,記住了十二字真言“輕而不浮,重而不滯,柔中帶剛。”
“力道怎麼樣,現在有沒有感覺?”
“要是你這麼按兩下就會有感覺,全天下的醫生都不用乾了。”
“醫生怎麼比得過我。”她可是在用靈氣給他治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隨著唐喬喬的按摩,沈約感覺尾脊骨慢慢升起一股麻麻的感覺,小腿也有點發熱。
錯覺,一定是心理作用。
漸漸地,唐喬喬的手從小腿來到了大腿。
沈約直愣愣地看著她一雙白皙粉嫩的小手一直往上,逐漸靠近不可描述之處。
然而,她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
沈約呼吸不覺重了起來,他一把按住她的手:“夠了!”
唐喬喬按得正起勁,自我感覺按摩的手感越來越好了,突然被打斷,整個人有點蒙。
“我按得不好?”
“不是,”沈約臉色緊繃,“按到這裡就可以了。”
唐喬喬眼睛眨了眨,視線下移到某個不可描繪之處,似乎有點明白了什麼,試探著問:“所以,你的下半身並不是全無感覺?”有些地方還是能用的,是這個意思吧。
沈約的臉色更黑了,為什麼這個女人每次都能毫不臉紅的提到這種事。
有時候覺得她單純的像白紙,種了幾棵綠葉菜都能歡呼,有時候又隻能用不知羞恥來形容她,比如現在。
作為上古玄鐵出身,唐喬喬稱得上真鋼鐵直女。
修真/世界的道士們熱衷男歡女愛的也不是沒有,甚至還有用雙/修來修煉的,但大多數為了得道都試圖擺脫七情六欲。
唐喬喬浸染在這種氛圍下,導致她的態度也很分裂。一方麵知道有這麼回事,並不避諱,另一方麵在她看來,這隻不過是人類為了繁衍的一種方式罷了。
唐喬喬不知道自己在沈約心中的形象已經開始精分了,她打開木盒子,裡麵赫然是兩排細長的銀針。
“不按就不按,那開始針灸吧。”
沈約望著一排排細長尖利的銀針,挑眉:“你真的會針灸?”
針灸和按摩完完全全是兩碼事。
他感覺很不靠譜,就算他的腿已經毫無知覺,然而萬一紮針紮錯了,搞出個腿壞死還得了。
沈約縮了縮腿,想打退堂鼓。
唐喬喬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腳踝,右手捏著一根銀針,眼睛一眯:“‘針’在弦上,由不得你了。”
接著她的手微微一晃,動作快到沈約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穩準狠地紮了下去。
二十分鐘過後,沈約的小腿到大腿上的各處穴位插滿了銀針。
他動彈不得,此刻仿佛就是個實驗人。